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ROSS總部一向都是被認為是“怪物”的地方，連他也這麼認為。
    “唔……有點意思。”克勞倫捧著皺巴巴的傳單，那是政府和CROSS教會簽署的蝗蟲契約副本，已經是N年前的事了，還在鬧的沸沸揚揚的，克勞倫這麼嘟嘟嚷嚷了一句“霧都的天氣真差。”
    “請問，車夫，你去不去這個地址？”克勞倫揚了揚手中的地址，目的地是一間很普通的教堂。
    “哦……拉維街的390號，可以。”車夫撇了撇人中兩邊的貴族胡，單圓眼睛旁的鏈子閃著暗色的光，禮帽下麵一副恍然的麵容，“上來吧，先生你真幸運，這是我們今天最後的一班車，我也做最後一宗生意。”
    “謝謝。”
    車夫一甩長鞭，馬匹長嘯一聲，注定了一場風塵的開始。
    “謝謝。”克勞倫從馬車後麵搬出行李遞給車夫三個銀元，“對了。”克勞倫想到了什麼，從後麵一隻黑黝的皮箱裏掏出了另兩個銀元，“耽誤你下班了，這是小費，去酒吧喝一杯，感覺一定不錯。”
    “唔……謝謝。”車夫出了一身冷汗，看著克勞倫手裏明晃晃的銀幣，“我妻子在家等我開飯，錢就不用了，喝的醉熏熏的回家等著我的就是擀麵杖。”
    克勞倫笑了笑，神情詭異起來，一下凝重了氣氛，“拿著吧，買點東西哄哄老婆就好拉。”
    “恩……恩”車夫窘迫接過銀元，白手套粘呼呼的纏在手上，麵容很不自在。
    “那就這樣拉，拜拜。”克勞倫笑著打招呼，側過頭，發現車夫已經架著馬車走遠了，便在身後掏出一塊舊舊的老懷表，暗暗默念：“五，四，三，二，一，搞定！時間剛剛好。”
    克勞倫沒有轉頭，結果如他所想。
    馬車連人瞬間分成兩份，人肉撕裂的聲響回蕩在克勞倫耳邊，嘶叫的靈魂讓他冷笑：幻錯的手段，還太幼稚了。
    “您好！”門口穿霧都軍服，高帽的軍官撥開雙刃槍，向克勞倫行了標準軍禮——剛才用火炮便一舉攻死一個幻錯，此人真不簡單，“先生，請問有拜帖或者是出入簽證嗎？”老士兵咳嗽一聲，語氣盡量婉轉。
    “進行政教堂要那些玩意嗎？抱歉，我隻想進裏麵查詢一下，馬上就可以離開。”克勞倫回敬一抹微笑，全然沒有剛殺戮過的恐懼，真是一個偽善者。
    老兵哆嗦了一下，來者不善，善者不來，若是放他進去就是砸自己的飯碗，若是不放……就是砸了自己的命……開玩笑……自己可不能拿命來賭！
    “發生了什麼事？”後殿走出來一個人影，停頓在克勞倫麵前的是那人頓然停止扯手套的動作，約漢克·帕·米歇斯覷了覷眉頭：這人一身素白風衣，是職業人最底層的裝扮，“你是誰？”
    “約漢克先生，他……”老士兵舌頭打了個結——他看見了帕冷凍的眼色，比起眼前的陌生人，他們覺得還是約漢克更可怕點……
    克勞倫聳聳肩，“這個問題要怎麼回答你呢？告訴你我的名字，你還是不知道我是誰怎麼辦？那我不是白說咯？要是告訴你我的職業，你也不知道我是誰咯……”
    “名字！職業！”帕可沒有時間跟一個毛孩子玩文字遊戲。
    “米塞斯·亞特維·克勞倫，職業是——蟲蠱師。”
    霧都行政教堂的地下室，是潮濕又昏黃，吊燈鎢絲半熄半滅，吊燈映照的光亮，吸引了許多飛蛾。守衛兵在悄悄的打瞌睡——老板通常在這個時候不會來到地下室，這裏又冷又潮。
    帕徑自取出鑰匙，幫克勞倫開門，“蠱師，你確定要找那個教會？”
    “我確定。”克勞倫嘴角勾起一層微笑，“霧都的資料室果然不是吹的。蓋在這麼一個破舊的地下室還真是用心良苦。”
    帕此時神情有點恍惚，壓根沒有在意克勞倫口中帶點諷刺的話語……嘖，蠱師，剛聽到的時候的確很驚訝，二十四年前，噬血教會的首領“那個人”引火自焚之後就再沒有人會使用蠱術了，嘖……若不是親眼所見，他是不會相信這個男人。
    “CROSS教會在政府來說是一個禁忌。”帕一邊試探，一邊捕捉克勞倫的身影，“你找他們做甚？”
    “帕老兄，我看你是搞錯了一件事。”克勞倫頓了頓繼續穿梭在書裏行間，“一來，我很清楚對政府來說教會是一種迷信崇拜，噬血教會的事情原本就是對政府采取了重創作用的辦法，特別是瓦多納那個老家夥下台以後，他的部下為爭取首領的位置，所以那個時候都很排斥教會，我可不想趟這趟混水。二來，我尋找CROSS總部目的隻是為了和赫爾曼·連·修多拉薩見一麵，要回蠱師族臣的一本秘籍，別無他意。”
    帕一時語塞。一個外人，知道的如此詳細，他倒是一下子套不出什麼話來，不過……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眼前這個男人用蠱槍抵著他的時候，他怎麼會就此妥協了呢？蠱師的話……恩……蠱槍隻對幻錯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