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一個開始。的確，繼這天之後，和阿秋一起吃飯的情況漸漸多了起來。我也不再像往常一樣通通推掉，沒事的時候，都會和他，小豔一起玩。約會，似乎不再是那麼重要的事情。偶爾，我也會單獨和他一起去吃飯，沒有小豔。到最後，幹脆不叫小豔，隻叫上我。
    這是個步步為營的男人。
    這天，照例和往常一樣，收拾好東西，回宿舍衝涼，出門約會。天氣轉涼，天黑得早。出發去約會的時候，已經黑了大半。
    我拎著包包慢慢渡著步子。一輛紅色的小車從我身後開過，停下來。
    “去哪裏？要不要我送你？”阿秋打下車窗，對我說。
    “約會。不用了。”我搖搖頭。
    “到哪？我送你吧。上來。”他打開鎖。
    “恩……”我猶豫了會，上了車。
    “荔枝公園。”我輕聲說。
    一路無話。
    氣氛尷尬，音響裏放著黃鶯鶯的哭砂，重低音的伴奏，悲切的女聲，伴著我二人各懷心事的沉默，好壓抑。
    不知道為什麼，心口上似乎有塊大石，壓得我喘不過氣來。從倒後鏡看他，失落？悲傷？我不知道。他抬手，從眼旁飛速擦過。
    他……哭了？
    突然覺得自己是個罪人；突然覺得去約會是那麼不堪的一件事；突然覺得今天的彼此讓我陌生；突然希望他對我說，不要去。
    我有點不正常了。
    如果他對我說，不要去，我們去吃飯吧。我想我會馬上說好！然後我期盼著，期盼他開口。
    一直看著他。他無聲地流淚。不和我說話。
    到了。他路邊停下車，打開車門的鎖。
    愣一會，他什麼都沒有說。我打開車門，下車。
    車急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