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草的味道？為什麼他從來沒有聞到過？
    林默沉吟著開口，“也許是因為這香囊。”
    梁北繁眼裏露出了笑意，眸子顏色微沉，就那麼看著他，似乎還帶著一絲寵溺。
    就在林默幾乎覺得自己看錯了的時候，他搖了搖頭，開口道：“這香囊並沒有味道，他裏麵裝的並不是香料。”說到這裏，他沒有再說下去。林默也沒有問，別人送的東西，隻要承下這份心意便好了，至於到底是什麼，並不重要。
    “你知道這裏是哪裏嗎？”梁北繁開口，同時，他在心底暗暗下了一個決定，從一開始就已經在心底再三確認了的決定。
    林默琢磨不出梁北繁這番話究竟是什麼意思，但是他想了想，隨即放棄了深究，不知怎地，潛意識裏，他認為梁北繁並不會做出對自己不利的事。
    於是他開口道：“應該是那名叫做紅歌的歌女房中吧？”雖然說得口氣與尋常無異，但林默心底卻覺得有些怪異，大抵是因為這是那女子的閨房。即使隻是位歌女，就這麼呆在人家房間，總讓他覺得有些不妥。
    梁北繁點頭，再待說什麼，原本是側門櫃子的地方卻突然被打開了門，那名叫做紅歌的歌女從裏麵探出頭來，喊道：“梁大哥，李德小哥兒，餓了吧，我這裏煮了些清粥，要來一碗嗎？”她身穿著一件罩衣，就像是平常人家做飯的那種。從她身後的櫃子裏，時不時傳來有人說話的聲音。
    林默表情有些僵硬。
    從櫃子裏出來？這又是個什麼情況？為什麼他覺得思維一時跟不上現實發展的速度？
    “來吧。”梁北繁示意他穿上鞋子，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地牽過他的手，拉著他向衣櫃邊走去。
    櫃子裏，有一道小小的暗門。
    順著暗門向下，是窄窄的階梯，一盞昏暗的燈立在頭頂，燈光一閃一閃，照的周圍的景物若隱若現。
    梁北繁拉著他走下樓梯，拐了一個彎，又是一道小門。
    門外，隱隱聽得幾個人吵吵鬧鬧的聲音。
    梁北繁回過頭來笑了笑，拉著他走了出去。
    門外，豁然開朗。裝飾漂亮而別致的客廳，樓上樓下兩層，客廳的中間，沙發上坐著五六個人，卻不見剛剛的紅歌。
    林默有一絲的茫然，但接著，他將這樣的感覺壓了下去。無論梁北繁帶他來這裏究竟是什麼目的，他總歸不會算計他。
    客廳裏坐著的人中，見他們過來，都打了個招呼。林默看見這群人中有謝衛揚。
    看起來最活潑的，當屬裏麵一個隻在腦後留著一撮一條細長小辮子的少年，看著十七八歲的模樣，一張娃娃臉。
    他旁邊坐著的是一個老實憨厚的人，握著手裏的牌臉色漲得通紅。似乎剛剛被人狠狠宰了一頓的滑稽模樣。
    還有幾人，大都二三十歲左右。
    林默的目光落到一個個子高瘦的男人身上。隻見他一張枯瘦的臉，隻坐在一旁看著，並不多說話，也不加入。
    怎麼會。。。林默皺眉。
    “小德兒醒了？”
    林默回神，是謝衛揚在跟他說話。隻見他擺了擺手，示意他在過來坐下。他們正在打橋牌，這是從英國流傳過來的一項普通的遊戲，時下在年輕人之間很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