“聰明的人，有時候很惹人厭。”隔著紅木茶幾的兩人，說不清是誰先斂去的芒刺。
    秦泯和項天揚之間的“激烈”氛圍減緩不少。
    項天揚在想要不要放棄西郊地皮，畢竟再和秦泯賭下去，毫無勝算。
    秦泯在想項天揚會不會放棄，盡管隻是幾天，但變數指不定會來，且總是來得太快。
    “秦泯，真的不是朋友？”
    “……”秦泯沒太明白項天揚這句話的意思。
    等他明白過來的時候，項天揚的身子就挨著他了。“項先生，麵對麵交談並不失禮貌。”秦泯不知道，自己下意識的認可項天揚的接近。如果換作旁人，秦泯肯定會不著痕跡的躲開，又哪裏會給項天揚這樣的機會。
    要說不是朋友，在M市相處的幾天彌足了他們不少缺失的“感情基礎”。
    尤其是項天揚口不能言，嘴不能吃的那幾天。
    “肢體接觸更能促進人與人之間的情感。”誇張的言詞加上浮誇的動作，項天揚握緊秦泯的手。五根手指細細的臨摹秦泯的指腹。那次秦泯壓著他唇時，項天揚就察覺到來自秦泯手指上的繭。“秦老板……不拒絕麼？”秦泯手上的繭並不像是用久了筆所致，像是別的項天揚又一時找不到答案，不過想起秦泯的身世，大概也是什麼不好的回憶。
    所以項天揚出口的問題及時改了方向。
    秦泯自然是想抽手的，他不拒絕是因為他想確定一件事。“項天揚，你是在期待我和你做朋友？”項天揚剛才的話明顯是在氣那次在M市說的話，秦泯隻是故意那麼說而已。朋友並不是不能做，甚至是兄弟他和項天揚應該可以做。
    但，一層紙捅破就會露出在紙下麵的真相。
    是繼續一張被臘封的紙，還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事實。
    項天揚眼底抹上訝異之色，這是秦泯第一次叫他的名字。“談不上期待，朋友是你情我願，甘願來往。如果和秦老板這樣，不是借著威脅就是憑著利誘互相交往，朋友一說實在勉強。我今天可以當做秦老板的目的隻是巧合，明天過後就沒有巧合，隻有目的性的接近。”項天揚說的很幹脆，似乎忘記了他和秦泯定賭約為得是西郊地皮，而不是為了證明秦泯是一個值得交的朋友或者會異常棘手的敵人。
    “你這樣，倒很像……”秦泯緘口，沒有把話說下去。
    在項天揚麵露疑惑時，秦泯抽出手。“我不會是你的敵人，現在不會，以後也不會。”
    怎麼會是敵人？
    秦泯不會把項天揚當做敵人。
    不是項天揚不夠資格做個敵人。
    而是項天揚他的本身，無法讓秦泯對他產生敵對之意。
    “既然不是，我原以為我們開始就已經是朋友。”當然不僅僅是朋友的關係。
    朋友隻是個階段，隻是把敵人哄向非敵人的手段。
    而情人，是把朋友蛻化成身心交付的極端。
    項天揚要秦泯，毫無避諱目的性的索取。“其實，朋友不做，也可以是情人。”
    瘋狂，偏執，霸道，占據……
    好的，壞的，不該有的，該有的……
    全部融入項天揚對秦泯的熾烈。
    兩人的呼吸很急促，彼此的糾纏卻舍不得鬆開。
    秦泯為什麼會接受項天揚的吻，說起來很奇怪。當時的秦泯隻是稍微順應了下，局麵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味蕾給他帶來了屬於項天揚的味道，秦泯不是沒有接過吻，和男人也不是第一次。他又不是清心寡欲沒有渴望的人，再淡然也有所屬他的激`情。
    隻是，激`情會隨著時間沉澱，渴望也會跟著愛情死亡。
    熱吻結束，縈繞在兩人間的粗喘是下一波爆發前的警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