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朝  第十章 探 風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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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我進了張府,不是窩在房間裏休息,就是被帶到什麼地方問話。雖然有過一次探險史,可是因為迷路和遇人不孰的關係,這個府邸還真的沒有好好看過。不過今天可就不同了,我現在怎麼也算是張家的小主子,走起路來都可以算是虎虎生威,自我感覺良好的不得了。
    我給瑤兒簡單的描述了一下自己上次去過的那個湖,瑤兒聽了毫不猶豫的就帶著我向一旁的偏門走去。其實在現代的時候,我的記憶力還算不差,曾經也創下過一天背記800個英文單詞的曆史記錄。可是到了古代,也不知道是為什麼,自己對方向的辨別記憶能力差的令人發指,這才導致我出現了迷路這樣不能原諒的白癡行經。可惜,自己的這一問題雖然不是什麼難登大雅之堂的錯誤,說出來也著實令人難堪,隻好用各種理由加以掩飾。就如現在,我隻能告訴瑤兒是我自己在無意之中聽說張府有這麼一個清雅的地方,希望一觀。
    張府確實不是很大,但是對於一個出身普通,家裏住著九十平米公寓的現代米蟲來說卻也不是很小。跟在瑤兒的身後,我原本還想要將所經之路記下來,可是在穿過第七個轉角之後,我就放棄了這樣的想法。心裏也不禁開始疑惑:小姐們出門總是會帶上自己的隨身丫頭,難不成都是如我一般的路癡不成?!
    心中惦記的景色還未看到,迎麵倒是碰上了自己的“老熟人”——張總管。
    看著張總家一身藍色長衫,上身著同色係坎肩,腰掛玉佩,腳蹬黑色軟底厚靴,整個人精神熠熠,令人忍不住觀望起來。
    張總管的視力及好,在我剛剛停下腳步的同時,他已經看到了我,快步向我的方向走來。我有心想要避開,可想到自己現在已然是張家的主子,如果就這樣跺開,難免不會被瑤兒看出些端倪,於是硬生生的停下了腳步。
    瑤兒也看到了張總管,連忙快步上前福身請安,那架勢竟是比對我這主子還要恭敬幾分。我看著心裏雖然不是滋味,表麵上卻沒有表現出來。沒有辦法,我還是新人,總是要多受一些磨練才好。
    張總管沒有讓瑤兒拜下去,直接就免了她的禮朝我走了過來。我心中暗暗疑惑,莫不是這人小心眼,一定要和我算上次的不敬之過?心裏還在琢磨,人已經站在了麵前。
    他看我還是沒有反映,眉頭又不由自主的擰在了一起,咳嗽了一聲緩緩開口說道:“怎麼?還是這麼沒有規矩?見了我也不懂得叫人?”不過聽聲音,卻沒有表情那麼嚴肅。
    我暗暗鄙視他,“哼,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在這裏公然調戲小姐,這人還真是膽大包天。”人依舊站的筆直,根本不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他的眉毛擰得更緊,轉頭看了一眼瑤兒,眼中有一絲責備。我看著心裏偷樂,“小樣,看你還不踢到鋼板上,不知道本小姐昨天晚上剛升職了吧!”這樣想著不禁更加得意,微微仰了仰頭,等著這家夥一會兒來給我見禮。
    瑤兒眼尖,看到他的眼神立刻跑上來回話,“回主子,這就是四小姐。”說完,不忘瞟我一眼,這讓我原本得意的感覺立刻淡了幾分,隱約感覺似乎有什麼特別的事情。
    果不其然,那張總管一聽,樂嗬嗬的回頭看著我說:“今兒一會府就聽老爺說收了一個義女。原以為有多大的神通可以感化那老家夥,不料竟然是你。嗬嗬……”聽他這麼大的口氣,我更加奇怪,一個管家怎麼能這樣稱呼老爺為“老頭子”?這也太囂張了吧!以前沒聽說張廷玉家的管家這麼牛啊……
    我這樣胡思亂想,張總管依舊在那裏滔滔不絕,“也對,也隻有你這樣的人才能讓他另眼相看吧!”說完,別有深意的上下打量著我。這讓我感到渾身不自在,可是又說不出話來,隻得狠狠的回瞪他一眼。
    張總管也不生氣,隻是點點頭接著說,“既然你入了我們張家的門,那我就重新鄭重的介紹一下自己。我叫張若?,吏部侍郎張廷玉的四子,你的四哥。”說著,“和善”的衝我微微一笑。
    轟隆隆……我的腦海中再一次雷聲大作。
    之後,我自己也不知道究竟做了什麼,總之是又跪又拜折騰了好久,還被“四哥”拉到亭子中訓斥一番,在瑤兒的麵前不僅沒有找回任何主子的身份尊嚴不說,還順帶將自己的麵子全部撒在了和談上,怎一個慘字能了。
    送走張若?,我也沒有心情再去看什麼景色了,於是收拾了一下準備去給姚氏請安。
    我知道現在不能從瑤兒那裏打聽這位四少爺的情況,不然勢必要留下話柄。而去給夫人請安正是一個極好的機會。於是我以自己最得意的短跑速度,迅速衝向了瑤兒身後——汗!我也沒辦法,俺不認識路能怎麼辦?
    到了姚氏所在的後院,我幾句話就將瑤兒打發了回去。我這可是去探敵情,看她那樣子,還不把我出賣了?自然是派得越遠越好。她很明顯的不樂意,而我則很明顯的使用了離間計,雖然手段不高,但是也足夠哄她這個小不點了。
    看到瑤兒氣呼呼的離開,我則整理麵部表情走上前——敲門!裏麵沒有聲音。再敲們!還是一片寂靜。難道夫人她不在這裏?
    我正要推門,一個清秀的女孩子走了出來。定睛望去,原來是夫人身邊的貼身侍女千嵐。我趕緊後退一步福了福身子,算是見麵禮。
    千嵐原本還在疑惑我怎麼找到了這裏,看我給她請安,立刻“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連連磕頭,弄的我丈二和尚摸不到頭。這是怎麼了?
    “小姐莫要折殺奴婢了,奴婢怎麼敢受小姐的禮。”
    我一聽這才想起自己已經是張家小姐了。以前身份低微,見到一個拜一個,所以剛才看到千嵐也就自然而然的拜了下去,沒成想換回人家一個這麼大的禮。心裏不好意思,連忙上前想要將她扶起。
    “對不起,千嵐姐姐,我這是……我是來看望母親的。你不要這樣,快快請起。”
    我的手還沒有碰到她的身體,她已自行站了起來。雖然我沒有用力,可是外人看來還是我將她“扶起”的,這丫頭還真是厲害,既不駁了你的麵子,又不會受人之口。千嵐剛才雖然跪在地上,可是我能看出來她的神色很是鎮定,不卑不亢,這也讓我頓時產生好感。
    “千嵐姐姐,母親可在裏麵,不知現在是否方便一見?”我說話也正規起來。
    千嵐微微點頭道:“夫人正在裏麵上香,小姐可稍等片刻,容奴婢進去通報一聲。”說完還瞧了瞧我的身後,那裏原本應該是瑤兒的所在。
    我知道她的疑惑,可是偏偏不予理會,隻是微笑的看著她,“那有勞千嵐姐姐了。”
    看著門又合上,我想這個聰明的女子必定會將我的意思傳達給姚氏,心裏也就開始盤算怎麼才能套出我想要得信息,隻有知道了事情的經過,我才能安心的在這裏生活。想一想白家兄弟兩人,心裏多少有點不安,誰知道那兩個家夥還能給我的生活帶來多少“驚喜”。
    千嵐很快就出來了,恭身將我請入內院。這是一個很幽雅的院子,雖然冬季寒冷並沒有什麼花草樹木作為點綴,可是僅僅那幾棵紅梅樹就給人一種清幽。原來我這位義母喜歡梅花,果然不是凡俗之人。不過許是入冬以來還未下過雪的原因,梅樹並沒有人們所描述的傲寒獨勝,猛然間見到,似乎還有些病態。我瞄了一眼沒什麼感觸,便跟著千嵐向小屋走去。
    一進屋中,一股檀香撲鼻而來,想起千嵐剛才有提到夫人正在祭拜,也沒有再問。恭敬的施了一禮,抬頭看去,姚氏雙目微閉,似乎正在冥想。
    千嵐走到她身邊,輕輕的耳語幾句,又走來向我跪安,便退了出去,臨行還不忘將門關的嚴嚴實實。我心裏暗歎,看來這次的貓膩還不小。
    姚氏依舊沒有睜開眼,隻是指著自己斜對麵的椅子說了聲“坐!”便不再開口。我老老實實的坐在那裏等待,可是人家就是不開眼。
    古時候的椅子不比現在的沙發,雖然有助於糾正駝背,可是長時間保持這樣的坐姿,我覺得自己的腰都快要生鏽了,微微一動就會感覺到咯吱咯吱的發皺。姚氏不愧是吃齋念佛的人,雖然年紀比我大了不少,身子骨卻很是硬朗,半個小時下來,我已經是齜牙咧嘴,人家卻不動如山。
    古人說:輸人不輸勢。可是我這裏還沒怎麼著呢,就已經快要沒有氣勢了,心裏那叫一個窩火。可是又不能發作。我知道,再這樣下去,我什麼也別問,直接回床上休養就是最好的方法,可是這樣算了的話,肯定還是上火。所以一不做,二不休,幹脆……
    “哎呦……哼哼……唧唧……”我直接躺到了地上。我看你還能不管我?
    “起來吧!”姚氏依舊不睜眼,隻是淡淡的說道,似乎完全不關心我,又好象看穿了我的小伎倆,總之和之前見到的溫柔完全不搭嘎。
    我有些愣神,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哪裏做的過火被她看出來了,姚氏依舊是那神情歎了口氣道:“叫你起來,怎麼不聽話呢?你這樣,我怎麼把你送進宮啊!”
    聽到這話,我更傻了。她要把我送進宮,這是哪裏的決定?為什麼我根本不知道,難道是事先安排,所以才要收了我做義女?
    “你還沒有看出來我是誰嗎?”姚氏終於睜開了眼,然後,我看到了一雙熟悉的眼眸。
    “白無常?!”我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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