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八章:遇到狼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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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國,太子宮。
瀟淺憂去了原城,錦夜再掌朝中大權,可前線糧草裝備事宜卻是錦靖雲在過問。
父皇對錦蘇格外關照,他是早就知道了的,正因為如此,他心中才不平不憤,明明是煞星轉世,明明自己才是大統的繼承人,為何那兩個自己最在乎的人,皆偏心與他?
二十歲已經行了成人禮,一頭秀發被羽冠穩穩束起,披散在身後的一直到了後腰,被黃色的緞帶鬆散係起,整個熱散發一種冷漠的味道。
如今他已貴為太子,不日便可君臨天下,錦蘇不除,寢食難安。
“有沒有黑鷹的消息?”
一旁的小太監連忙上前,彎腰低頭,“啟稟殿下,尚無黑鷹消息。”
端坐案後的太子皺了皺眉,“再加派人手,務必在他們之前找到錦蘇。記住,錦蘇失蹤定然是落在了盜賊手中,劫財害命是他們的專長。”
小太監默默退出,幾隻信鴿自小院中飛起。
空闊大殿內隻餘一人,蟒袍加身的太子才從眾多繁雜的公務中,抽出一張畫紙,畫上男子白衣勝雪,左邊臉頰上一道傷疤鮮紅欲滴。
“錦蘇,莫怪我心狠,隻怪你集寵太深,若是你安分守己做你那不得寵的皇子,也不會落的這樣的下場。”
他為他的野心找了借口,為他的不甘編了路由,卻怎麼也抹不掉心中那份悸動。
自古成大事者,皆是拋情棄愛,而他錦夜,卻是因愛而起誌,因愛而生恨。
——
此時此刻,錦蘇很慶幸曾經瀟淺憂教於他的生存之道,否則別說是被困穀底半月,恐怕連兩天都堅持不了,尤其現在還帶著腿腳不便的安樂軒,更是累人。
不知名的花朵開滿了整個穀底,翩遷的蝴蝶多彩多樣,如此美景,那兩個人卻無心欣賞,隻因為肚子又在抗議了。
錦蘇伸伸懶腰一臉的無奈,“你就不能快點好嗎?”
安樂軒施施然直起身子,一臉牲畜無害,“要是聖手菩提解紅零,我的傷早就好了,可憐遇人不淑!”
錦蘇一聽氣的差點跳起來,站起身子提高聲音,“安樂軒你怎能如此不知恩圖報?”雖然說那些草藥對於他的傷口無多大作用,也是他跑遍整個穀底找到的,雖然那傷口包紮的有些畸形,但好歹是把血止住了。
現在倒好,半句感謝沒有還埋怨他醫術不精?想他錦蘇從小被養育宮中,雖不得寵也是皇子,怎麼有機會接觸這些東西?能夠給他簡單包紮一下,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安樂軒見他果然跳腳,心中好笑,卻毫不在意地聳聳肩頭,“實話實說。”
錦蘇肚子著實餓了,也懶得與他計較,隻是留下一句:“我出去找東西,你自己看著辦吧。”
安樂軒翻翻白眼,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我錯了,錦蘇殿下從來很大方,是小的自己不知好歹。”
“算你識相。”見他作揖打拱有模有樣,錦蘇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樂顛樂顛地加快了步子。
錦蘇采了些許野果,又用寬大的樹葉搜集了不少花露,對自己的成果非常滿意,隨即苦了臉色。安樂軒受了傷,需要補充營養,可是眼前這些東西,怎麼可能有營養?
目光一轉,盯上了不遠處成群而飛鳥禽,。
信心滿滿的小殿下,什麼也沒有顧忌,直接奔向那片群鳥棲息的矮小樹叢旁。
小小的枝椏上靜靜安放著幾個鳥窩,母雀正在喂哺幼鳥,嘰嘰喳喳的聲音不斷傳入耳朵令人厭煩,而錦蘇殿下卻極有耐心地蹲在一旁,靜靜待著剛剛歸巢的母雀再次出門捕食。
幼鳥吃了食物便安靜下來,滿足地閉上眼睛開始休息,而母雀卻在一旁久久不去,那雙屬於禽類的眼睛飽含著每一個人類母親該有的情緒。
也不知過了多久,久到錦蘇已經在開始打瞌睡,幾聲尖銳的鳥叫聲驚醒了他,睜眼一瞧,鳥窩旁一條拇指大小的蛇正高昂著頭,雙眼中倒映著鳥窩中幾隻粉嫩嫩的幼鳥,紅紅的信子吐出老長,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
幾隻母雀護在幼鳥身前,撲騰著翅膀,兩隻紅色的小爪彎曲,雙眼中是深深的敵意。
錦蘇僅僅遲疑了片刻,反手摸出腰間的的玲瓏匕首,瞬間射出,鋒利的刀刃立即將那小蛇自脖頸處切斷,剩下半截腰身還纏在樹伢子上。
“你也應該安息了,聽淺憂說這玲瓏匕首可是不可多得的寶貝,雖然我看不出他有什麼稀奇。”自言自語地將那把匕首撿起,錦蘇還未來得及起身,突然覺得周圍的氣氛不太對勁,緩緩抬頭,驚嚇了一下,匕首差點滑落。
幾十隻雀鳥虎視眈眈圍在他身旁,那叫聲悠長而冷漠,還帶著深深的敵意。
隻見鳥群漸漸逼近,錦蘇苦了臉色,正是應了一句話:好心當作驢肝肺。也怪自己同情心泛濫自作自受,緩緩轉頭看了身後的地形,好在是個不高的山坡,若是從這裏跳下去應該不會有問題。
將匕首緊緊握在手中,錦蘇的心情可謂極其的緊張,轉身準備躍下,卻發現那學鳥的目光不在自己身上,四處看了一下,終於明白,長長舒了一口氣。
原來是那被他割斷喉嚨的蛇,蛇頭掉落在地上,卻還在蠕動。
伸手擦擦額角的虛汗,錦蘇想想還是小心翼翼地走過去,匕首狠狠落下,正中那蛇頭。
直到那原本明亮的雙眼變成了死灰一片,錦蘇這才拔了匕首起身,鳥群有了疏散的跡象,卻依舊盯著錦蘇猛瞧。
錦蘇唯有舉手投降的份了,慢慢朝後退著步子,直到了安全的地方才停下。突然覺得右手手背一陣灼燒的疼痛感,低頭一看,那裏一灘烏黑的液體,想必是剛才射殺那條蛇時不小心濺到了,也沒有怎麼在意,便隨意地搽了搽。
現在,鳥蛋沒有偷到,倒是把野果撒丟了,這就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他轉頭無奈地看了一眼那矮小的樹叢,徹底放棄了偷取鳥蛋的念頭,“唉,還是再去摘點野果吧。”
待他捧著從新采摘的野果回到安樂軒所在,天色已經漸漸晚了下來,山洞一片漆黑,顯然是安樂軒沒有生火。
錦蘇摸索著將手裏的東西放下,一邊摸到火折子打燃,一邊調侃:“安樂軒,你不會餓死了吧?”
漆黑的山洞立即充滿了光線,然而這點光線還遠遠不夠,將那燃燒了一半的柴火點燃,整個山洞被照的透亮,空無一人。
錦蘇隻當了他在開玩笑,為了懲罰自如此晚回來而故意藏起來了,便開始大聲呼喊:“安樂軒,你出來!”
略顯焦急的聲音回蕩在傍晚的山穀,配合錦蘇孤獨而雜亂的腳步聲,沒有任何的回應。
直到夜色漸漸降臨,遍尋不得的錦蘇這才發覺事情的嚴重性。
安樂軒再怎麼開玩笑,也不會如此胡鬧,且他腿上有傷不便行動,自己又會去哪裏?
不好的念頭再心中萌芽:他該不會被狼群拉去生吞了吧?
這個想法一出來就被他自己否定了,剛才那草蒲是淩亂不假,卻不是畜生所為,而有無掙紮的跡象,那麼安樂軒是被人帶走的?
可是,又是被誰帶走?自己兩個人掉了下來,安皓天該是知道,也隻有他知道,難道是他派人下來趁自己不在把安樂軒接走?不對,他那麼想要抓住自己,又怎麼會放過這個機會?
可是,不是他又是誰?
苦思無果,錦蘇頭痛地蹲下身,四周黑色鋪天蓋地而來,心裏泛起了一絲害怕。
“嗷嗚!”一聲狼叫聲音傳來,錦蘇陡然驚起,抬眼望去,隻見黑暗中幾雙綠油油的眼睛由遠及近慢慢朝他圍攏。
那是狼!
狼群越來越多越來越近,最後四周都是一片綠色,還能聽到嗚咽之聲。
錦蘇的雙腿開始發顫,這麼多的狼他還是第一次看到。
狼群在離他僅僅幾步的距離停下,那張開的大口中,隱約可見森白的牙齒。錦蘇雙腿開始發顫,臉上也有了慌亂的神色,摸遍了全身,在腰間發現那把玲瓏匕首,緊緊捏在手裏,終於有了一點安全感。
遠處傳來的狼嚎聲猶如一聲號令,虎視眈眈的狼群開始動了,先是圍著錦蘇打圈,那一雙雙綠色的眼睛,看的人膽戰心驚。
終於,狼群動了,離錦蘇最近的一隻狼突然前傾,然後淩空一躍,朝錦蘇撲過去。
此時,錦蘇反而顯得冷靜不少,身體似乎也變得敏捷不少,朝旁邊閃身過去,側身,手中的匕首對著那還在半空中撲空的狼便是一刀,滾燙的液體濺在他手臂上,痛的他幾近叫出了聲。
身旁傳來一聲“噗通”的聲音,轉頭望去,原是那匹狼落空倒地,嗚咽幾聲後就閉上了眼睛,再也沒有動過。
見同伴死亡,群狼暴怒,仰天長嘯,聲音震蕩整個山穀。
一時間,靠近錦蘇的幾匹狼竟然同時朝錦蘇撲去。
錦蘇左閃右避,還是被兩匹狼撲倒在地,眼看著那森白的牙齒就要咬上那白皙的脖頸,錦蘇慌忙抬起手臂格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