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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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法院開庭的時間設在下午,當然毫無懸念地勝訴了。當事人一臉感激地追出來,絮絮叨叨地表示著感謝,而手塚隻是不耐地敷衍了兩句,便轉身離開。
開車回了事務所,無視乾在一旁的數據播報,手塚迅速地整理完資料,便走出了事務所。
似乎印象中自己從來沒有如此沒耐心過,手塚無奈地搖了搖頭。都是因為那個人啊,那個不二周助。
走進平日裏常去的酒吧,卻意外地發現今天的人格外得多。穿過喧鬧的人群,走向吧台。看著被圍的裏三層外三層的吧台,手塚眉頭輕顰,冷氣立刻彌散開來。
圍著吧台的眾人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為他讓開一條道路。
手塚走了進去,還沒走到吧台就聽到老板幸村的聲音,語調裏帶了一絲咬牙切齒。“你這小身板質量真好,前天淋了一晚的雨,今天就又活蹦亂跳了。”
然後就聽到有人接道:“小幸,不就是打擾了你和真田的好事嗎?你至於這麼刻薄地揭我這個失戀人的傷疤嗎?”聲音滿是無辜的意味。
手塚聽到這個聲音,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是他啊,是不二周助。加快腳下的步伐走到吧台,然後就再次看到了那個人,那個自己想了兩天的人。
吧台風景很好,兩個大美人交相輝映。一個藍發飄飄,一個褐發飛揚。
手塚可以理解為什麼今天人這麼多了,深吸一口氣,壓下自己瘋狂的心跳和雜亂的思緒,走到吧台找了個空位置坐下。
剛坐下,就聽到幸村的調侃,“喲,這不是手塚嗎?寒氣釋放功率真高。”
手塚知道他今天心情不好,於是避其鋒芒並沒有理他,而是轉向正在調酒的不二,淡淡地開口:“一杯blueice。”
不二見到他,湛藍色的眸子一瞬間睜開,隨即又恢複成兩牙彎彎的月牙。手中的動作未停,一如既往得流暢華麗,隻是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
手塚坐在他斜對麵,靜靜地看著他。他的動作很漂亮,時不時的幾個高難度動作,快中有慢,節奏掌握得很好。
這時旁邊突然冒出一個刻意壓低的聲音,“怎麼,我們的大律師看上周助了?”
手塚用中指輕推眼鏡,淡定地吐出一個字,“嗯。”
幸村聞言,嘴角不易察覺地抽搐了一下。他深刻地理解了什麼叫“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但他很快接道:“我幫你牽線吧?”
“不用。”簡潔的兩個字。
幸村努力地維持著臉上燦爛的微笑,在心裏忿忿地磨著牙。
手塚繼續目光灼灼地看著不二周助,好像剛才和幸村說話的人不是他。
雖然不二心裏理素質很好,但是讓他一直這樣盯著,還是有些受不了。雖然手中的動作很流暢,臉上的笑容很燦爛,但是一抹紅色還是不可避免地在臉上渲染開來。加快手中的動作,飛快地調完手中的酒,遞給等待的客人。然後拿起一個杯子,開始調配blueice。
期間手塚繼續看著他,“啪”一杯湛藍色的液體被放在手塚麵前,這恐怕是不二調的最快的一杯酒。
手塚看著麵前那杯藍色的液體,透明的酒液,就像某人的眼眸。白色的液體在酒液表麵勾勒出絢爛而複雜的圖案,手塚想起了某人白皙的皮膚。
伸手端起高腳玻璃杯,動作優雅,抬手之間帶了一絲專屬於帝王的霸氣。手指修長,骨節分明,漂亮得不像話。將杯子送至嘴邊淡淡地抿了一口,淡色的唇瓣染上藍色的液體,為他嚴謹的氣質上添了一絲妖嬈。不二感覺自己的臉越來越熱了,就要燒化了。這是跟小景在一起時也沒有的感覺。
和小景在一起時,很華麗。小景總是很忙,忙著公司的事。偶爾見一次麵,也是自己主動去見他,然後便是去高檔餐廳吃飯,或者去商店買一堆東西給自己。很少會有時間一直陪著自己,以至於最後小景提出分手時,自己仍是淡淡地微笑,然後沒有絲毫猶豫地答應。
至於為什麼要淋雨,隻是自己喜歡罷了。一直想在下雨的時候淋一次雨,但總是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沒有達成。例如不想洗衣服、怕自己感冒等等。
而那天,失戀終於給了自己一個充分的理由。不得不說淋雨的感覺很好,心裏平日用微笑掩蓋的東西通通發泄了出來。而最幸運的是遇見了手塚,本來還擔心衣服誰洗,感冒怎麼辦,手塚一個人就把所有問題解決了。
這恐怕是自己唯一一次的任性了。那樣放縱的行為自己現在想起來還不禁臉頰緋紅,真的很難想象平日性子淡泊的自己會對一個陌生人做出那麼大膽的動作。
壓抑太久應該是原因之一,而手塚自身的魅力以及推波助瀾也得付不了推卸的責任。現在想起來恐怕一直以來對小景的感情都是自己的自以為是吧。從小一直在一起,一起高興一起難過,然後長大之後順理成章地交往。
沒有轟轟烈烈的感情,有的隻是習慣,習慣了他的陪伴,以至於掩蓋了自己真正的感情。
算起來這次分手反而是一件好事,也許小景終究有一天會找到自己真正所愛之人。
不過當今最重要的問題是麵前的這個人怎麼辦?想到此,不二抬頭看向坐在自己斜對麵的某人,笑容不禁有點僵。
幸村在一旁看著傻站在原地的損友,完全不介意不二沒有繼續調酒而給自己的生意帶來影響。畢竟像不二這樣的人犯傻的機會很少,能被人看到的機會更少。
手塚看著正在發呆的某人,眉頭輕挑,被鏡片遮掩的鳳眸裏泛起一絲笑意,連帶著周身的冷氣也減少了釋放。
不二終於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了,迅速收斂起自己的情緒,將那些雜亂無章的東西通通塞到自己慣有的那個微笑之後。然後轉向旁邊正在看好戲的好友,淡淡地開口:“小幸,我昨天看見你和一個美女在一起哦。”
幸村聞言,臉上溫和的微笑僵了一下。昨天自己因為酒吧的生意不得不犧牲色相和清苑的老大吃了一頓飯。明明已經很注意了,怎麼又讓這家夥看見了?!
不過幸村的反應很快,“是嗎?周助既然今天有人等,就早點走吧!不用找這樣的借口呢,讓手塚律師等久了可不好。”
不二怔了一下,睜開湛藍色的眸子,看向一旁的手塚。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呐,手塚,你在等我嗎?”心裏忿忿地想著,你要敢說“是”就給我等著。
手塚處變不驚,無視掉不二傳遞過來的信號。放下手中端著的玻璃杯,伸手用中指輕推眼鏡,淡淡地開口:“嗯。”
聞言,幸村身後一瞬間開滿白色的百合,而不二的身後陰風陣陣,暴土揚長。
不二內心:死手塚,笨手塚,我著你惹你了?!不就是不告而別嗎?不就是吃了你一頓飯嗎?不就是和你睡了一張床嗎?不就是親了你一下嗎?不就是洗澡濺了你一身水嗎?不就是和你打了一把傘嗎?你至於和幸村串通一氣嗎?!“哎呦,看見沒,周助?人家在等你呢,趕快和人家走吧,今天你的工資我會幫你留著呢!”幸村微笑著說道,同時向手塚丟過去一個“記住你欠我一個人情”的眼神。
手塚微微點頭,示意他自己知道了,然後看向不二,迅速開口:“周助,我們走吧。時間不早了。”
不二嘴角微微抽搐,努力地維持著燦爛的微笑,“呐,手塚,我什麼時候讓你等了?”
手塚鳳眸裏掠過一絲亮光,“前天,前天晚上。”說完從錢夾裏掏出一張鈔票放在吧台上,然後動作優雅地離開椅子,快速走到吧台後,拉著不二向大門走去。
不二一邊呆呆地思考著自己前天晚上究竟什麼時候要他等了,一邊被手塚拉出大門。
身後幸村周圍嘩嘩地開滿百合,臉上掛著無比燦爛的微笑著目送著他離去。
直到走到馬路上,在瑟瑟寒風的洗禮下,不二才反應過來。不得不說當某個問題涉及手塚時,不二的反應總是非常慢。
不過此時翻身無望,不二苦哈哈地開口:“呐,手塚,你要帶我去哪啊?”語氣慘不兮兮的。
手塚聞言停下步伐,首先脫下風衣裹住隻隻穿了一件襯衣的某人,然後推了一下鏡架,淡定地開口:“不知道。”
不二聞言,微怔。
發呆的樣子很可愛,這是手塚的評價。
然後撇了撇嘴。
撇嘴的樣子更可愛,在等著我親啊,這是手塚的臆想。
在意識到自己想什麼之後,手塚在寒風中淩亂了。
而不二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動作會惹人遐想,他糾結了一下,終於決定了。
“呐,手塚,我要吃晚飯。”手塚聞言,反射性地點頭,“嗯。”
“我要吃辣味拉麵。”
“嗯。”
“我要吃芥末壽司。”
“嗯。”
“呐,手塚,你就不能說點別的嗎?”
“周助,我們走吧。”說完拉著某人向賣拉麵的店進發。
“呐,手塚,我們什麼時候親密到你可以叫我的名字了?”被拖走的某人。
“你主動親我的時候。”正在努力拖走某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