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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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吃飯的時候趙克清接到秦浩洋的電話,他來到了酒店附近的一個茶樓裏,到了指定的包間裏。
秦浩洋抽著煙,也沒什麼表情:“來坐,我有事要和你說”
趙克清淡淡的笑了笑,一邊坐下一邊開口:“能是什麼重要的事呢?都把約到外麵來了”
秦浩洋沒有馬上接話,而是給趙克清倒上了茶水:“你先嚐嚐,這是今年的雨前毛尖,知道你不太喝茶所以要了清淡的讓你試試”
趙克清抿了一口拿下茶杯,沒有品茶的意思,倒是認真的說:“浩洋,有什麼事你就說吧,我感覺你要說什麼大事,所以心裏挺慌的”
秦浩洋嗬嗬的笑了:“怎麼,你的第六感也出錯了?是有些事要和你說,但對你來說不是什麼大事。”
趙克清不解看著秦浩洋,秦浩洋繼續說:“其實你不了解我,我和你一樣也是一個gay,是一個同性戀”聽到這句話的趙克清一下呆住。
“其實剛上初中以後我就發現了,很害怕,當時我看上過好幾個同學,當然都是在心裏暗的想著,甚至還喜歡過你”
趙克清的眼睛泛起了亮光,但說話卻有了結巴:“你、、、不是、、、不是在和我開玩笑吧?”“我很痛苦,查了很多資料以後,我決定改變自己,所以就不停的換各種性格的女朋友,到現在也是,不停的換女朋友。可是對待再怎麼漂亮的女孩子,再怎麼主動的女孩子我照樣兩天就不能再有任何激情,本來就是對女人提不起興趣。”
趙克清掛著淡淡的羞澀低下頭:“這個我理解”
秦浩洋哼笑了一下:“你不了解的是,我雖然對男人感興趣,但是我對他們又產生不了感情,也偷偷去過同誌會所。直到我遇到李強”
趙克清驚歎的抬起頭,一臉不解的開口:“可是,李強不怎麼和你啊,他、、、”
秦浩洋臉上出現了暖陽陽的微笑:“他臉上有疤是嗎?可是那個疤並沒有絲毫的影響我對他的喜歡甚至是愛。其實我很早就見過他了,他那時候的臉上還沒有疤”
趙克清慢慢皺起了眉頭,一種不安和憤恨的情緒慢慢爬上了他的臉龐:“是什麼時候?”
“那時候我學裝修已經出師了,正帶著工人在裝修演藝廳,他是來應聘演員的,哪些應聘者都來參觀演藝廳,後來他和幾個應聘者就上到了剛剛建好的舞台上。第一眼我就看見了李強,雖然長的不是漂亮,但是也很帥,最主要的是他很性感”秦浩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但是仔細一看他吧,我就有了衝動和反應。更過分的事他竟然來到我跟前跟我說話,問我這個演藝廳什麼時候能裝好,聲音也是那麼好聽,哎!近看下我更受不了,他的臉看起來沒有那些應聘者精致漂亮,但是我當時真的太想太想衝上去好好啃一陣,嗬嗬嗬,你是不是覺得我很齷齪?”
趙克清本來沉悶的臉突然興奮起來:“可是李強的資料上寫的是2010年3月份來上的班,裝修的時候是2009中旬啊,你會不會是認錯人了”
秦浩洋喝了一口茶:“剛開始我也以為是認錯了,因他現在確實和過去有些不同,也成熟了,身高倒是沒什麼變化,也不那麼瘦弱了,現在更精實了一些,再加上那塊兒疤,唉,你知道他那塊疤是什麼時候有的嗎?”
趙克清又沉悶了下來:“你沒有去問他嗎?”“問了,問了好幾次,他都沒說”“這個我就不太清楚了,看那塊兒疤應該是胎記吧!”
秦浩洋想了想:“你怎麼忘了他的輝煌曆史呢,他的疤不是胎記,是什麼事故,雖然我不知道是什麼事故,但我敢確信是來了沙漠妖姬以後才有的。所以我確信這個李強就是當時我喜歡上的那個應聘者,奇怪的事,那麼優秀的一個男孩子,後來卻沒應聘上,我還按著報名表上的地址去過他的家,可是他們搬家了,鄰居說他媽媽改嫁了,哪裏的房子也賣了,還沒人知道他們去了哪裏,就是另一個城市。這麼多年了,我就一直放不下他,就那麼天天的想著,老天的安排啊,居然就在我的地盤上,嗬嗬嗬”
趙克清麵無表情,但放在腿上的雙手卻在輕微的抖著:“那你叫我來是、、、?”
秦浩洋給趙克清加了水:“真實我的隻有我和李強知道,現在你也知道了,我是想多一個人知道,是知道的朋友,我希望他能幫幫我,而且我覺得你好像也察覺到了什麼”
趙克清笑了笑了:“你們已經開始交往了?”
秦浩洋本來幸福的微笑一下就沒了,他歎了口氣:“沒有,他有些別扭,更敏感。而我真沒有和男人交往的經驗。所以我們現在不算交往,頂多是熟了”
“那你要我怎樣幫你”“你幫我瞞著,瞞著所有的人,更不能讓我幹爸和我知道,甚至都不能讓他們感覺到不對”
趙克清的手抓緊了自己的褲子,咬了咬牙:“我懂,你、、、你真的喜歡上李強了?還是你把他想象成之前那個男孩子了?”
秦浩洋皺起了眉頭:“我真的很喜歡李強,我心裏是把他們當一個人看的,好了,不用再懷疑了,我敢保證他們兩個是一個人。對了,你得回去準備演出了,我也得下班了”
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李強正皺著眉犯愁呢,白天那樣回絕了秦浩洋讓他也很痛苦,好不容易碰到一個自己很喜歡的類型,而且到目前為止還那麼上趕著的追著自己,自己卻為了未知的以後怯懦的逃避著;也為了虛榮的同情心而忍讓,趙克清確實很不容易,也確實可憐啊,人家都愛了那麼長時間了,自己橫刀奪愛太自私了吧?
誰又能保證這樣的秦浩洋就不能在以後給自己一個愛的巢呢;給自己一個溫暖的家呢。可是江山易改稟性難移啊,他現在是喜歡我那又怎樣,就像以前一樣他還會在以後喜歡上另一個比我好的。
咚咚的敲門聲帶著秦浩洋的呼喚聲傳到了李強的耳朵裏:“強!強?強你開門”
李強拉來了毯子將自己的頭蒙住,然後在捂住耳朵。過了好一會兒,他拿下毯子仔細一聽沒了聲音,又犯賤的哀歎。無力的鬆散了剛才緊繃的神經。
“強!”秦浩洋近在身邊的聲音把李強嚇得從床上一下坐了起來。
李強驚魂未定的,轉身往秦浩洋的大腿上憤恨的踹去:“王八蛋嚇了我幾次了你”
秦浩洋壞笑著躲開:“我沒想嚇你,是你太膽小”“你是怎麼進來的?”“這你就別操心了,我自由辦法”
李強利索的下場走到門口,仔細的查看門鎖:“你沒敲門,難道你有鑰匙?”
秦浩洋所答非所問:“強,你好好聽我說,不要聽了趙克清的片麵之詞就給我定了罪。”
李強坐到餐椅上:“我不想和你談這些事兒了,你趕緊走吧,如果你有了我的鑰匙就趕緊給我,我不希望我們之間鬧的太難堪”
秦浩洋繼續不接話茬:“我記得那是觀景休閑區改成沙漠妖姬演藝廳的時候,我們裝修公司的裝修工隊是由我帶隊,在工程接近尾聲的時候。那天是在我人生灰色空間裏出現的唯一的顏色,那就是你。我上學的時候為了逃避自己的性傾向,不停的換女朋友就為了想改變自己,可是不但沒有成功,反而更加深了我對男生身體的興趣和渴望,我還看上了好幾個同學,大學綴學以後我還去過幾次同誌會所,找所謂的男妓。可是那些我隻是看上,沒有一點情感的影子,我還擔心自己這輩子是不是都不會有愛情了。所以我的世界灰暗了,死寂了。”
“那天你們這些應聘者來到正在裝修的演藝廳時,我一眼就看見了你,那個發著光的你,就一瞬間我就喜歡了,甚至是愛上了。你還來問我這個演藝廳什麼時候能裝好,當時我帶著口罩。”
“沒想到你沒有應聘上,我按著報名表上的地址還找去了你家,你們卻離開去了另一個城市”
李強看著門旁的窗戶,眼睛裏擠滿了淚花,淚花晶瑩欲滴,他一動不動。
秦浩洋緩緩起身朝李強走去:“那天在西餐廳第一眼看見你,我就相信你就是我愛上的那個男生,但是我不敢確信,因為已經分開幾年你確實變了,不再瘦弱,更因為你臉上的疤,我不知道這個疤是什麼時候有的。但是我還是再一次的愛上了,也愛上了這個臉上有疤的你,再後來我就確信你就是那個他,那個他也就是你。所以我一直都告訴你我喜歡你很久了,可是奇怪的是我就是不想把這樣的事告訴你,你逼得我沒辦法了”
秦浩洋站在李強的背後,把雙手搭在他的肩上:“強!用你的心接納我吧,我了解你,雖然我們相處的時間很短。你想要安定的情感,唯一的情感,我會給你,我用我的生命擔保”
李強抽吸了鼻子,擦了臉上的淚,帶著輕微的哭腔:“謝謝、、、謝謝你能喜歡我,我很感激。你對我的這份情誼我很感動”說著他轉身站了起來,尷尬的笑了笑:“你確實很迷人,我也的確被你迷到了,可是你了解我想要的是什麼,即便你了解你也未必給得起”
秦浩洋興奮的笑了:“你真的被我密倒了,前兩次跟我做就是因為喜歡我的原因是不是?不是因為生理需求是不是?謝天謝地你也喜歡我,那就很好辦啊,你說你想要什麼,我都會給你”
李強的表情很舒坦,他想了想簡短的說:“你的一生”
秦浩洋興奮的表情一下被冰凍,慢慢癡傻,進而僵直不動。
李強笑著說:“怎麼,嚇著了,好啦,你回去吧,回去好好想想,這世上沒有什麼事是絕對的,也會有更合適的出現在你的麵前”說著就把秦浩洋往外推:“別傻站著了,回去吧!”
秦浩洋站在門口轉身,一臉無辜;一臉傷感;一臉不舍的看著李強:“我、、、我都已經把我的心放到你這兒了,你不能把它扔了。”
李強聽到這話有些震驚。秦浩洋麵無表情的歎口氣:“如果不是我的母親,你就是想吃了我,我也沒有二話。我不能讓她痛苦,你給我點兒時間”
李強將門輕輕的關上,過了好一會兒,才行屍走肉般的向床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