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黃帝寶藏 第十七章 開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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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寰姑娘進宮了?”展昭在公孫口中得知寰空空被趙燁帶進宮的消息,自然也就明白了白玉堂的心情不好的原因,這次寰空空進宮很可能凶多吉少,雖然趙禎是一個很仁慈的君主,可是再仁慈的明君都有自己的禁忌和逆鱗,而無論如何動先祖皇陵,沒有一個皇帝能夠受得了。
看見展昭皺起的眉毛,公孫歎了一口氣說:“寰空空這次是犯了大忌,不過應該還有希望,不然趙禎會讓大人直接把她下獄,而不是讓趙燁帶她進宮,我想皇上應該還想跟寰空空談一談。”
“希望如此。”展昭不自覺的歎了口氣,心想若是寰空空有什麼不測的話,那麼白玉堂隻怕不會善罷甘休的。
這一天展昭全窩在公孫的藥廬裏麵,權當是幫忙了,可是那天去藥廬看病的老百姓都知道,展護衛那一天心不在焉的很,就連往常一直露著的笑臉都換成了一張心事重重的臉。其實展昭是不太好意思回去見白玉堂,他心裏有些內疚,但其實寰空空的事情根本就不關他的事情,白玉堂也不會去責怪展昭或者包拯、趙燁,這是寰空空自己選擇的路,自然不能怨天尤人。
公孫的藥廬很忙,這一忙就忙到晚上,展昭正由於這到底要不要出去吃飯,不然生怕飯桌上看見了白玉堂尷尬,可是還沒等他想完呢,包拯和趙燁就急匆匆的來了,說是趙禎下旨,讓他們晚上去一趟太祖皇陵。
公孫和展昭心裏都一咯噔,心想難道趙禎已經采納了寰空空的意見?
“白兄呢,他也去嗎?”包拯起身就要走,展昭卻猶豫了一下問了這麼一句話出來,包拯和趙燁都皺起了眉頭,良久趙燁才說:“趙禎點名要白玉堂一起去,我已經讓夏侯去找他去了。”
展昭點點頭,眾人往太祖皇陵趕去。
展昭他們到的時候,白玉堂和夏侯已經在皇陵門口了,展昭的火麒麟瞧見白玉堂的蒼雪朦,歡騰地叫喚著撲了過去,展昭還在馬上也被帶了過去,兩匹馬一相見那個火熱啊,咕嚕咕嚕的不知道在交流著什麼。
展昭下了馬,就看見白玉堂一身白衣的站在蒼雪朦身邊,一人一馬的神情倒是頗為相似,都高傲的要命。
“咳……”展昭乍一看見了白玉堂倒是有些尷尬的不知道說什麼好,有些傻樣的抓了抓頭發,白玉堂瞧見展昭這模樣,原本沒有什麼表情的臉突然笑了笑,霎時間就像三九寒冬瞬間變成了煙花三月的江南一般,看的一眾人都有些傻了眼。
白玉堂是這麼愛笑的人嗎?還是說,展昭對於他是不同的?
“白兄,寰姑娘……”展昭真是不知道該如何向白玉堂開這個口,說了了開頭就停下了。
白玉堂聽到寰空空的是名字,臉上的笑容斂了起來,但是臉色也沒有多難看,瞧了展昭版半晌,伸手幫展昭拿走一片落在他肩上的落花,輕輕的說:“空空沒事,她似乎已經說服趙禎了。”
白玉堂淡淡的解釋了幾句,展昭頓時心裏就舒暢了,包拯、公孫還有趙燁在一旁看著都嘖嘖稱奇。白玉堂的大名他們都聽說過,都說他冷麵冷心,十天半個月都不見個笑模樣,但是今天白玉堂看出展昭心情不好,而且還猜到了展昭心情不好的原因,他剛剛那一句其實不說也沒事,但是他一說,展昭就知道白玉堂沒有責怪他,也知道寰空空沒有出事,自然心中就不會那麼內疚了。
誰說白玉堂冷麵冷心的?!其實白玉堂很溫柔。展昭心裏默默地想。
展護衛心結解開,自然就不會有什麼尷尬的感覺了,瞧著火麒麟和蒼雪朦那麼要好,就對白玉堂說:“你瞧他們這麼好,不如讓他倆配種得了,生下的小馬駒一定也是一匹千裏良駒的。”
白玉堂聽了卻一臉為難的瞧著展昭,展昭以為他不願意就說:“我的火麒麟是赤兔馬配你的凝雪璁,也不算是太爛吧,你就這麼不情願?”說實話,展昭心裏有一點難過,難道白玉堂就這麼不願意跟自己扯上關係。
看著展昭那有點哀怨的表情,白玉堂覺得自己頗有負罪感,他輕咳了一聲才說道:“也不是我不願意……但是……”
“但是什麼?”展昭緊跟著就問白玉堂。
白玉堂瞧著在一邊打得火熱的火麒麟和蒼雪朦,頗為無奈:“你要他們下崽兒隻怕是不太可能的事情,他們倆都是公的,估計下不了崽兒。”
這話人誰說都能當做是他在說一個笑話,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白玉堂說出來,大家都覺得非常的正經,正經的讓人想笑。
展昭看了白玉堂半晌,不著痕跡的抽了抽嘴角,然後一轉頭說:“我們進去吧。”
包拯趙燁公孫一起搖搖頭——現在才想起來要進皇陵啊!果然貓有了老鼠就什麼都忘了。
眾人進了皇陵,夏侯被留在了外麵看著馬。
皇陵入口處,趙禎穿著淡金色的便服站在太祖墳前拜祭,寰空空站在他身後不遠的地方,隻是望著太祖的陵寢,並無下拜之意,眾人也都理解。寰空空畢竟是南唐李後主的後人,便是出自於皇族的自尊也不會輕易祭拜將南唐毀於一旦的宋太祖。
“你們來了,朕還以為你們把朕給忘記了呢。”趙禎轉身瞧見展昭他們,溫和一笑,並無肅殺之氣。
“微臣來遲,皇上恕罪。”包拯躬身向趙禎行禮,趙禎不在意的擺擺手:“無妨,今日來皇陵的這些人是寰姑娘親自點名的,既然都來了,那我們就進去吧,朕已經讓守陵的侍衛都離開了說要單獨祭拜一下太祖。班班,你在外麵看著,朕和眾卿進去了。”趙禎對陳班班說了一句,自己首當其衝的進了陵寢。
趙匡胤的陵寢很樸素,沒有鑲金雕玉,或者有無數的珍貴陪葬品,簡簡單單的磚石,陪葬的隻有生前戎馬一生穿過的戰甲,還有那些兵刃,一目了然,連一個盒子都沒有。
趙禎帶著眾人走到了安放棺槨的主殿,一具金絲楠木上雕刻著九龍飛天花紋的棺槨放在正當中,周圍燃著長明燈,昏暗的火光之中那具棺槨顯得無比的清冷和孤寂。
展昭白玉堂還有公孫、趙燁、包拯看了看四周,似乎並沒有地方有小盒子,展昭知道白玉堂精通機關之術,他湊近白玉堂問:“這裏有機關?”
白玉堂冷眼在周圍環視了一眼,低聲回答展昭:“要看一看才能知道。”展昭點點頭,但是趙禎卻馬上說:“那就請白少俠看一看吧。”
其實兩人說話的聲音都很輕,但是在周圍都沒有人說話的地方,他們的聲音清晰的傳入了每一個人的耳朵裏麵。
白玉堂淡漠的一挑眉,然後當真四處看了起來,大約過了小半個時辰的樣子,白玉堂衝著展昭搖搖頭,展昭有些吃驚:“沒有機關,一個都沒有?”
白玉堂點點頭:“一個都沒有。”
趙禎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寰空空卻看著那九龍飛雲的棺槨輕輕笑了一聲:“一件關乎天下興亡的東西,皇上,若是你,你會在你死後放在哪裏,你才能安心?”
趙禎冷著一張臉,視線卻移向了那九龍飛雲的棺槨,頓了頓才說道:“放在自己的棺槨,隻有放在自己身邊才會安心。”
“開不開棺?”寰空空的語氣那樣的漠不關心,但是其他人卻聽出了門道,趙燁第一個問:“什麼開棺?!趙禎你跟她達成了什麼協議?!”趙燁久經沙場,氣勢不可一世,他這時已經知道了趙禎和寰空空要做什麼,怒極的聲音帶著威嚴喝了出來。
若是一般人自然擋不住他這麼一喝,但是在場的都不會普通人,趙禎雖然看似懦弱,但是他卻有著極為強大的自我,他知道自己該做的什麼,為了天下百姓,為了不再起戰亂紛爭,別說讓他做人,就是做鬼做神他都願意。
“十二皇叔,若是河圖洛書在這個世上一日,那些外族就會一日不罷休,那些江湖人也會連番尋找,這樣你爭我奪,大宋江山還會有安寧嗎?”趙禎的聲音很平穩,不帶一絲感情,冷靜的可怕。
“老子帶兵把那些外族都給平了!你難道怕老子打敗仗嗎?!”趙燁衝著趙禎吼道。
趙禎嘲諷般的輕笑一聲:“十二皇叔,能夠用極小的犧牲就能夠擺平的事情,何必要徒耗人命?隻要我們找到了河圖洛書,讓那些外族知道是你拿走了河圖洛書,並且毀了它,那一切就都結束了。那些外族已經習慣於敗給你,而那些江湖中人也不敢輕易招惹皇族,這樣幾乎不損失的贏得勝利不好嗎?”
“可是你要做的是挖祖宗的祖墳,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麼嗎?趙禎,這是太祖的棺槨!若是被其他人知道了,若是被那些大臣知道了,你以為你會怎樣?多的是人虎視眈眈你的皇座,別忘了趙玨!”趙燁和趙禎從小一起長大,感情深厚,趙燁自然事事都會為這個發小著想,這次趙禎要做的事情真的是要冒大險的,幾乎九死一生。
趙禎卻笑的很輕鬆:“十二皇叔,我相信在場的所有人不會把此事說出去。而且若是當真被人知道了,逼我退位,那我也隻會傳位於你或者是八叔,大宋隻要有你在,有八叔在,對外,我沒有外患;對內,我沒有內憂,我沒什麼可怕。所以,這件事情,我做定了!”
趙禎的堅持,趙燁看著趙禎堅定的眼睛,突然大力的拍了拍趙禎的肩膀:“做吧,不管如何,我也是皇叔,皇叔在後麵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