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黃帝寶藏 第三章 錦毛鼠笑泯恩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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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一出劍,龍吟之聲不絕,白玉堂橫出一刀‘橫掃千軍’直攻展昭的前胸,展昭施展燕子飛一個輕巧的跳躍往後退了一步,舉劍一擋,刀劍相觸,兵刃相撞之聲卻直射進人心,震得在場眾人都一陣氣血翻騰。
五鼠之中白玉堂功夫最高,展昭的功夫在江湖上也是數一數二的厲害,如今兩人相鬥,早已經是拋卻了名銜虛榮之爭,反倒是惺惺相惜的比武,人生難得遇上旗鼓相當的對手,會當淩絕頂一覽眾山小固然有種迎風獨立之感,但是失去對手的寂寞卻不是任何人都能體會的。
原本展昭是被白玉堂的無理言語還有他的胡攪蠻纏激怒,才憤然拔劍本著想要教訓一番白玉堂的心思與他對戰。但是到了如今,他卻已經沉浸在與白玉堂的對戰之中,刀者霸道狠曆,武功路數大開大合,而劍者卻善於輕巧靈動,多以取巧為長。二者本不是一路的,但是如今與白玉堂對戰,展昭卻有種酣暢淋漓之感,到底有多久未曾遇上這樣的對手了呢?不止是武功高強,而是猶如伯牙遇見了子期之感。
高山流水,知音難覓。
展昭的巨闕是歐冶子鑄造的寶劍,可謂是萬劍之宗;而白玉堂用的卻是鳴鴻刀,鳴鴻刀乃是黃帝取首山之銅所造,自然冷卻而成刀形,黃帝怕其喧賓奪主搶了軒轅劍的風頭,故而欲用軒轅劍毀之,不想此刀卻化作一隻朱色鴻鳥鳴叫數聲後衝天而去,後被漢武帝賞賜與東方塑,如今到了白玉堂手中,這把刀也可說是萬刀之祖。
當巨闕碰撞上鳴鴻,兩把上古名器的所散發出的氣勢能叫周圍之人都心驚。
白玉堂的輕功‘踏雪無痕’是如鬼魅一般的,與展昭的燕子飛截然不同,但是卻不相上下,兩人在議事廳內鬥得不過癮,展昭一個飛躍跳出議事廳中,而白玉堂也如影隨形跟了出去,刀劍相鬥在一起。
打了快一個時辰,四鼠與白海棠都嘖嘖稱奇,看的他們叫一個目瞪口呆,如此的比武,隻怕一生也不見得能看見幾回。
兩人你來我往,打的不亦樂乎,不過最後兩人卻是同時收住了自己的兵刃,白玉堂直視著展昭,展昭卻將巨闕收入鞘中:“白兄此次比武看來是不分勝負,再這樣打下去結果是一樣,不如就此休戰如何?”
四鼠與白海棠都知道白玉堂心性好強,如何肯定展昭之言,隻怕等會兒又是要一場惡鬥才是,於是大哥盧方正要上前去勸阻,但是誰也沒有想到,白玉堂卻當真也將刀收入了鞘中,淡淡一聲:“好。”
四下皆驚,如此不願服輸,隻想著贏的白五爺,竟然真的肯如此就罷休了,這場比試還未真正分出勝負呢?
“展昭,三寶還你,隻是我五妹海棠卻是不能跟你會開封府的。”白玉堂倒也很是大方,直接了當的對展昭說道。
展昭從議事廳的匾額上取下三寶,再聽白玉堂之言,卻有些為難:“展某奉命必定要帶那搗亂之人回去見一見包大人才行,白兄方才的要求恕展某不能答應。”
白玉堂倒也未曾立馬翻臉劍撥弩張,隻是一撩衣擺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刀放在小幾之上,拿了桌上的茶就喝了一口,動作一氣嗬成好不瀟灑,他不看展昭隻淡淡的說:“展大人,我是為了你和開封府著想,你隻當我們陷空島神鬼難近、閻王莫留。但是比起我五妹海棠的爹娘來那可就是不好比了,若是你當真帶了她回去,隻怕他們二人能直接拆了你開封府的招牌,弄他個天翻地覆,到時候豈不是更不好收場。”
白玉堂之言聽著旁人隻當是白玉堂很為展昭與開封府著想,其實不然,白海棠的爹娘在江湖上雖然退隱已久,但是俠名仍在,而且是出了名的難纏加寵女兒,要是知道自己女兒在陷空島出了事情,那四鼠和自己自然一個都討不了幹係,估計也要夠嗆,所以白玉堂此番說辭也是為了自己與四位兄長考慮。
展昭自然不知道其中曲折,但是也能猜到幾分,不過開封府是官衙,招惹太多的江湖是非也確實不好,隻是找回了三寶,弄不可能沒有犯人啊?展昭犯難。
白玉堂放下茶盞,抬頭瞧見展昭為難的樣子,卻是一挑眉,無所謂道:“也罷,雖然貓鼠不容,但是白爺不能讓我的四個哥哥為難,反正海棠犯事用的是我的名號,那就這樣,我隨你去開封府走一趟,也好見見清廉公正聞名天下的包大人!”
白玉堂此言一出,白海棠立馬就站出來說道:“五哥,我一人做事一人當,怎麼能讓你代替我去呢!”
“行了,你不給我惹麻煩就不錯了,你要是不去開封府做這些事情,能來這麼麻煩嗎?我看我還叫大嫂把你看住了,好好教教你什麼是女紅針線!”白玉堂說話語氣也如他的長相一樣充滿了冰雪的氣息,羞得白海棠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陷空島上其他四鼠的性情都算是比較憐香惜玉的,就算是愣漢子徐慶見了女人說話聲自然也會小上一點,蔣平雖然長得不怎樣,人也鬼主意多,但是對女人還算是讓三分的,這也是江湖的一個習慣,畢竟好男不跟女鬥。
可是白玉堂不同,白玉堂看人隻看你做事善惡,不分男女性別,在他的眼中隻有人做事,而不分是男人還是女人做事,其實這也算是一種公平。
島上的四鼠以及他們的夫人都對白海棠很好,也對他頗為驕縱,一來她是白玉堂的堂房妹妹,二來這姑娘雖然有些唯恐天下不亂,但是也是天真可愛的很,自然討人喜歡。自然無人會抱怨她什麼,出了事情也隻會幫她擺平,但是白玉堂就不同了,他雖然不疾言厲色,但是白海棠聽了卻很內疚羞愧,的確借著白玉堂的名義大鬧開封府,實在不是什麼明智之舉。
如此一來,不止把白玉堂牽扯了進來,也把陷空島給扯到了朝廷的眼皮子底下,有諸多的不妥。
“小妹知錯,隻是這次……”無論起因是否是為了這貓鼠的稱號好意為之,白海棠都承認自己的錯誤,但是隻有讓白玉堂代替自己去受過她是接受不了的。
“這次我去,就這麼說定了,你無須多言。”白玉堂冷冷的瞧著白海棠一眼,口氣不容置疑,就連其他四鼠都不知道白玉堂做了決定的事情沒有改變的,但是卻也都鬆了一口氣,白玉堂的武功比白海棠高了不知多少,人也聰明,他去想來是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問題在於——展昭肯不肯?
於是眾人的目光一下都集中到了展昭的身上,展昭被眾人的目光洗禮著,實在覺得壓力很大,但是他心中自然也有計較,一貫的從容不迫:“既然白兄願意前往,那展某自然也願意如此交差。”
盧方鬆了一口氣,抱拳對展昭感激道:“多謝展兄弟了,隻是玉堂此去,還望展兄弟在包大人麵前說明清楚。”
“盧莊主放心,展昭自有分寸。”
如此一來皆大歡喜,盧方為人最愛交朋友,立馬叫來了下人要他們設宴備酒,說要與展昭痛飲幾杯,其他三鼠也都應和,就連白海棠也在席上作陪,唯獨白玉堂卻不參加,獨自去了。
展昭對於那個白衣翩翩的身影有種莫名的關注,當他看到白玉堂不上桌喝酒而是轉身離開的時候,目光便不自主的跟著白玉堂,盧方為展昭倒酒卻見展昭心不在焉,再看他看著的方向,以為是他介意白玉堂不陪坐,便笑著解釋道:“展兄弟不要介意啊,玉堂他就是這麼一個性子,平日裏就是與我們幾個兄長也不常在一處,他愛清靜。其實也我們幾個年齡相差太大的緣故,玉堂如今不過十七八歲,我們幾個卻是已經二十七八的人了,自然說不到一起去。”
展昭對此倒也是聽說過,原本陷空島五鼠除了如今的四鼠之外,第五個其實是白玉堂的大哥白金堂,乾坤義鼠。白金堂病逝之前托其他四鼠照顧白玉堂,白玉堂才成了如今的錦毛鼠,這長兄幼弟,年齡相差過大,自然相處起來頗費些功夫。
“哪裏,白兄品貌萬中無一,有些脾氣也是正常的,我不會放在心上的。”展昭溫厚的一笑,與盧方一道喝下杯中的酒。
蔣平此時卻也端了個酒杯過來,拍了展昭的肩膀說:“展兄弟,要是不介意我可就這麼叫你了。”
“四爺說笑了,展某怎麼會介意呢?”
蔣平長得的確不太好看,但是水裏的功夫卻是一流的,頭腦也好,陷空島上的大部分生意都是他在打理,很有本事,展昭自然不會以貌取人,所以對蔣平其實頗為敬佩。
“展兄弟年少就成名了,不知道今年幾歲啊?”蔣平也不知為何問起了展昭的年齡,展昭雖然覺得奇怪,但是年歲這東西也不是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便大方的說了:“在下今年十八歲,臘月十三的生辰。”
“和我們五弟不過差了一個月都不到嘛?”蔣平對盧方說,盧方點點:“正是,五弟現在十七,正月初五的生日。”
問完這些蔣平便也不再多問,隻是與展昭一起飲了幾杯。
這一桌酒飲的歡暢,但是展昭卻半路退席,奇怪的是並沒有一人去過問什麼,一切就好似本就應該如此一般發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