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六章:刺殺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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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清涼,傾盆暴雨也變成牛毛細雨。
瀟淺憂裹了狐裘立在窗前,手中兩顆琉璃珠子不斷磨痧發出聲音,不成樂曲卻也不會難聽。
清茶已經涼了,沒有動過的痕跡。
院中兩株臘梅已經含苞,雖未開放,也是一副不可多得的風景畫。
門嘎吱一聲開啟,白衣小廝手托茶壺進入,臉頰被白巾覆蓋隻餘下兩隻眼睛在外麵,看了看立在窗前的白色身影,將手中的茶放到桌上,換了涼茶,恭敬地立在一旁,“大人,用茶。”
窗前的人回神,低頭看了飄灑到腳邊的細雨,抬眼打量眼前的人,突然覺得一絲古怪,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覺得口渴,這才過去端起熱茶。掀起杯蓋的瞬間突然想到什麼,隨口一問:“玄武呢?”
“堂主現在還在城門下巡視。”那小廝想也未想便作答。
瀟淺憂略一點頭,喝茶的動作猛然頓住,手中茶蓋卻突然朝那白衣小廝射去。
想是沒有料到他會如此,小廝躲閃不及,嚇得坐倒在地,臉色瞬間蒼白,身後傳來杯蓋打在木製房門上的聲音,緊接著又傳來落地破碎的聲音。
“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小廝不明所以,隻道自己惹了眼前這個人,倉惶起身跪倒。身子忍不住地發抖,聲音也帶著顫音。
“你是新來的?”瀟淺憂目光轉向窗外,神色沉重異常。
“屬下進入瀟湘樓已經有了半月,玄武堂主說大人身邊無人侍候,便叫屬下過來了。”
“抬起頭來。”
小廝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聽了瀟淺憂那頗具威嚴的話,怯生生抬起頭。
瀟淺憂愣了愣,那張臉上的眼,和錦蘇太像了,就連那惶恐不安的眼神,也如出一轍。
良久,瀟丞相才問:“你叫什麼名字?”
“屬下名叫留香。”
也許是那雙眼睛像及了那個人,瀟淺憂不由柔了臉色,“下去吧,讓玄武過來。”
留香忙應了聲,就著跪倒的姿勢去拾起碎了一地的茶蓋。
瀟淺憂靜修武術,耳力比常人好上幾倍,聞的窗外有動靜,沉聲喝道:“不用收拾了,不要讓任何人來打擾。”
留香心中疑惑,卻也不敢違拗,慌忙站起身子往外麵退,掩上房門匆匆離去。
聽聞腳步聲消失,瀟淺憂麵色一改,漠然道:“夜闖死宅非君子所為。”
“嗬嗬……”富有感染力的笑聲突然籠罩了整個小院,“瀟丞相此言差矣,老朽即被稱為暗夜蝙蝠,自是夜間行走,至於私闖府宅一說更是無稽之談,你家大門前可未曾表明不允許我入內呢。”
瀟淺憂不動聲色,抬起袖手,一道掌風射出,燈火瞬間熄滅,房間一片漆黑。
“不愧是瀟丞相,不過瀟湘樓作為江湖門派,卻甘替朝廷做走狗,不覺得是恥辱麼?”
“之所以會變成恥辱,不過實力不濟。”縱觀天下,誰人敢言說瀟湘樓的是非功過?
黑暗中傳來的聲音依舊動聽,“這麼說瀟丞相有欲取天下之誌了?”
“取與不取又若如何?難道憑你王醜一人之力還能阻擋不成?”
“天下間能知老朽真名者寥寥無幾,倒是勞煩瀟丞相掛記了!”對於瀟淺憂能一口道出他鮮少為人知道的真名,王醜多少還是有些驚訝。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有人要取我性命,若萬事皆在鼓裏,糊裏糊塗掉了腦袋可非小事。”
“怪隻怪瀟丞相長的過於漂亮,漂亮的老朽都開始嫉妒了。”
黑暗中的瀟淺憂雙拳捏緊又鬆開,嘴角挑起一抹冷笑,“看來你是不打算活著離開這裏了?”
“至少現在不能離開,因為你還站在這裏,若是你不死,便是我死了。”王醜聲音突然調轉了方向。
“暗夜蝙蝠,六年前突起江湖的殺手,由於眼睛受了毒害,白日如同瞎目晚上卻能明辨事物。所習內功乃是禁法,每到月圓之夜必須吸食新生嬰兒的鮮血來維持,否則經脈盡斷而亡。”夜色中瀟淺憂嘴角的冷笑逐漸擴散。
“你怎麼知道?”陡然提高了聲音,王醜語氣明顯驚訝。
“我瀟湘樓想要知道的事情,輕而易舉,自你進入我靖國境內,消息便已經到達我手中,隻是沒有想到你來的這麼慢,是在熟悉環境吧。”
“瀟淺憂,你果然不簡單。”角落突然一聲輕歎,燈火瞬間燃起。
角落裏,老者佝僂著身子,那雙滲人的眼睛死死盯住了瀟淺憂,“即便如此,你還是逃不掉被我宰殺的命運。”
“是嗎?”話音落下,瀟淺憂身形晃動,手中寒劍已經揚起,瞬間便出現在王醜麵前。
王醜抬起那如同枯枝的雙手,背上伸出兩幅鐵爪,直接鉗住了鬼司劍,“你會是我最美的晚餐。”
鬼司翻轉,掙開他的束縛二人再次糾纏一起。
瀟淺憂的劍法快準狠,以一劍削首聞名天下。
王醜被稱為暗夜蝙蝠,隻因輕功相當厲害,而他手上鐵爪上塗滿了劇毒,沾之既亡。
雙方可謂針尖對鋒芒,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有人在強敵麵前膽怯,有人在強敵麵前越挫越勇,王醜自是屬於後者。
鬼司排名第一,其鋒刃吹發可斷,王醜的鐵爪也在其攻勢下一分為二斷為兩截,索性棄了手上斷爪,不知何時多出了兩柄柳葉性長刀,“你已經讓我體內的熱血開始沸騰了。”
鬼司在手,瀟淺憂不多廢話,直接欺身上前,又與他戰到一起。
刀劍碰撞的聲音在院子中回蕩開去,初冬第一場落雪,無聲飄灑,以它最完美的姿態,為那場精彩絕倫的決鬥做喝彩。
速度,力道,二人幾乎不相上下,或你追我逐或正麵交鋒,火花照亮了整個房間,又再次陷入了黑暗中去。
聞聲趕來的玄武領了一眾瀟湘弟子靜靜侯在門外,沒有瀟淺憂的命令,誰也不敢入內,聽的屋內的打鬥聲,個個繃緊了神經,嚴陣以待。
突然,原本能夠輕巧避開瀟淺憂長劍的王醜身形停頓一下,寒劍直接穿透他的手臂,鮮血淋漓。臉色瞬間煞白,手臂上傳來的疼痛感幾乎令他暈厥,咬牙站立,目光中帶著深深的恨意,盯著瀟淺憂。
瀟淺憂原本還欲上前,偶然瞥見那脖頸間一枚似是音樂符號的刺青,身形稍頓,收劍入鞘,“你走吧。”
王醜渾身衣服已經被汗水與鮮血侵透,原本還想浴血奮戰的人卻因為眼前人一句話而皺眉不解,表情依舊猙獰,“要殺要刮一句痛快。”
“我為何要殺你?”瀟淺憂挑眉,一臉的不解。
王醜已經閉上的雙眼睜開,一臉”你是傻子嗎”的神情。
“我瀟湘樓需要你這樣的人,你若是有意,隨時歡迎。”
“瀟淺憂,留一個敵人在身邊,你是不是太過狂妄了一點?”
“瀟某我便狂了又如何?”瀟淺憂輕聲反問,倒把王醜問的愣住了。從外表看他文質彬彬,那一襲長劍在手已經顯得有些突兀,如此大氣的話從他嘴裏說出,有種偽和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