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外，大雨傾盆。
    出門，林默攔下一輛黃包車，報了梁府的地址，卻見得閔澤仍站在門口，不由的有些好笑。又不是生離死別，搞得這麼悲情幹什麼？
    “你也早些。。。”他真要說什麼，閔澤卻突然衝入雨幕中將一樣東西塞進了他手中。
    “好好保重。”他拍了拍林默的手。
    林默點頭，握緊了手中的東西，轉身對那車主道，“走吧。”
    車主拉著車動了身。
    拐過一個轉彎後，林默攤開了手掌，上麵一張白色的字條飄逸的字體寫著一串地址。林默小心地折了幾折將它塞進了衣服夾層。
    “停車。”路過之前的那家照相館，他突然聲道。
    車主將車在照相館旁停了下來。
    “你在這等一會。”林默對車夫說著，掀開照相館的簾子，走了進去。
    一個人走上前來，鞠了個躬。
    “幫我盯一個人。”林默淡淡地道。
    “可是剛才那名男子？”那人問道。
    “不，梁府的內務管事，何方。”
    林默回府的時候，身上已經淋濕了大片。站在府邸的鐵柵欄外敲了敲門，看門的下人便迎了上來。
    “表少爺回來了麼？”林默隨口問道。
    “前腳剛到。”看門人道。
    “前腳剛到？”林默皺眉。
    “這不，雨下的大了，攔個車都不容易。”看門人道。
    “是和何管事一起的麼？”
    “是了，也不知大街上怎麼碰見了，不過表少爺回來的時候神色好像有點不對勁。”說到這，門衛有些疑惑地看他，“我記得你是和何管事一同出門的啊，怎麼現在一個人回來？”
    “半路去取了點東西。”
    “怎麼連個傘都沒帶？瞧著淋得。”看門人道。
    “出門出得急，一時給忘了。”林默麵上點頭，別了那門衛，挑了挑條便捷但偏僻的小道走，準備直接回屋。半路上，卻聽得有聲響，不由得側了頭去。
    隻見大太太和一個衣著簡陋的婦女在談論著些什麼，那婦女看麵相，似乎並不是這府裏的人。兩人的樣子像是有些爭執，大太太的神色也越來越難看。
    隔得遠，聽不清，林默本也沒太在意，抬腳正準備離開，卻突然聽到那婦女惡狠狠地道：“你就不我將事情捅出去？”
    捅出去？林默腳步頓住了。
    然而，讓他失望的是，那婦女並沒有再說什麼，因為大太太突然將一包東西塞在了她手中。
    林默聽到了包裹撞擊在婦女袖口鐵扣子上的聲音。是銀元！
    看那樣子，恐怕有大幾百塊。
    封口費麼？
    林默暗自忖度著。
    就在林默思考的片刻，大太太卻突然撐了傘往小道上走過來。
    林默閃身躲進了旁邊的樹叢之中。
    見著兩人的身影完全不見他才從樹叢中走出來，從小道上往自己院子走去。
    晚上，梁北繁沒有來找。
    林默也樂得清閑，晚上一個人窩在房間裏看書。
    這房間裏的書翻來覆去已經被他看了好幾遍了，隻是軍事的有，政治的有，然而總覺得有些太過時了，跟不上現在的形勢。雖然是這樣，但卻不乏精華的部分。
    換了身衣服，見著外麵的燈逐漸熄了。林默將衣服內縫的紙條拿出來，翻過來。字條上寫著地址的另一麵，上麵幾個小字寫著，‘軍部形勢堪憂。’
    林默揉了揉太陽穴，大抵是地方直係軍閥勢力又鬧騰了，這可如何是好？
    略略低頭沉思了片刻，他將紙條撕成了粉碎。這些事情，還是交給閔澤自己解決比較好。現在他在那邊已經被停職了，事情全權都交給閔澤處理，大抵近期已經不會再回去那地方了。更可況，他現在手頭上還有一個擺在明麵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