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姑蘇食腦案 第二十九章 盡釋前嫌(完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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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日要出門一趟,快則十日,慢則半月,我必然回來。”白玉堂並未拉著展昭會小樓,而是到了他們自己的住處,白玉堂取了幾件衣服收拾成了包袱,對展昭說。
展昭站在白玉堂身後沉默良久不說話,白玉堂收拾好東西回身,看見展昭那樣看著自己,覺得好笑,展昭瞧見他回頭過來卻說:“我與你一道去。”
“你與我,一起?”白玉堂頗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是包大人和包勉怎麼辦?這姑蘇城的案子怎麼辦?”
“無妨,有包大人在自然比我在有用十倍,更何況趙燁也在這裏,包大人必然不會出事。我與你一起去,你獨自去,我不放心。現在你沒有趁手的兵器,若是不著急,不如先去我常州母家求了那柄寶劍再一起去。”
“急倒不急,既然你想去,那就一道去吧,我要去湘江。”白玉堂知道展昭的個性,他平日好說話是好說話,但是若是倔強起來,便是誰勸也無用的,“你自己去跟包大人說吧,隻是明日定要啟程。”
展昭臉色緩和了一些:“那你先睡吧,我去見大人。”
白玉堂看著展昭急匆匆出門的身影無奈的搖搖頭,展昭一路往府衙去了,包拯因為案情有異,所以還在研究案情不曾睡下,展昭進去跟包拯說了一通之後,包拯其實也看出了展昭和白玉堂之間的事情,既然現在案情沒有什麼需要的,那麼展昭留著也沒有太大的意義,不如讓他跟著白玉堂去的好。
就這樣第二天一早,展昭和白玉堂就離開了陸府,趕往常州府,展昭的母家。寰空空看著一點都不在意那晚的事情,依舊待人和善,但是眾人都各自心懷鬼胎,一切看似平常的事情,反而都顯得那麼不平常了。
包拯不愧是破案的高手,他看了那些卷宗之後就看出了端倪,那些失蹤的姑娘有十幾個,那些姑娘有些是大家閨秀,在姑蘇城裏也都是有名的美人,自然認識的人也很多,若是被帶出城的話,沒有到底不被發現,更何況,凶手先假裝將她們給弄死,然後再盜走屍骨,就是說他並不僅僅是想綁架那些姑娘,而是想讓那些姑娘永遠的消失在人們的腦海裏,成為他手中的一枚棋子。
包拯想到此處實在不知道那個凶手要幹什麼,隻好再去審那個張知府,但是張知府卻無論如何也不開口,包拯也知道審問無效,暗衛的諸般手段都用盡了,張知府卻咬死了就是不說,看見包拯也不過一句:“包大人,我背後的人,你就是終極一生也不能動搖分毫,你就別白費心思了!”
聽了張知府的話,包拯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正在一籌莫展之際,衙役說終於在錢塘江的鄉下找到了朱書吏的妻兒老母,就都帶了回來。
丈夫慘死,朱書吏的妻兒老母自然不免又是痛哭一場,不過痛哭之後,朱書吏的妻子卻交給了包拯一件小孩子的棉衣,那件棉衣雖然看著新,但是布料卻是舊的,很奇怪,朱書吏的妻子說朱書吏在讓她們回鄉下去的時候把這件棉衣打包在了包袱裏麵,她們不過是回去小住,帶的都是春天夏天穿的衣衫,哪裏用得著帶件棉衣回去,一開始他妻子還以為是朱書吏糊塗了。但如今朱書吏慘死,他妻子才想起這茬來,便覺得是不是朱書吏故意把這棉衣給讓她們給帶走的,她一個婦道人家的也不敢亂拆,便直接交給了包拯。
包拯想了想,讓人把朱書吏的妻兒老母都安排在了張知府府衙的後院,讓人保護,別被有心人給暗害了。
拿了那件棉襖,包拯讓人請了公孫來,拆開了那件棉襖,裏麵藏著厚厚的一疊紙,上麵是那些姑娘死去後他去現場勘察後的真正的卷宗手記,非常的詳盡,果然朱書吏發現那些姑娘並未真真死去,而是被張知府擄走了,並且朱書吏還找到了張知府藏匿那些女孩子的地方,但是張知府勢大,他如何敢說,隻是城裏出了這樣大的事情,民怨沸騰,張知府才上疏了,在開封府人來自後張知府就再為做過了,因為他怕被發現。
包拯不太熟悉姑蘇城,就讓公孫拿給陸琳琅看看,陸琳琅看了卻是一皺眉,屏退了左右才對公孫說道:“公孫先生,此處當真是關押那些姑娘的地方嗎?”
公孫點頭:“此處是朱書吏生前所留,想來應該不會有錯,陸姑娘可識的此處嗎?”
陸琳琅秀眉微蹙,隔了好一會兒才點點頭:“若是我看的不錯,具體的地點我不清楚,但是那地方所在的是姑蘇城內有名的花街,隻怕……去找七妹吧。”
公孫暗讚陸琳琅的心思縝密,若是這次被害的姑娘真的被困在花街的地方,找旁人那個人看了隻怕不妥,倒是寰空空,她本來手下就有許多青樓的產業,說不定對著一帶比較虛席,也不怕她說出去,更可以打探清楚情況,正是一舉多得的事情。
“陸姑娘想的周全,那我們現在就去吧。”
陸琳琅前頭帶路,一路往小樓去了,其實自從那件事情之後,陸琳琅和公孫到是有些不好意思見寰空空,尤其是陸琳琅她與寰空空一向姐妹情深,可是這次卻私自窺探了寰空空的私事,雖然是無心的,但是她心中卻一直自責的很。
才到樓下,兩人就聽見小樓之中傳來依依呀呀,婉婉的戲腔,唱的是吳儂軟語,很是軟糯好聽,雖聽不明白戲詞是什麼,但是卻叫人舒服的很。
“這寰姑娘倒是挺會享受。”公孫淡淡說了一句。
陸琳琅抬頭看著二樓:“怕她悶得慌,特意買了幾個小戲子給她解悶的,她往日裏除了歌舞,也愛聽戲。”
“走吧。”陸琳琅輕歎一聲,垂眸一路往小樓裏麵走去。
白玉堂和展昭已經走了快五六日了,寰空空也休養了那麼些時日,畢竟年輕身子骨好,而且陸琳琅更是不惜血本一日三四次的給她進補,自然好的快些,如今已經不再一天十二時辰,七八個時辰都躺在床上了。
公孫和陸琳琅到的時候寰空空正倚在貴妃榻上麵聽采買來的一個小戲子唱昆曲,依依呀呀的,隻覺得聲音還不錯,不過唱的是什麼還真聽不明白,那一口軟糯的吳儂軟語叫人聽著都覺得骨頭酥酥的。
寰空空似乎聽得很享受,連陸琳琅他們來了都不曉得。
“七妹。”陸琳琅出聲叫了一聲寰空空,寰空空張開鳳目,瞧見是陸琳琅和公孫,略有些驚奇,然後不露聲色的把那小戲子給打發了。
坐起身瞧著陸琳琅和公孫都有些束手束腳的,未免尷尬,便對她說:“師姐買來的那個小戲子唱的極好,正好給我解解悶。你們來,可是有事情來找我?”
按照白玉堂的說法,寰空空不是一個小氣的人,雖然她心機深沉,但是做人也極有分寸。
陸琳琅將公孫手中的地圖交給了寰空空:“七妹可認識這個地方?”
寰空空拿著那地圖看了一會兒:“這不是我的地方,那是一處書寓,在花街上也是有些名氣的,若是記得不錯的話,那個書寓的名字應該是——嫻雅閣。”
“書寓?”公孫聽說過,知道書寓和花樓不一樣,但是終究沒有去過,到底是有什麼區別他卻不太清楚。
寰空空莞爾一笑:“這書寓裏麵的姑娘大多都是才貌雙絕的,且都不是那種一般人家的姑娘,很多都是家道中落的大小姐們,走投無路,又不願意賣身的,就回去書寓討生活。書寓裏麵一般去的是文人騷客,那裏的姑娘也都隻是賣藝,陪著聊聊詩書也就是了,而且那裏麵的姑娘最後的結局,一般都不錯,不像花樓裏麵賣身的花娘孤苦無依。我不做書寓生意,那些個讀書人我看著麻煩,那些個大小姐似的姑娘我看著更煩。”
寰空空將地圖還給公孫,公孫伸手接了:“多謝寰姑娘。”
說罷,公孫就急著要去稟報包拯,寰空空卻在後麵叫住了他:“公孫先生,其實無論是普通花樓還是書寓都是煙花之地,姑娘進了裏麵就一世都擺脫不掉娼婦之名了,還望先生三思。”
公孫有些吃驚的看了一眼寰空空,這姑娘果然冰雪聰明,不同常人。
“多謝寰姑娘提醒。”說完匆匆的離開了。
陸琳琅一人留在那人卻更覺得尷尬,一時間都不知道該如何麵對寰空空了,隔了好一會兒才對寰空空說:“七妹,那日我……”
“師姐,你有的在這裏磨蹭,不如多做幾件漂亮衣裳給我賠罪呢。”寰空空調笑著對陸琳琅說,陸琳琅愣了愣,隨後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輕輕的拍了一下寰空空的肩膀,她也不敢用力,深怕弄疼了寰空空:“知道了!你好生休息吧。”
陸琳琅出了小樓,外麵陽光燦爛,這麼多日的煩悶氣息終於一掃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