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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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_dreams_begin_the_responsibilities。(責任始於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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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氣彌漫,透過濃密的水汽傳來了豔紅的燈籠們朦朦朧朧曖昧的光芒。周圍一片昏暗,使得人群隱隱約約悶響的交談聲顯得十分虛偽。
不帶著任何的目的性,他木然地抬腳,任憑它們將自己的身體帶向未知處。
一個集市兀自出現在這一片沉睡般的黑暗中。
他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古色古香的木質小樓,從店門口支出的大片油布,陌生而又熟悉的繁體字印在沉寂的布巾上,挽著高高的發髻、搖曳著翩翩衣袖的人們談笑嫣然,卻單單對他視若無睹,一次次擦肩而過。
“這一定在做夢吧。”他想,“怎麼又做夢了,真是荒唐。”
兩旁有許多賣著特色小吃和手工藝品的小商販,彩塑的泥人、各色的麵具、白糯糯的糕點,都是他沒有見過的式樣,就連戲曲般的叫賣聲也是別有一番風味。所有的小攤前麵都人滿為患,人們不知疲倦地把玩著商品,但他卻無心湊熱鬧。
這條繁華的集市仿佛不知疲倦般,毫無終止意味地向前延伸不見盡頭,也正應了他現在沒有目的的狀態。算了,就順著這條長長的街道向前走吧。
不過很快,耐不住寂寞的人群一陣躁動,仿佛在渴望著什麼,每一雙眼睛中都閃爍著饑渴而躲閃的光。他們明明就在議論著什麼,可是入耳的卻隻有一陣陣嘈雜,就像是浸在水底的魚聽著岸上由空氣再河水、受了一次不可逆轉的幹擾後接收到的振動,聽得他有些頭昏。
人們自覺地退向路邊,在路中央空出一條明亮整潔的道路。
霧越來越濃,燈影朦朧,連石板上也泛起了模模糊糊的花紋。
一群人伸長了脖子,雙眼齊齊地攫住那遠處的黑暗,卻不敢越雷池半步。四周是密密匝匝的看客,都毫無知覺地相互靠攏,湧向路中之路。他本想離開,可是周圍沒有一絲縫隙,不得不停了下來。
“發生了什麼事?”他問了問身旁的一個人,可是他就像是自言自語的小醜,沒有得到半點回應。
等了一會兒,他自嘲地聳了聳肩。
但是這個疑惑也沒有持續多久。
不見盡頭的昏暗中傳來了一陣陣清脆的鈴音,就像是兒時夏日窗台上的裝飾物,飄渺虛幻。有什麼撥開沉重的霧氣向這裏走來。
他不自覺地屏住了呼吸。
首先出現的是四條水霧化作的濃雲,然後是衣袍的一角,接著就是飛揚的長袖,金絲籠罩在車輦上。金龍極盡一生的力度誇張地盤旋著,四爪踩著懸空的水雲,點點水光支離破碎,化為幻象飛入人們的眼中。
一切都凝滯了,隻有那苦澀的鈴音不知疲倦地響動著。
車輦上是身著華袍的之紙人,臉上寫著莊嚴的“龍”字,顯得神聖不忍逼視,漠然地踐踏過那些寫滿狂熱而驚恐的臉。
他驚愕萬分,還是冷冷地看著所有人木訥地追隨著鈴聲遠去,很快,原本熙熙攘攘的街道顯露出了原本的荒涼。
不自覺地鬆了一口氣,他繼續向著原本的方向走著。
他想起了遠在幾千年前的智者,用著極為簡練的文筆,抒發著內心的憤怒——觚不觚!觚哉!觚哉!
“魚不魚!魚哉!魚哉!”
雖然隻是紙人,麵容卻十分精致,不容置疑,那就是魚的臉。
他跌跌撞撞地向前走著。找不到出去的路,就這樣迷失吧,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沒有骨氣了。他有些自嘲得想。
夢境,荒唐!
不遠處一盞昏暗的火紅燈籠倔強地燃燒著,照著一個冷冷清清的小攤位。他逐漸地走近,麵前的一個諾大的水盆裏盛了半盆清水,各式各樣的錦鯉冥想般靜靜地浮在水中。
一旁的竹椅上,魚慵懶地躺在上麵,裹著火紅的布料,輕輕地哼著不成調的曲子。他麵前的這張臉正努力地嚐試著和剛才出現的紙人重疊,可是徒勞無功。
這裏的魚,還是有血有肉的存在。
他一瞬間如釋重負。
“我家有一條正處於叛逆期和發情期的錦鯉,造成了不小的困擾。”他笑著打趣道,隻是臉上的笑容微微有些勉強。
它抬起頭默默地看著他,墨黑的雙眸,慘白的皮膚,豔紅的衣袍,用悲哀的語調呼喊著——
“誌不誌!誌哉!誌哉!”
他在麵對這突然地場景轉換也多少習慣了,原本的房間裏魚還是維持著原本抱著他的姿勢,它微微彎著腰,下巴支在了他的肩膀上。
“有些事情也是身不由己,太過計較反而會使自己悶悶不樂。”他反複地想了想,斟酌著詞句開口,“我也曾經奢求過改變,後來卻明白那不過是幼稚的一廂情願——我到底是等不到那一天了。”
末了,他又咬牙切齒地補上了一句“操!”,灰色的情緒從牙縫間傾瀉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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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在看《公羊的節日》,就像和上一次的《紅浮萍》一樣,越來越排斥入黨了。就算是逃避也好,覺得有些累了——這些可惡的家夥讓我不得不放棄了語言學,我卻又無可奈何。十有八|九,我會忍不住再也不回來的。
就像是說“釣魚島是中國的”就會免郵費一樣,白癡的舉動。
最近特別喜歡Augustana的Boston,I_think_I’ll_start_a_new_life。_I_think_I’ll_start_it_over,_where_no_one_know_my_name。不過1前景還真是一片慘淡呢。
“觚不觚!觚哉!觚哉!”出自《論語》,大概的意思是“這個形狀惡心的觚(一種酒器)不是觚!我理想的觚啊!你在哪裏啊!”哲學老濕很有愛,就是掛科率居高不下(20%),60菌占到了40%,高分所占比例慘不忍睹→→木有辦法啊,我喜歡義理,喜歡唯物主義啊……於是就極度受虐地選了他的課,真是飽受滋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