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語。”
    是季淩夜的聲音，白子語還沒來得及反應，稍微撐起了身子，便聽見那人重又冷冷喚一聲，接著使勁推開了顯得格外脆弱的浴室門，大步走進來。
    眉宇間凝著一抹黯沉，夾雜著責備的眸光閃了閃，眼神有些凶狠。
    讓白子語瞬間有一種錯覺，季淩夜就像在低頭瞪視處於弱勢的獵物，而他，正是那一隻被瞪得無處可躲的獵物。
    季淩夜突然闖了進來，他下意識縮了一下，推門卷進來的寒意晃悠了一圈，白子語咬住下唇，不知是被嚇著，還是被瞪得渾然難堪，臉色如同一張白紙一般。
    季淩夜這一天回來的時間早了很多。
    “你到過外麵了？”問著，季淩夜完全沒有顧忌白子語的驚悸，突然拉扯起他的胳臂，眯著眼緊逼地要求一個回複，“有沒有？”
    浴缸中濺出了如瓣的水花，奔放地灑向季淩夜身上的衣衫，沾濕一大片布料。
    此時的季淩夜卻好像麻痹了神經一樣，沒有絲毫的閃避，眼眸緊緊地注視那一張煞白的臉，又問：“你到哪兒了？你給我說清楚！”
    白子語覺得好笑，竟然做什麼都瞞不住季淩夜。他緩緩掙紮著起身，季淩夜卻是一臉狠戾，直要憤然折斷他的前臂，用力得大手現出細小幅度的顫抖。
    見白子語苦笑而不語，喉嚨便溢出一聲冷笑，說明心中對他的蔑視。
    “你這樣做，絕對算是違反當初的口頭約定，我可以扣減你這個月那三萬的工資。”
    違反約定？白子語想起當初同意了季淩夜提出的事情，感到無比後悔啊……
    他確實是一件蠢貨，竟然忘了用清晰的字句立下一張完整的契約，現在才會讓季淩夜說什麼都成了天理。連外出也不被允許……
    雖然鬱結著怨氣，但隱忍如他隻是糾結著眉，控製住情緒。
    不過季淩夜一向恨他至極，衝他發怒更是從不忍耐！看著狼狽的白子語，季淩夜卻忽然鬆開了鉗製。
    他怕極了我。
    季淩夜陰沉地看著他，莫名其妙的，有這一種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