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終結的開始——染血的沙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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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位處沙漠邊境最大的城市沙洲,發生多起遊客失蹤的奇異事件,原因不明。周邊政府表示關注並著手調查。那麼讓我們收聽來自那裏傳來的報道……”
“喀噠。”
又是這條新聞,重重複複囉囉唆唆的真煩人。男人按下老舊收音機的開關,眼角的餘光瞥見桌上的字條:沙之時幻,錯在眉迫。連。
連?
啊,這女人。男人搔了搔蓬亂的頭發——她這個人做事衝動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哎,留下這樣的字條是能理解。沙洲麼?那裏倒是個好地方。
沙洲。
這個地方很荒涼,比以前更加荒涼。走在這裏的女人不禁打了個冷顫,眼前又是一陣橙黃色的沙塵。她掩緊鬥篷,前劉海掩住刺眼的風沙,防風沙牛皮靴長年套在腳上,在沙子上印上一個腳印,但又悄然消失了。
她的目的地是就在眼前的沙洲酒吧,酒吧的BAR牌咯吱的左右搖晃,顯得頹敗。女人突然笑了。女人掀開鬥篷帽子,流水般的藍色長發在黃橙的沙漠中更顯妖豔。
“嘿!小姐!”酒吧的半扇門被推開,老板習慣性的微笑向客人打招呼,隻不過蒼白的臉上是深塹的眼窩。
女人找了吧台的角落坐下,不經意地瞟著酒吧的角角落落,五大三粗的男人女人們向她吹著口哨。“來杯啤酒。”
“嘿!女郎!我叫艾爾·傑·特斯特,眼生啊!你叫什麼?很少人來這裏了,都是一些老顧客。”高瘦的男人舉著啤酒來跟她搭訕。
“你好,傑,我叫赫爾曼·連。”女人舉起玻璃雕文的酒杯,微笑著做了個幹杯的動作。“你很帥,但是太瘦了。”女人媚笑一聲。
“多謝誇獎。”傑輕聲笑了笑,隨即灌下大口啤酒——這女人還真不簡單,“不過你沒聽新聞嗎?一個女孩子到這裏是很危險的。”
“哦?”女人挑了挑眉毛,笑意更濃了一點,濃的冰冷。
“嘿嘿。”傑冷幹笑一聲,轉搖手中半碑橙黃的啤酒,透過冒著氣泡的啤酒,女人看見了銀灰色的凹陷雙眼,這是她閱曆過無數次的……那種人的眼睛,帶著憎惡和可悲。“這杯子裏的……裝的可是沙洲所有人的腦漿啊……你敢喝嗎?”
嘈雜的音樂聲愕然而止,酒吧裏幾十雙眼睛紛紛投向女人這邊,那是恐懼和欲望的雙眼,就是可以瞬間把人撕碎,扯出她的心髒,吃了她的靈魂。
“哦?傑,你真會開玩笑。”女人冷笑,淩厲雙眼掃過,哆嗦了眾人。“你說還真巧,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湊巧的事呢?沒想到世界的對頭會在這裏碰頭。”
“!!”
“你……你……是……誰?”聽到女人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傑害怕地往後退。
“恩……怎麼說呢……應該是CROSS,幻錯最懼怕之人。”女人挑起一杯酒,橙黃色的液體緩下來,淌在地上的硬化成的乳白固體,“早就知道拉!不然不會一個人獨闖,哎,還拋下了我的PARNER。”
“!!”
連放下翹著二郎腿,露出嬌好的魔鬼身材,“沙洲的人在兩年前就全死光了,我倒還奇怪呢,一向冷清隻供參觀的沙洲怎麼突然熱鬧起來了。”
淡淡的金色光芒毫無保存的袒露在外,吸引了一陣陣的抽氣聲,彌散在空氣中的恐懼和絕望濃烈散漫,仿佛在昭告又一批幻錯靈魂的消失。
“CROSS並不崇拜神靈,更不相信神靈的存在,因為他們從來不會拯救世界,所以這個世界充滿了錯誤,世界就包負了錯誤與罪惡,當生命來臨的時候,就是錯誤根源的開始。”
“錯……錯誤之球……你……你是……修多拉薩之族……亡臣……”
“對啊……”連的聲音突然陰冷起來,“是被飲爵害死的修多拉薩亡臣!”
“我希望……用我的鮮血和死神定下契約……”
“想契約!?做夢!”連托起手掌大的錯誤之球,黃燦的遊流竄升四周,金黃的厲氣之球中寫滿了錯誤的靈魂公式,水藍色的緞帶皺褶環繞著錯誤之球,“你們很榮幸,能見到傳說中的——錯誤靈魂。”
酒吧裏有幾個幻錯已經契約成功,連卻毫不在意,看著那幾個身體漲開,全身硬化成礁石的幻錯,連的眼裏多的隻是冷漠和嘲諷,她知道,她所做的,現在的這一切是遙不可及的夢想,可是那又如何。那些……是曾經殺死她父母,並把他們變成幻錯的同夥,能身為族臣而為他們報仇,是她的驕傲!
以亡臣的身份發誓,用鮮血祭奠飲爵!
那是她12歲發的誓,那肉瘤般惡心的幻錯練就了她72年的冷酷。
黑綠色液體充噬著酒吧,光鮮亮麗楠紅木和老古董鋼琴,瞬間變成無數堆積骷髏,缺角、缺牙甚至還趟著血淚的骷髏們袒露著陰森的笑容,被虐待的痕跡隨處可辨,絞人心肺的畫麵隻不過抽動了連的嘴角。
“本事還真不小啊,幻錯一代比一代厲害果然沒錯。”連輕點紅唇,嘴角微微抽動,綻放一個迷人的微笑。
換手,遷移,手上錯誤之球出之換影,雙手之指間出現十枚絕命釘。
“活僵屍絕命釘……傳說中的將幻錯釘在十字架上絕命釘子……”
“啊……沒錯……”連交叉雙手,輕點嫣紅的雙唇帶著死亡的笑容,雙手連發,在混沌的空氣中化出優美的弧線,發發命中。
僵硬的肉瘤人種頓化碎片,肉靈的慘叫此起彼伏。
連痛苦的捂著耳朵——痛苦扭曲了一張花容……真是一種錯誤的法則……錯誤……一切都是錯誤……
——光……CROSS並不相信神靈,但卻相信靈魂……靈魂是會說話的。
那是很神聖的誓言,她選擇相信她自己,就是因為喜歡這一瞬間。
幻錯是由兩個善良的靈魂組成的,幻錯死的時候,就是兩個靈魂升華的時候。連現在看到的,是十多個付謝的靈魂含笑化沫,幻錯給她的腹瀉惡心,那喧囂的靈叫現在就是最好的安慰,心靈的創傷由她72年她所拯救的靈魂付謝而改善。
連帶笑微含點頭。
“結束了?”邋遢的男人倚在早已化成風塵的門口,“你還真好意思啊,有好玩的事情也不叫我一聲。”
“藺!”連抹了抹淚水,“你知道啊。”
“啊?你說字條?我是知道啊,你PARNER那麼聰明怎麼會不知道內?”本金·藺·修斯露出邋遢的笑容,“這是宗大案子拉,恭喜你教主。”
“怎麼……資料通過了,政府簽署了和約?我倒不怎麼認為他們會同意,教會這個詞,一向是被作為禁忌的。”連嗤之以鼻。
“以前崇拜血祭的噬血教會是被政府鎮壓的吧,結果弄得滿城風雨,霧都死了將近一半的人,還不是幻錯搞出來的,政府不信任我們也是應該的。”
“嗬……這件事可是最高執行長米羅的心病那,那個教堂……還有米羅愛人的靈魂。”
“你也認為那個教堂是孕育飲爵的地方?”藺換了個姿勢。“對了,你上次不是說米羅會招你會十三大廳的麼……
“我們不要討論這個話題好不好,每天晚上都聊到半夜還嫌不夠嗎?”連甩甩手……她有什麼麵子去十三大廳……“咦?他……他是誰?”
“我在沙洲裏發現的,那時候你正在釋放能量。”
“說到底……他是人類?”連啃著手指,盯著藺身後圓骨碌的腦袋和眼睛,“人類對絕命釘的能量是可以抵抗的,不過也會有不良反映,看來他體質異常的好。”
“說的對,但我更驚訝的是他居然沒有被吃掉靈魂。”藺依舊保持笑容,“而且他可是銀發的哦。”
“瑟拉斯貴族的……後裔……比修多拉薩亡臣還要珍貴的流亡貴族啊。”連舔著手指,慢慢撥開小孩的鬥篷,“咋……好漂亮,是純種的。”
“那……這隻小狗,你要不要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