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九章:同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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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蘇聽見瀟淺憂的聲音,很低,很輕,很刺骨。
“你何時變得如此任性了?”
錦蘇輕笑,“可是你還是來了。”
瀟淺憂有一刻的愣神,是啊,得知他生病的瞬間,甚至沒有絲毫的猶豫,第一時間趕到了這裏。
他歎了口氣,伸手搭上少年的脈搏,語氣重新變得溫柔,“好在每天有按時吃藥,天氣剛剛轉涼,今年雖然沒有下雪,但是晨霜大,記著多穿點衣服。”
錦蘇心底的防線正在一步一步的瓦解,他聽到自己的聲音,那樣的無助,那樣的脆弱,那樣的不堪一擊,輕輕的兩個字,柔柔地飄蕩在空氣中。
“我怕。”
瀟淺憂轉身的動作頓住,回首看那個拉著自己衣袖的少年,低垂下的頭看不清表情,鮮豔的紫色襯出少年略顯單薄的身子。
他再次歎口氣,終究是無法置之不理,習慣性的伸手揉弄那一頭秀發,“不是還有我嗎?”
錦蘇身子一震,這樣的話,聽過了無數遍。他一遍一遍地說,自己卻一次一次將他推開。
可是,眼前這個男人,終究為的是那一紙承諾,並非真心相守。
“我累了。”少年再次任性地轉身,以背麵對了瀟淺憂,卻沒有放開手中的衣袖。
“那就歇息吧。”一如既往,瀟淺憂上前打橫將少年抱起,才驚覺此時的錦蘇輕的好似個孩童。
錦蘇便將自己的頭貼近瀟淺憂的胸口,聽著那有條不紊的心跳。
瀟淺憂將懷中的少年放在床榻上,一切顯得那麼的理所當然,仿佛又回到了最初的原點,他答應守護,他便安心地被守護。
可是,時間流轉卻怎麼也回不到最初,那些細碎而繁雜的小事,那些漫不經心的話語,看似被時間帶走,其實哪裏也沒有去,隻是被大家沉澱到了最深處,誰也不想想起。
夜深露重。
崇華殿的宴席早早散去,皇宮,又恢複了昔日的寧靜。
錦夜麵帶三分的醉意,一個人獨自走在羊腸小道。
瀟淺憂自那之後,到此時都未回歸。
身子不由自主地轉了方向,朝著那個曾經認為自己永遠不可能涉足的地方走去。
遠遠,便看見流蘇閣三個大字,下麵是一片紫色。錦蘇平時便喜穿紫衣,本是最賞心悅目的顏色,也是讓錦夜最記恨的顏色。
風竹獨自守在門口,將手藏進自己的衣袖中,倚著門方打盹。
腳步聲響起,他一個激靈站起了身子,待看清來人,臉色大變,慌忙下跪,“參見太子殿下!”
錦夜不耐煩,“還不趕緊開門。”
風竹暗道不好,硬著頭皮說道:“太子殿下,錦蘇殿下說了,沒有他的話不準任何人入內,即便是皇上來了也得先行通報。”
“怎麼?是不是以為自己到了錦蘇這裏,本宮就不能管你了?還是說你以為錦蘇可以憑借這一戰風頭掩過本宮而取而代之?”錦夜的話,每一句都直直地刺在他自己心髒上。
不得不承認,錦蘇此時的風頭,已經有趕驅他的趨勢,今日看殿中眾人的反應,他們對於錦蘇是相當滿意。
“奴才不敢!”錦夜給的罪名,風竹一個也受不起,“奴才也是按照錦蘇殿下的命令辦事,還請太子殿下莫要讓奴才為難。”
風竹將身子匍匐的更加低,他心中明白,錦蘇此舉不過是在試探他,外麵在傳錦蘇正暗中與錦夜較勁,爭奪太子一位!而自己從太子宮而來,得不到他的信任實屬正常。
隻是他想不明白,此時的錦夜來到流蘇閣是為了什麼?想起之前錦蘇對他的吩咐,不由一陣詫異,那個紫衣少年,似乎知道太子會來。
“既然不敢還不趕緊開門?狗奴才!”錦夜冷聲。
“這……”風竹再次為難,錦蘇千叮嚀萬囑咐不可讓他人進入,尤其是錦夜。
見他還在遲疑,錦夜心中火起,抬腳便將風竹踢開,伸手推開大門。
門內,兩個黃裳女子靜靜地站立,正是流蘇閣唯一的兩名婢女紅妝與綠鄂。
見了錦夜推門而入,二人沒有絲毫的驚訝,隻是淡淡地說道:“太子殿下,錦蘇殿下已經就寢,太子殿下有心探望還請明日。”
“本宮的事情何時輪到你們這些奴才來管?”剛才被風竹阻攔,錦夜心情已經不爽,現在又被這兩個自己從來沒有放在心上的下賤奴才說教,心中怒火更盛。
紅妝與綠鄂二人是朱雀從瀟湘樓內挑選出來,負責錦蘇的日常,也負責管理整個流蘇閣。
她們雖在宮中,卻不受宮裏人的管束,即便是錦夜也無權處置與命令。
“太子殿下,屬下已經說過,錦蘇殿下身子疲乏已經睡下了,夜已經深了,殿下有事請明日再來吧!還請不要讓屬下為難”紅妝微微欠身,態度不卑不亢。
錦夜心中怒火更盛,原本自己並未過多接觸流蘇閣,對紅妝等人也沒有放在心上,卻沒有想到,這些人居然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裏?趁著酒意,他朗聲說道:“憑你小小宮女也敢阻攔本宮?本宮今晚倒要瞧一瞧,到底,這流蘇閣有什麼名堂,是誰給你們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如此與本宮講話?”
他的怒意,紅妝與綠鄂皆未放在眼裏,伸手從懷中拿出一塊明黃色的令牌,上刻“如朕親臨”四個大字。
錦夜驚訝之情流溢,瞬間酒醒,喃喃道:“怎麼會?父皇怎麼會將這令牌賜予錦蘇?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太子殿下可是看清了?現在還要繼續往裏麵走奴婢不會阻攔,不過,驚擾了聖駕對你可沒什麼好處!”
待紅妝說完,綠鄂在一旁補充道:“實在不是奴婢有意為難太子殿下,而是錦蘇殿下與瀟丞相正在休息,已經放言不許任何人打擾。
還未從那塊令牌中驚醒過來,錦夜再次被震驚到,他沒有想到,瀟淺憂居然與錦蘇同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