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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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棠,你有心事?”竇蘭雪放下了手中的筷子。他們回村已半月有餘,梁隱棠經常會像現在這樣,手裏拿著筷子卻遲遲不動。竇蘭雪有些擔憂,不用梁隱棠說,她也能猜到七八分,梁隱棠這般憂心忡忡,一定是為了和楚姬的那個賭約。
連喚了幾聲,梁隱棠都沒有聽見。竇蘭雪無奈的歎了口氣,當初隱瞞,也是怕隱棠知道真相後會一怒之下做出無法挽回的事情;而現在雖說情況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糟,可是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她不希望梁隱棠能出人頭地,哪怕她養活他一輩子都行,可是這件事牽扯著父母之仇,梁隱棠又怎麼會聽她的?想到此處,竇蘭雪再次重重地歎了口氣。
“怎麼了?蘭雪你不舒服?”梁隱棠此時如如夢初醒般,他聽到竇蘭雪的歎息急忙關切問道。
竇蘭雪微微搖了搖頭:“隱棠,飯有些涼了,我拿去熱一下。”起身端起桌子上的菜,作勢便要轉身離開。思量了半天,竇蘭雪的步子始終沒有邁出:“隱棠,你多注意些身子,這一連幾個晚上你都挑燈讀書到半夜,身子會折騰壞的,你與。。。楚少爺的賭約固然重要,可也要愛惜身子呀。”
身後傳來梁隱棠的答應聲,接著便是一陣嘀咕:“存乎人者,莫良於眸子。眸子不能掩其惡。胸中正則眸子了焉。。。”竇蘭雪皺了皺眉頭,提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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竇蘭雪獨坐房中喃喃自語:“明日、明日隱棠便要離開中舉村進京趕考了。”抬目觸及那棵已經凋零的桃樹,隻覺心中無限感慨,右手撫上她為梁隱棠繡的荷包,唇角勾出一抹微笑。就在那日她將要走出屋子時,隻聽見梁隱棠在她身後低低問了一句:“蘭雪,我再娶你一次,可好?”
她拒絕了,她不希望在這緊要關頭再增加梁隱棠的負擔,她更不希望梁隱棠是因為對她愧疚而迎娶她,並且,村裏人已經看了一次笑話,雖然他們上次回村後沒有任何人說過一句閑話。
竇蘭雪起身,拿著包袱走到梁隱棠房門前:“隱棠,我進去了。”
推開門,梁隱棠正端坐在書桌前,低頭不知在沉思些什麼,似是聽到推門聲,他抬起了頭。
“隱棠,這是我為你做的衣服,還有一個荷包,都放在包袱裏了,明日你便要離開了,你要多注意些身子,小心別受了風寒,這些銀兩足夠你用了,到了京中也別委屈了自己,免得叫別人笑話了去。”緩步將包袱放在床榻上,“京中之人多半都是富家之人,切不可得罪了那些人,隱棠,我不求你能平步青雲,隻求你能平平安安即可。”
“嗯,蘭雪,我走後,你也別累著自己,若是有什麼事便去找王大娘,王大娘心腸好,昨日我也去拜托過她了,希望她能好好照顧你。”梁隱棠握住竇蘭雪的手:“蘭雪,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自己。”
第二日,竇蘭雪目送著小船遠去,恍惚間聽見梁隱棠的呼喚:“蘭雪,帶我金榜題名,定不會將你辜負,你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