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冰流初探 第八章 深青流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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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添很生氣,他討厭別人挑戰他的權威,就決定好好治治秦謠這個小崽子。
心中這麼想著,也就這麼做了。手中那散發著寒光的寶劍在陽光下別樣的奪目,絲絲冷意透過那森寒的劍刃散發出來,一劍狠盛一劍,一劍快過一劍,逼得毫無經驗的秦謠節節敗退,身上又多了五道越來越深的傷口,而且位置也越來越致命。然而秦謠卻再也沒有倒下的意思,揮動著有些酸軟的手臂,麻木的刺出,再刺出。
圍觀的人看見秦謠一身青衣變成了紅衣,都有些同情,卻不敢開口。一是畏懼孤添背後的孤耀星君,二是冰流嚴令在“弟子切磋”的時候,如無生命危險,旁人不得插手。
雖然古坪明顯看出秦謠的劍法有了很大的進步,他的學習能力確實驚人。但是初學者就是初學者,如何與從小便受到良好教育的孤添比?還沒等他學到什麼,孤添便可以把他殺了,還是像貓咪玩弄到嘴的耗子一般,讓秦謠顏麵掃地,麵臨絕望。
古坪隻是希望孤添不要使用法術,皮外傷還容易好些。唉,隻要秦謠累了,孤添滿意了,他在說兩句好話,這事情就這麼算了吧!
古坪的眼中閃過一道寒光,總有一天,這些紈絝子弟會得到應有的報答,隻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如果事情按照古坪的想法發展下去,自然是好。
然而,世界上的事情,大都是不順心的。
秦謠身上大大小小已經多了十餘個口子,深則寸餘,長則數寸,一道還在左肋下方,險些中了要害。
秦謠的體力已經透支的差不多了,特別是身上的傷口血流不止,讓失血過多的他眼冒金星。
古坪站在一旁,用手撫著下巴,像是在思考什麼。
沒錯,很奇怪啊,雖然秦謠技巧不行,但是他怎麼也是六層巔峰的修為,好歹也是個半仙之體,為什麼身上的傷口不但沒有被體內的真氣愈合,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趨勢,為什麼呢?
思考許久,古坪終於錯愕的抬頭,驚呼:“寸華!”
聽到這個聲音,本來氣憤於眼前的小孩子的堅韌的孤添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在閑散攻擊或者說是戲弄什麼都不懂的秦謠的時候,好心開口解釋道:“古師弟好見識呢!這是曾祖父年輕時候的佩劍寸華沒錯,它的材料中的‘陰奎’可以加速傷口的血液流動,阻止傷口愈合,還會蠶食附近的真氣,實在歹毒,家祖成名後便不用它了。愚兄費了好大力氣討來的利刃,沒想到要浪費在這個小破孩身上,可惜可惜!”
可惜你個大頭鬼!古坪翻翻白眼,強忍要抽孤添的衝動。他不再理會孤添,轉而對頭暈眼花的秦謠說:“謠弟,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你先服個軟吧,莫說你現在初入冰流,學識尚淺,就算你學了幾年,也打不過寸華啊!再說,孤師兄現在也不曾用法術,是不願意欺負你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子,否則以他的實力,你還有還手的機會?”
秦謠早已經因失血而頭暈不已,腦中隻剩下一個念頭,便是刺到眼前那個礙眼的人,然而卻力不從心,怎麼也碰不到那人的半片衣角,於是他便倔強的刺啊刺,甚至忘了自己的初衷是什麼。依稀聽到古坪在說話,卻不明白他說的什麼。幹脆不去理會,繼續出劍。
劍似乎越來越順手了。身體裏也有一股冰涼的氣流在流動。
秦謠腳底一個踉蹌,孤添立刻尋機而來,劍指秦謠空門,秦謠身子向一旁一閃,讓劍隻是看看劃破了自己的前襟,反而因此貼近了孤添的身子,一劍刺出,帶了幾分玄奧的意味,給人一種避無可避之感。
這般渾然天成的一劍,似乎連圍觀的人都為之感歎。從連握劍都不會的笨孩子到這樣的一劍,隻有短短一炷香多的功夫,不能不說是源於秦謠的天資聰穎。
然而孤添雖然缺少對敵經驗,卻怎麼也是孤耀星君的重孫,天生良好的教育讓他麵對衝著小腹而來的利刃做出了最好的選擇。
腳上變幻莫測的走了幾步,身子便像輕煙一樣向後迅速退去,同時迅速收劍,攻向秦謠的心髒,讓秦謠不得不退。
秦謠迷迷糊糊的向左一閃,寸華就在距心髒不足一寸的地方留下了一個並不小的口子,登時血流如柱。而秦謠的劍也第一次在孤添身上留下了印記——腹部的一道血痕。
秦謠的身形都開始打晃了。
孤添看著自己淌著血的小腹,火冒三丈。第一次有人令他在眾人麵前丟人,他怎麼還能留手。眼中的寒芒一陣賽過一陣,寸華的劍刃上開始出現淡淡的黑色光華。
電光火石之間,便發生了無法挽回的事情。
古坪再次鬱悶了,秦謠這個小子,不隻是運氣好還是運氣差,連這樣的破綻都被他灘上,能傷了手中拿著寸華的孤添,實在是值得佩服。
還有啊,剛才那一劍,太完美了,就算是自認為很天才的古坪也認為自己不一定能刺出來。秦謠一個今天早上剛碰到劍這種東西的人,卻能使出來,實在是……太令人嫉妒了啊!啊,為什麼什麼好事都讓這個小子趕上了?尊上的懷抱啊,那是他連意淫都不敢幻想的地方,卻被這個小子……唉!
呸呸,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古坪揪回自己的思緒,思忖道:“秦謠現在已經意識模糊了,估計讓他停下來認錯是沒什麼可能了。期盼已經憤怒的不成樣子的孤添繞過秦謠,似乎也是難於登天。四周的人似乎沒有勸架的意思,以他古坪小爺的能力,就算超水平發揮,也擋不下使了後土咒的寸華啊,悲劇乎!看來,為了保住可愛的秦謠的小命,隻好讓他露一次手了。
他扁扁嘴,有些委屈。為了才一天的室友啊,他好吃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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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秦謠與孤添再次打的難解難分——孤添步步緊逼,秦謠左擋右支,幾近沒有還手之力。
孤添眼底的邪氣和寒氣越來越重,劍上的黑光也越來越濃,弄的有些恐怖。終於,他狠狠揮下手中的劍,隻聽“當——”的一聲,那把凡劍依然斷了,寸芒落在秦謠的右肩,深深的嵌入肩胛骨裏,一時間秦謠身上湧出了大量的紅色。
秦謠驟然生出了一絲清醒,不明白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他看看頸邊的劍,坦然閉上了眼睛。去找爹娘也好,這裏好冷,冷到他還來不及適應孤獨。但他不後悔,侮辱爹爹和娘親,還有那個神仙姐姐的人,都是他的敵人,他不後悔拔劍衝出來,不後悔,真的。
看到那個臉色慘白、渾身浴血的少年,圍觀的人們似乎知道了可怕的結果,紛紛散開。孤耀星君的重孫就算不守並流的規矩,難道冰流還會為一個小小的弟子去與孤耀星君為敵?
微末的腥氣彌漫在整個空氣中。
空地上隻餘三個人,一孤添傲立,一秦謠跌坐,一古坪站在一旁,手中掐著複雜的手印,額上微見冷汗,嘴唇一張一合,不知道在幹些什麼。
孤添孤傲的看著坐在地上麵無血色的少年,得意的、示威般的說:“怎麼樣?還要與我為敵麼?你如果跪在地上磕三個響頭,叫我三聲爺爺,然後晚上親自把那個小妞兒送到我床上,我便放過你,如何?”
秦謠此時也清醒了,就像是回光返照一般。他低著頭,沒有回答。
“哼!”孤添重重的冷哼一聲,手中的劍劃開秦謠的雪白的小脖子,他真看不怪這個小子的倔強,明明是他贏了,怎麼卻感覺像是他才是一敗塗地的那一個。他要打破那份倔強:“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手中的劍送了送,脖子上的殷紅落下,秦謠一聲不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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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雨有話要說:小雨最近在考試。。更新時間無法保證,抱歉親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