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楔子 姬亭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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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是畫中仙,一個是溫柔王爺。他許諾護他一生一世不被心機之人有機可乘。他許諾他一生一世隻愛他一個。
吾得江山,擁美人。但這輩子受過最大的屈辱就是離不開那個人的身邊!吾願意以黃金白銀萬兩,珠寶首飾百箱,征江湖俠士將其擒拿葉某手管天下最大門派,行正派之風,但惟獨隻愛男人不愛妾。
煙曆248年
古有畫,名姬亭序。圖以黑墨為畫,白紙為景。畫中黑墨各成形態,恰似妙齡少女,亭亭玉立,翹首深閨,在少女嬌羞背後黑墨又如古老湖中亭,瓦磚砌起,棱角分明,東國定姬乃公主之意,故此畫名為姬亭序。
孰不知這圖中蹊蹺的俗人,將這畫擺在燈紅酒綠之中,金錢交易,名家收藏。早已失去畫中仙的這圖,也隻不過是擺設罷了。。。。。。
每一幅畫,隻要是有意義的,即使用黑墨構成也能促成畫中仙的誕生。
早在那街市繁華之時,酒樓的小巷裏就有著一名老人。他賣畫為生,白紙黑墨是他一貫的畫風,在所有人看來他也隻不過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攤販,但他賣畫的生意手法卻頗為奇特。‘畫從有緣人,仙自有緣出。’這句話常常成為他拒絕賣畫的理由,久而久之這賣畫的老頭也成為了街市的一大看點。
“老頭。我家少爺想要你身後這幅圖,按你今兒個心情看,是賣還是不賣啊!哈哈哈哈。。。”又是一群無事生非的小混混來著巷子裏進行每日一次不間斷的羞辱。可這都是自討無趣,老頭隻是拉低了頭上的鬥笠,幹瘦的手臂架在彎曲的膝蓋之上,像是打盹般沒有任何理睬之意。
“哼,看你還能橫多久,就等著餓死吧!”領頭的看著自討無趣,抄起倚在牆邊的棍棒,允了口唾沫往老頭身邊吐去,窸窸窣窣的轉身離開了小巷。
“請等等。”忽然,一直是在沉默中的老頭抬起了那雙枯瘦的手,猶如枯柴般的手指顫顫巍巍的舉了起來,幾經搖擺之後那手指定在了這群少年身後一位皮膚白皙不像是街頭混混的小男孩。烏黑的頭發用銀絲線縫製的發束紮起,這身衣袍雖看不出是什麼名門貴氣,但這布料定是花了不少的銀兩。“明日午時,叫你們家的夫人來。是時候要生子了吧。”語畢,那枯瘦的手臂又回到了原本的位置,老頭繼續低著頭,一動也不動。要不是有這麼多人聽見方才這老頭說的話,那男孩還以為這一切都是這該死的中暑造成的呢。
巷口的人紛紛散去,巷口前散落的小沙堆也印上了大小各異的腳印,風一吹,沙又蓋上了腳印,老頭消失在了小巷的角落,剩下的隻有一小凳和一把油紙傘。
第二日,正午
“夫人,您真的要來看看嗎?說不定那老頭是糊你的呢!”未見其人先聞其聲。這是何等煩躁之人,老頭搖搖頭繼續躲在油紙傘給予他的一片涼陰之下。
“請問,是先生您叫奴家來這的嗎?”眼前的光隨著一陣撲鼻的茉莉花香被陰影遮蓋了去,老頭微微掀起鬥笠,眯起的雙眼打量著麵前身著華麗的女子,這腹微微隆起,看著大小生也就是這幾日的事情了吧。
“不知夫人您介不介意老身摸摸這腹中兒?”打量完的老頭離開了原本像是粘在他屁股上的凳子,身材瘦小但卻有一股不凡之風。黝黑的皮膚加深了他的老成,枯瘦的樣子看起來弱不禁風。
“當然不介意。”麵前的夫人先是雙眉緊皺,思索著,但是很快便豁然的接受了老頭的要求。
“夫人,這。。。。。。”未等身邊的小童拒絕便是被夫人活生生的給打斷了。
“沒事的漣。”雪白的手掌伏在這名叫漣的小童頭上,這感覺像是母子,但為何這小童稱麵前的女子為夫人而不是母親?老頭終是沒有深究下去。隻是伸手撫摸這圓滾的肚子許久,猶如看穿什麼一樣。他嘴角微微上翹,那手也從腹上移了下來。
“老先生?”顯然麵前的女子被老頭的笑給疑惑住了,她不安的問道,生怕腹中的小孩有什麼差錯。
像是窺得心思般,老頭坐回了之前的板凳上,不緊不慢的說道:“夫人莫驚。此兒命犯煞星,此煞乃其前世業報。不過無妨,隻要夫人購下此畫,在此兒成人之際轉贈給他便可消災免厄。如此厄化消,貴子命數便否極泰來,今後定成大器。”老頭從左手邊的畫簍子裏抽出一卷畫,用草繩捆著。這老頭怎麼看都不是個書畫名家,一切都像是是編排個幌子騙人買畫一般。
“嘿怪老頭!你是窮瘋了吧。別來打擾我們家夫人!沒錢的時候才肯賣畫啊!坑蒙拐騙,回家吧你!”小童顯然是不同意了,皺著眉頭衝麵前的老頭發起了脾氣,這脾氣還挺倔,這身旁的夫人怎麼勸都不是。
“老先生真是抱歉。我看這畫還是不需要了。”說完,女子微微鞠了個躬,隨著身邊的小童離開了小巷。
“夫人。這黃道吉日就快到了。等著腹中胎兒出生再來找我吧。這畫我給您留著。這孩子的左腰上有個黑點,您不妨可以看看。”老頭露出那雙眼向巷口望去。視線久久盯著這一高一低的身影不放。
“誰會來買啊!”聽身後的老頭仍是不肯作罷,小童幹脆放開牽著夫人的手別過臉,用食指拉下左眼的下眼皮,向老頭大吐舌頭,一點禮貌都不講。
很快,原本一高一矮的人就沒入了人群之中。老頭歎了口氣,將油紙傘的位置調了調。低著頭像是睡了過去。街市又恢複了以往的喧囂和吵鬧。
月夜。後院的池塘裏青蛙呆在特意放置的荷葉上呱呱的叫著。這聲原本是擾人夏夜裏最清晰的聲音卻被屋裏女人的嘶叫聲蓋了去。正如老頭所說,黃道吉日到了,嬰孩在母親的肚裏顯得很不安分,輾轉著身軀,有著一股難以置信的勁。汗珠布滿了夫人的額頭,原本焦躁的小童此刻也乖乖的坐在夫人的床邊為她拭去顆顆汗珠。不知為何,相比起疼痛來,床上的夫人更是惦記著那日老頭所說的話。
“夫人,再加把勁。小少爺很快就出來了。”被單裏的接生婆用不清不楚的聲音鼓勵道。很快,哭聲成為了這房裏最為美妙的聲音。
“恭喜夫人,是個男孩。”接生婆端詳著懷裏的嬰孩,血絲將這初生嬰兒的身軀包裹住。丫鬟匆匆趕出房門打算給老爺通知這喜訊。
“快,快看看這孩子左腰是不是有個黑點。”床上的女子微微睜開那雙玻璃般淺灰色的丹鳳眼,用虛弱的聲音命令道。
話音剛落就惹來身旁小童的不開心。“夫人,你還信那個糊塗老頭的話啊!”抱怨的語氣和緊皺的雙眉,足以看出那老頭實在是不惹這小童喜愛。
沒等小童繼續,媒婆就喜衝衝的說道:“夫人真是神啊,這小少爺的左腰正好有夫人您所說的黑痣,不過夫人也無需擔心,這黑點等著小少爺慢慢的長大就會淡去的。來,碧荷,快將小少爺抱去水盆邊擦拭一下。”
黑點啊。。。床上的女人暗自囔囔道,那雙美麗的丹鳳眼便是一閉陷入了沉睡之中。周遭的一切都像那幅畫一樣,淡淡的散開來,變得模糊不清。。。。。。
書房內,青花瓷器的角落裏,那卷不知名的畫微微地泛著光芒。淡淡的白光被前麵的畫卷遮了去。老頭綁上的草繩已經被人細心的換下,代替它的是一段嫣紅色的綢緞。
“沉悉。。。。。。”甜美的聲音回蕩在書房裏。但此刻,又有誰會注意得到呢?這風府,早在沉溺在了小少爺誕生的喜慶裏麵。
山外,小屋。
“出生了啊。你可要好好的保護他,小白。”原本坐在角落賣畫的老頭此刻身著的卻是一身潔白色的長袍。手中毛筆尖的黑墨滴落在畫卷上,頓時就向四處散開來。“啊!”老頭驚呼道“這畫,又不能用了。哎。。也罷也罷,就當做我畫仙給你們風府小少爺百日宴的禮物吧”語畢,原本佇立在木桌邊的老頭化身變成一團白煙,向天際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