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本來以為你不會記得我的。”那是季淩夜的秘書，雖然到過環球集團的大樓隻有三次，和秘書隻是說過寥寥的幾句話，但白子語還是清楚記得對方的臉。
    “我也是，沒想到會碰見你。”秘書笑笑，打量著白子語的臉色，忽然關心地問：“你生病了嗎？看起來有點憔悴呢。”
    “低燒著，但不嚴重。”白子語說著，也露出一抹從容的笑，這位秘書對人似乎不僅限於工作上的客套，倒是個友善的女子。
    “說起來……”
    聽到白子語確實是生病了，秘書的思緒飄遠了些，想到另一個人時，看似有些苦惱地歎氣。
    ”總裁最近也過得很不好。”
    白子語皺眉，頓了頓，沒有說話。
    “不過，倒不是生病。”秘書似愁非愁，又道：“總裁突然出席了太多的應酬，明明一直都不喜歡應酬。”
    她記得眼前的人並非公司的合作夥伴，也不是尊貴的客戶，每次都以“總裁認識的人”這身份被帶到季淩夜的辦公室裏，於是，秘書便自顧自地認定了——
    這人是季淩夜的朋友。
    看他對季淩夜的近況一副不了然的表情，秘書不打算隱瞞，反正這是季淩夜的朋友，說不定他能讓季淩夜近來稱得上反覆無常的私生活恢複過來……
    “你看過總裁喝的爛醉嗎？”
    秘書語氣微惱，瞥見白子語緩緩垂下眼瞼，沒有答話，卻依然耐心地傾聽著，便繼續說：
    “每天的應酬完結了，總裁就會到酒吧喝酒，不等到淩晨四點絕不會回家梳洗，然後準時八點上班，下班之後前去應酬，接著又在晚上痛快地喝酒……重複著這些圍繞酒精的生活習慣，總裁變得很奇怪啊！”
    本來想著白子語會透出驚愕的眼神，或是擔憂地丶著急地聯絡季淩夜，可是，在秘書麵前，白子語從聽到“總裁”二字，就維持著一聲不吭的狀態，與秘書想像的反應實在有很大的差別。
    他的臉上沒有一絲懊惱，眼裏是一片平靜的波光，似乎沒有被勾起別樣的情感。
    秘書一窒，心裏恍然一陣疑慮，奇怪自己是不是說錯了話。
    白子語抿住了下唇，半晌，在秘書變得呆滯的眼光下，緩慢地說道：
    “季先生他遇到一些不好的事情，可能一時間接受不了，勞煩你和那位特助多關注一下他，為他分擔少許沉重的心情。”
    畢竟，雨然利用了季淩夜……
    季淩夜的心底是霸道的，而且比誰都要冷傲百倍，也許…真的容不下雨然那亦真亦假的感情。
    因為雨然的做法，而感到傷心難過，並不是怪事……白子語默默地想，隻以為季淩夜正在糾結於當年令他幾乎投入整顆心的一段感情。
    算了…季淩夜是他無法抹去的難堪，這一副身體永遠不會忘掉那蹂躪尊嚴的報複。但是，隻要再都看不見季淩夜，白子語有信心——自己能忘記他，那低沉的聲音，冷峻的臉容，和滲出溫暖的大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