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刹那芳華 第八章 初試鋒芒〈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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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戮世沉浮,後期:水落繁花】
“我們逃不掉了。”我緊緊地抿著嘴唇,毫無感情波動的說道。事已至此,我們誰都逃不掉,誰也逃不過被銷毀的結局。
“或許,我們可以試試,破解掉軍方的程序,改變導彈的降落位置。”伊紮克看著我,手中銀白色的匕首宛如夜色中的精靈在舞動。
“我也想,但是,我們沒有地球軍的程序資料,別說資料了,連入侵的契機都沒有。”我慢慢地揚起頭,看著快要黎明的天,淡淡的紅霞已經從東麵的大海上發散開來。
“不,我們有。”莉雅思說著,從包裏拿出了任務所需要的硬盤,“我剛剛查看了硬盤上的內容,不僅僅隻有地球軍新的作戰機甲的資料,最重要的,裏麵還含有地球軍防衛係統的一些漏洞。”她將手中的硬盤扔給了我。“我相信,我們還有最後的機會。”
“但是,我需要一定的時間,地球軍的追擊部隊已經趕來了,我們沒有太多的時間了。”我看了看不遠處的大海,蔚藍的波濤隨著風緩緩的移動著,似乎是不知道馬上就會有一場災難降臨於此。
“他們,就交給我們吧,軍校裏的老頑固教的東西也還算有用。”迪亞哥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臉,表情嚴肅的說道。
迪亞哥雖然平時有著一絲紈絝子弟的風範,但真真正正的到了關鍵時刻,他的冷靜會超乎一般人的想象。
“那好吧,我試試能不能成功。”我看著迪亞哥,眼中閃過一絲希望。
“那我們都走吧,讓七生和莉雅思留在這裏,戰鬥的事,就交給我們。莉雅思在這裏的話,可能還可以幫上點忙。”尼高爾看著前方如同4個小點般的敵人,充滿戰意的說道。
“那麼,開始吧,走。”阿斯蘭轉頭與迪亞哥,尼高爾還有伊紮克對視了一眼,分別走上了那4架紅色的MA。他們的身影一直深深的印刻在腦海中,雖然,我們僅僅相識了半年多一些,卻建立了那些長年累月在一起的戰友才擁有的情誼。
他們,是我一生的支柱。
我有這樣的預感。
“MobileAromr-06,啟動。”柔美的電子音在4個控製室內同時響起。
這是4架常見的MobileAromr-06,紅色的機身,前方有著一對巨大的鉗子,外形酷似一隻蠍子,尾部一對流線型的尾翼,粗壯的巨大後推進器。黑黝黝的炮孔位於機頭前的前錐型結構。攻擊力不強,但其速度確實要比敵軍的MA717高出一個檔次。
(PS:具體樣式可查找百度圖片。)
不得不說,陸鳶幫我們準備的戰鬥機甲的是專門給我們逃生用的,但是沒想到,地球人喪心病狂地將洲際導彈發射到了大西洋基地上,雖說有一定的距離,但是巨大的衝擊力也能夠讓小島上的一切消失。
紅色的巨型機甲已然隻有了4個飛馳的背影。
我與莉雅思找了一個可以自由發揮的場所,打開了硬盤。
“沒想到,還沒畢業就可以真正的駕駛著MA去進行戰鬥,而且,還是和你們一起。”阿斯蘭充滿戰意的男音在通訊器中回蕩著。
“哈哈,今天,就讓我們好好的幹一場吧。不然,就得死了。”迪亞哥激動的聲音也從通訊器中傳來。
“看來,已經到了啊。”尼高爾從控製室的屏幕上看著4輛正在逼近的MA717接著說“那就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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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進入了敵軍的控製係統,但是我的限權還找不到這發洲際導彈的控製終端程序。”我看著閃著藍光的控製板,手指不斷的在鍵盤上移走。
“那就直接入侵吧,我幫你把硬盤中係統的漏洞提取出來,放手去做就好。”莉雅思在硬盤中尋找著可用的資料,對著我說到。
“彭……”小島另一邊的天空中傳來震耳的轟擊聲。
4架紅色的MobileAromr-06騰空而起,避開了對方的輪射。
迪亞哥駕駛的紅色蠍子靈巧的在亂彈中穿行,很快來到了敵方的MA前,舞動著右鉗將飛來的子彈擋住,左鉗快速地舉起,橙色的熱能在槍管上凝聚。
“咚……”伊紮克駕駛的MobileAromr-06被敵人擊中,好在隻是打中了側麵,並沒有對駕駛造成什麼巨大的影響。
“混蛋,敢打老子。我讓你見不到今天的太陽。”伊紮克被打出了性子,在駕駛室中對著前方的MA717大叫道。
“讓你看看調整者的厲害。”MobileAromr-06的中央炮台緩緩豎起,光子能源有機械中心轉化為熱能在炮口集中,超高的溫度讓周圍的空氣產生了一陣又一陣的波動。
敵人的置前炮台已經開始了無死角的掃射,阿斯蘭也無從下手,隻能在遠處一邊躲過快速閃過的子彈,一邊對敵人進行的掃射。
“這樣也不是個辦法啊。”阿斯蘭看著夥伴們速度而有效率的進攻心中不免急躁起來。
“嘭……”掠過的子彈散落在小島的周圍,激起了一陣陣浪花,水波四濺,掩蓋了阿斯蘭眼前的世界。
“等等,水,視角,我想到了。”阿斯蘭心中狂喜道。
觸動手邊的操縱屛,向著海麵輪番掃射,巨浪滔天,波濤洶湧,深藍色的浪花鋪天蓋地地湧來。
海浪遮擋住了MA717控製屏上所有的視角,漫天一片水漬。
它騰空而起,意欲鑽出浪湧之外。但唯一的出路後麵,是一門靜待獵物出現的巨炮。
“MobileAromr-06後置粒子推進器已啟動,加速效率160%,準備衝過大氣層,注意,準備衝過大氣層。”控製室裏傳來了嚴肅地電子音,前方的不遠處將是浩瀚的太空。
尼高爾從容的在指控屛上操縱,看著後方緊追不舍得MA717,嘴角浮現出一絲冷笑。
“就讓我看看,太空的神秘。”
兩架機體快速地向著大氣層略去,幾乎是同時進入,機身開始因為劇烈的空氣摩擦而發出“呲……”的刺耳轟鳴,周身所產生的高溫,已然超過了一般人類的忍受限度。
巨大的太陽浮現在了眼前,沒有了地球上雲層的遮掩,火紅的太陽如同黑暗中的一隻火鳥,佇立在悠遠的太空中。
火紅色的機體自由的穿梭著,後方一架巨大的戰艦緊跟不舍。
紅色的粒子光炮在淡淡的閃爍著強光,對準了宛如蠍子一般的機體,慢慢地攢續著力量。
尼高爾充滿戰意的眼神緊盯著敵人的炮口,他當然知道,這是威力巨大的一次射擊,但他相信,相信自己能夠避開。
“噌……”粗壯的光束從蓄力完成的炮口之中射擊而出,尼高爾看著控製屏,雙手不斷地操縱著,雙鉗向前噴出一縷流光,機體快速向後推移,後而急轉而下。
這裏的戰鬥,並沒有太多的聲響,時不時從遠處傳來幾聲轟擊的巨響,與島上野獸恐懼的嘶吼,一切都是那麼的淡然。
“本木,地球軍的加密資料盜取了沒?”莉雅思雙腿盤起,坐在不遠處的一塊石頭上。
“好了,資料已經破解了。現在就差最後一步了。”我緩緩的直起因為長時間操控已經微微犯疼的頸椎。“隻要再有一點時間,我就能改變導彈的降落位置了。”我激動地說道。
我們點燃的篝火已經熄滅了,偶爾可以看到一絲絲的火星在然剩下的枯木堆裏蔓延。
“呲……”草叢裏傳來了走動的聲響。
“誰?”莉雅思警惕的喊道。
三個身影從陰暗中走出,借著淡淡的光才看到那是三匹野狼。
“怎麼辦?”我焦急的問莉雅思,我們現在並沒有過多的時間與它們糾纏,除非,是莉雅思一個人。
“你在這裏繼續入侵導彈的控製係統,我去解決他們。”莉雅思冷靜的說道,現在的局勢,肯定不允許有任何的鬆懈,所以,她選擇了一個人上,讓我,專心的破解,入侵。
“活下去。”我看著她蓬鬆的紫色波浪卷,一臉嚴肅的和她說著。
她看了看我,就轉身義無反顧的走向了野狼。
我知道,她會活下去,因為她向我說過。
交流有時,隻需要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能明白彼此的意圖與心意。
就是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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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劃進行的怎麼樣了?”人造音當中透露出一絲威嚴,那是屬於上位者的帝王之道。
“計劃順利的進行著導彈已經快要抵達目的地了,這是藍波斯菊成功的第一步。”夜色中露出了半個麵孔,輪廓分明的臉龐,吐露著一絲邪氣。
“很好,接下來,戰爭就會開始了,哈哈哈哈。”冷笑聲回蕩在空蕩的大廳,激起一陣陣寒風的呼嘯。
“為了蔚藍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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敵軍的導彈防衛係統的堅固超乎了我的設想,我隻能走一步是一步的嚐試這破解,前方,莉雅思已經開始和野狼發生的戰鬥。
“嗷……”野狼特有的低沉嘶吼傳遍了前方的樹林。莉雅思抬頭看了看那三匹野狼,從腰間,拔出了銀白色的匕首。
先下手為強,莉雅思動了,身體快速地向前掠起,左右的移動避開了野狼的利爪,直突野狼的腰身而去。
手中的匕首開始揮動,身形不斷的變動著方向,規避著能夠躲開的傷害,但是也不免身上掛了幾處紅色。
野狼們有序的進攻一次又一次的破處了莉雅思的防線,狼,是團結作戰的動物,雖然單兵能力不會最強,但合作進攻時的任務分配,卻緊密難抗。
莉雅思突然爆起,銀白色的光芒劃過了野狼的腰部,一頭野狼不堪重負的發出臨死前的吼叫,就這樣,離世而去。
關於狼有這樣的說法,銅頭,鐵骨,豆腐腰。腰部會是野狼最脆弱的地方。
少了一隻同伴之後,野狼整體的作戰實力受到了嚴重的影響,本來淩厲的攻擊已經有了放緩之勢,莉雅思趁著這個機會,再次突入,再次獲利。
最後僅有一隻的野狼,也在莉雅思的匕首下葬送了生命。“更改成功,導彈內置爆炸係統已關閉,坐標新定位為大西洋海麵。”屏幕上最後的淡白色字樣出現了,它標誌著,我們成功了。
黎明的曙光已經亮起,4架紅色的機體從天空之中降落,莉雅思也從樹林中回來了,雖然每個人都有著一些損傷,但至少,我們還活著。
“是該回去了。”我看了看不遠處布滿霞光的天空,淡然的說道。經曆了太多,我不知道我該以怎樣的神態去迎接這樣的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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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過我們回去的場景。
什麼大姐勾肩搭背的慘笑著回去,什麼對活著的同伴道謝然後抱頭痛哭,可是,在我麵對站在基地時除去我們七個人就隻有剩餘十一個人還活著的時候,我已經完全說不出話了。什麼狗屁的提前畢業任務,去你的,來的時候一百多號人,回去的時候連二十個都不到,校長你在開什麼玩笑。
“可惡!”阿斯蘭第一次情緒失控,一拳捶在身旁的大理石柱上,眼神痛苦。
伊紮克倒是一反常態的淡定,隻是他握緊且在顫抖的右手出賣了他,我生怕他下一秒就開始發狂,緊緊地盯著他,胸口卻仿佛被塞住了。我看到他的對麵正坐著雙目無神的拉斯提。迪亞哥靠著柱子,依舊一副懶散的樣子,可嘴角卻緊緊地抿著。
“我第一次認識到,戰爭的殘酷性。”莉雅思輕聲在我耳邊道:“我一直以為如果成功了生還率至少會在80%左右,可是……”
我冷冷一笑:“連20%都不到。”
去他的我們現在連二十個人都不到了!
“克魯澤隊長到了。”有人走了進來,通報一聲。
我們七個人齊齊回頭。
他一身白衣,站在我們麵前,麵具泛著冷清的光輝,身後是萬丈的高陽,神情肅穆的看著我們,然後仿佛在掃視這裏一般,感覺他的目光停留在了我們七人身上。
“我就知道,你們七個一定可以活下去。”他微微歎了一口氣“這次的行動是情報部的錯,他們獲取了假情報,使得你們中九十三人喪命,這筆債,會討回來的,現在我帶你們回去。”
我們起初所想的,是這場任務結束後,被當做英雄歡呼著回去,可是如今,確實我們成了英雄,卻也沒有人歡呼,沒有人想歡呼,沒有人敢歡呼,沒有人願意聽到歡呼。
不過是一場軍校的畢業任務,卻使得半數以上的人喪生,這樣的損失,令原本出生率便很低的ZAFT更加窘迫。
我突然慶幸伊藤沙夜在裝備部而不是情報部。我們中也不曾有人的親屬與情報部有過多交往,所以四天後情報部的裁員令整個政界轟動卻未能影響到我們一分一毫。
真正影響到我們的,是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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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任務後,我拉著莉雅思走進發廊。
我還是將原本及肩的頭發剪去,我看著和半年前沒有分別的臉,幾乎一拳打碎的發廊的玻璃——這一臉死寂的,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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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為他們的死沉痛,我們見證了他們的死,為他們的生命的存在,做出了承諾,要讓他們的存在成為榮耀!”校長站在主席台上,麵容肅穆,卻總覺得蒼老了不少“我會兌現曾經許下的承諾,請那十八位同學上台。”
我們身著紅色的軍校校服,站在台上,麵對著上千名學員。是的,我們活下來了,我們成功的奪走了那個硬盤以及其中的機密,關於大西洋聯邦在奧布的殖民衛星——海利奧伯斯裏所進行的研究與機體創造的資料對戰局的影響莫大。
但是,我寧願我們沒有成功但是大多數人都活下去了。
接受中士軍銜時,我相信我們都是當之無愧的心態,可是,庫萊茵議長接見我們活下去的十八個人的時候,我卻相信,沒有人希望再有這樣的畢業任務。
命就和愛情一樣,失去了,你就再也找不回來。
愛情可以和別人重來,你找一個丟了命還和別人重來的人。
我拜他一拜。
命懸一線,初試鋒芒,我們……
就這樣成了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