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27章 忽然變成香餑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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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小獒出手術室後好久才清醒過來,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張和他鼻子尖兒頂鼻子尖兒湊太近,以至於啥都看不清的小白臉,便下意識的抬手一巴掌往那臉上拍,虛弱的嘟噥道:“誰啊,滾遠點。”
“誒別亂動,你吊著水呢。”
韓相儀被謝小獒一巴掌拍的偏過臉去,第一反應不是光火,而是小心翼翼的把謝小獒還紮著針頭的手好生擱回床頭,賊溫柔賊體貼。
讓韓相儀這半點吃不得虧的小人做到這地步,難度幾乎不亞於越王勾踐臥薪嚐膽了,韓相儀卻不是真心疼謝小獒才這麼委曲求全的,而是殷無定剛對他說了,謝小獒從此不歸他管了,讓他把謝小獒的使用權上繳。
韓相儀不願放過隻淺嚐輒止的謝小獒,但是明裏又不能違拗殷無定,於是來醫院衣不解帶照顧謝小獒,軟語問道:“小謝啊,你對我給你安排的工作有什麼不滿麼?”
這時謝小獒眯著眼已經看清了是韓相儀,正為剛剛那一巴掌感到分外誠惶誠恐呢,再一聽韓相儀這恐怕是綿裏藏針的話,連忙憨笑著否認:“韓經理對我可好了,我哪有什麼不滿。”
“那為什麼要炒我魷魚啊?”
“這個……”
“小謝你是個好員工啊,愛崗敬業,任勞任怨,我舍不得你走,這樣,你有什麼要求盡管提,隻要你還繼續為我工作,升職加薪休假之類的福利我都可以考慮。”
韓相儀說話的時候一臉惜才的好老板樣,謝小獒兩眼在韓相儀臉上左看右看看了半天,愣是沒看出韓相儀有半點心口不一,心裏不由感慨:
想當初他剛去夜泊會所,韓相儀擺明了一副那啥眼看人低的架勢,相當不耐煩的一揮手讓他掃廁所去了,這才過了十幾天,就把他當上好的人才供起來,手捏三支香在他麵前邊拜邊說‘我舍不得你走,你有什麼要求盡管提’了。
真是揚眉吐氣啊!
謝小獒一股驕傲的情緒從心底牛氣哄哄的直衝上來,讓他滿臉滿眼的全是得瑟。
謝小獒這人吧很有些小民的劣根性,有求於人或是寄人籬下的時候,會奴顏屈膝滿嘴馬屁把別人伺候的賊舒坦,一旦風水輪流轉了,變成別人有求於他了,謝小獒就把諂媚的外皮撕下來扯吧扯吧扯的稀爛,小雞肚腸的心思就轉而浮出水麵了。
像韓相儀這樣看扁過他,給他過小鞋穿,還利用他的文盲和無知對他進行過變相體罰的人,必須要進行打擊報複。
一肚子壞水的時候謝小獒還憨笑著:“真的什麼都可以考慮啊?”
見事情像有寰轉餘地,韓相儀眼帶期翼的點頭:“什麼都可以。”
“那給我置辦一身體麵的衣服,給我收拾個豪華的辦公室,給我月薪三萬,每年休假兩個月,要帶薪的,工傷和非工傷都全保險,噢對了,現階段每天工作時間太長了,給我壓縮到三個小時吧。”
謝小獒認真的掰著指頭一樣樣的數著,數的謝小獒自個兒臉上越來越花兒朵朵開,數的韓相儀臉上越來越掛不住。
辦公室,薪水,無理的保險之類都不是問題,問題是每天就給工作三個小時,這小狗也太貪心了:“每天就在我這兒幹三個小時,剩下來的二十幾個小時你就無所事事了?”
韓相儀邊說邊在心裏後悔不迭,怎麼忘了這小狗是不要臉到極致的人,他敢主動盡力挽留,這小狗當然就敢沒分沒寸,蹬鼻子上臉的獅子大開口。
謝小獒眨巴了一下眼睛,很委屈的樣子:“韓經理,你實在是太看不起我了,我是那種瞎晃悠不幹事的人麼?殷先生都開尊口說要我了,我當然得剩下那麼多時間去殷先生那兒賣命幹活啊。”
“……”
韓相儀一手扶額,這小狗居然把他也當狗了,拿根骨頭逗他,讓他興衝衝追半天,最後賤笑著就把骨頭收回去了。
韓相儀看著謝小獒漆黑到憨態可掬的眸子裏隱約的一點狡黠,沉吟一下,忽然嘴角跳跳著笑起來:“好,同意了,你是能人,三小時能幹別人一天都幹不來的活兒,拿殷先生和我的雙份工資也合理。”
小狗能計,他當然能將計就計。
“啊。”
謝小獒驚訝的張了一下嘴,這小人太沉得住氣了,這種不平等條約都願意簽?
謝小獒緩了口氣正想繼續念叨不平等條約的續文,韓相儀伸手把他分開的上下唇捏合起來,笑吟吟道:“小謝,不許得寸進尺了啊。”
“唔……”
謝小獒被捏著嘴說不出話,剛下手術台的身體也不允許他用力掙開韓相儀的手,於是隻能尷尬的任由韓相儀保持著這曖昧的姿勢,意味深長道:“體麵的衣服,豪華的辦公地點,帶薪休假,每天工作三個小時,這些我記下了,回去給你合計合計具體的工作內容,盡早通知你。”
謝小獒目送著嘴角一跳一跳,詭異的心情大好的韓相儀遠去,對危險的本能感知讓謝小獒眼裏滿是驚恐。
這小人想合計出什麼工作內容!
要在三小時內全心全意的壓榨他麼?
殷無定進病房的時候看見的就是謝小獒沒紮針頭的一手緊攥床單,滿臉驚疑不定的小樣兒,聯想剛才在走廊和他擦肩而過的韓小人一臉如沐春風,其中千絲萬縷的曖昧關係讓殷無定長眉微皺。
謝小獒瞧見殷無定進來,當機立斷的受寵若驚了。
這可是當初踩著他的手來回碾到血肉模糊了都不動一下眼皮子,後來又特地隔了個病房看他被鬼獒往死裏淩虐的暴君啊,如今居然親自來看病,這可真是……
謝小獒鼓著腮幫子卯了半天勁兒想卯出個新詞彙來描述此刻的心情,可惜書讀的太少,爛底子決定上層建築,謝小獒哀哀怨怨的隻能用同了同一個詞彙:可真是揚眉吐氣啊!
“殷先生,您日理萬機的怎麼有空……”
謝小獒搖頭擺尾的想討好殷無定,結果這暴君薄唇一抿,明顯心情不好的打斷了他的話:“韓相儀和你什麼關係?”
這話一出口,謝小獒驚了,殷無定自個兒也驚了。
該死的他是哪來的閑情逸致關心這種要是比喻做土地,就是塊鳥不拉屎連屎殼郎都不想久留的無用之地的?
謝小獒看著一臉別扭的殷暴君,琢磨著這暴君城府可深,問這問題一定是另有用意,遠不像表麵那麼直觀那麼簡單。
噢,懂了!韓相儀是他的舊上司,這暴君是他的新上司,臨交接了,新上司想讓他表示忠心呢。
絞盡腦汁以為猜出殷無定用意的謝小獒很是沾沾自喜,忙不迭的用誠摯到令人發指的語氣道:“我謝小獒唯韓經理馬首是瞻,隻要是韓經理吩咐的事,無論是分內的還是分外的,我都會盡心竭力去完成,絕無怨言。”
謝小獒昂起腦袋,鏗鏘激昂道:“殷先生放心,我會像侍奉韓經理一樣侍奉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