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媒妁之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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瘸腿的日子過得其實還是蠻舒坦的,隻要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這等遊手好閑的事竟會發生在我身上,也算是奇跡啊。隻是偶身為女兒身,裹胸布的事隻能私底下偷偷摸摸地進行,比較麻煩。最近運動量減少,何況我還是在長身體的階段,眼瞅著自己突然變大的肉團,感到萬分的難堪,這以後可得裹得更緊些才行了。
狐白站在桃花木屏外,徐徐道:“三少,老爺說今晚有貴客到,叫你好生打扮一下。”
打扮?一個大男人的要什麼打扮,我挑挑眉毛,指不定又是爹爹蓄意要將我扔出府去。這個事情大了。打扮,描眉、撲粉這等事還真是做不來。倒是可以去外頭騙幾個姑娘回來。
有狐白此等美貌男子外加我這個小書生,俊傑啊~
對了,忘了跟大家交代,自瘸腿事件後,我和狐狸攤牌了,此生偶最恨狐狸,我還記得小時候的火珠生生被人搶了去。所以,狐狸的真本性,狡詐奸猾是絕對不會錯的。
“你是唐家未來的繼承人,我就是你們唐家未來的管家。”好大的口氣,偶上有大哥、二哥在,下有幾個兄妹小弟,偶何德何能能當大當家呢?這隻狐狸是不是腦子出問題了呢?更何況我是如此的廢材。於是,我們如此草草地定案了。
我的車輪推在人群熙攘的大馬路上,各種叫賣聲,各種玲琅滿目的貨品彙集在一起,蒸蒸日上,蒸蒸日上……
路邊野花好采麼?我可真不容易,還得一邊推著輪椅,一邊巡察,要是真能從路人身上看到喜宴的女子就好了。
一眼望去,柳腰肢多,麵貌姣好之相偏少,大眼睛大嘴巴也多,緊跟著竟有一相識的女子,扭著細腰,提著大臀,手搖團扇,即風騷又不露俗流,我急忙讓狐白將我推近那名女子身前,我頗有教養地將公子專屬的折扇製止了她繼續前進的動作,順帶的,拋了幾個媚眼。
“喲,我以為是誰啊,原來是唐家三少啊,日子過得可好?”當然不好,沒看到我現在這樣。
“老鴇,在下想請你們樓裏的幾個姑娘來府上彈奏一番。”不來,就等著拆樓的消息。我眉毛再次挑釁地看著老鴇。
老鴇心裏嘀咕著,都已經瘸了還如此風流,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將就將就吧。
“公子好雅致,隻不過,公子是要什麼模樣的呢?”這話問的好,偶就等你這句。
“既然老鴇盛情邀請,就讓我去你們樓裏挑幾個吧。”
原以為隻要隨便送幾個姑娘去就成了,沒想到還讓他挑,老鴇氣得狠狠一跺腳,心不甘情不願地回滿花樓了。
滿花樓裏,白天的時候都是靜悄悄的,還以為沒人在呢。小二看見老鴇回來,趕緊縮起腦袋悄然走開。
老鴇一進門,纖手在發髻上輕輕理了理,然後拉起裙角,神氣十足地踏進了店門。“傳下去,讓樓裏的姑娘們都起來。”
果然,訓練有素,不一會兒,那些個紅梅燕瘦的姑娘們整整齊齊地排成幾排,我滿意地望了幾眼,果然佳品,難怪二哥時常關顧。
我抬手嚷道:“大家請半蹲。”接著,示意狐白推我過去,在她們中勾起一女子的下巴,分外的好看,嬌媚,長得跟月牙兒似的,皮膚滑嫩如玉,讓人看了幾欲移不開眼。她朝我輕輕抿嘴而笑,緊接著下巴脫離我的手,就在那刹那,她小舌頭靈巧地在我的虛握的指頭上舔了幾口,我整個人頓時雞皮疙瘩起來,我要鎮定,我要鎮定……
我輕輕在老鴇耳邊說道:“就她吧。”
“好咧,是抬轎過去麼?”
“不,我這就帶她走,從後門進。”老鴇估摸著這唐家三少偷偷摸摸地請個女子回去是做什麼?要想知道,隻怕也隻能等煙雨回來了才清楚。
夜晚,彩燈高掛,箏鳴聲起,堂中央,爹爹舉酒歡慶,我躲在屏風後不敢吱聲,嗨,爹爹一定不知道偶現在布下的局。
“唐兄,我是為應多年之前的媒妁之約。吾小兒已成人,而我,也想好好趁此機會在江湖上遊曆一番,於是,便想把婚事都辦了吧。”
爹爹在堂前大笑起來,“甚好,甚好……”嗨,怎麼聽都像是喝醉酒後的發言,太不可信了。
“小兒,上來,敬拜你的嶽父。”
慘,偶的婚姻被綁架了。
不一會兒,一個白衣少年,手拿一把古琴,走入大堂,風姿卓約,他衣飾與平常公子不一樣,鬆垮垮的垂吊著,胸前一大片皮膚暴露在空氣中,不但不覺得不合禮數,反而覺得倜儻風流。細一看,水靈剔透的黑眼睛在柔和的光照下顯得格外明亮,眼角的媚態即讓人感覺冷酷,又讓人覺得不忍。真是一個渾然天成的佳人兒啊。完了完了,這麼美的一個人兒與我這般瘸腿之人,怎麼能匹配呢,也不知爹爹怎麼想的,有種騙人的感覺,心裏內疚。
“嶽父大人,秋瑾拜見。”
“好,好,就暫住這裏吧。”
“嶽父大人,在下有一事相求,雖然我與小姐有媒妁之約,但卻從未見過一麵,也不知能否心心相印,這婚約待可等小姐親自鑒定後再嫁,會更合情理一些。”
爹爹眉頭緊蹙,嶽閩郎知道觸碰底線了,趕緊甩了個眼色給自己的兒子,誰知他竟不理會,當初就該好好管束他才對。
我在身後讚一個,很好,突發事變。
誰知,爹爹長長地歎息一個,“吾家女兒,姬野因在外鬧事,腿瘸了,雖知這門親事對你們不利,但這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容不得你反悔。作為補償,我會將唐氏的繼承權交由小女三少。”
我欲哭無淚,爹爹對偶真好,真的將繼承權交給我額,原來狐狸有預知能力,那是不是可以幫我測測偶的商路順不順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