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七章 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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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已在弦上,不得不發。精心的部署一番之後,龍天洵已經開始規劃行程了。
如今,最牽掛,放不下的就是皇太後和小戀月。同樣的,她們也是我們致命的弱點。龍天洵沒有作出明確的安排,隻是帶我去拜見皇太後。
“母後,兒臣天洵向您請安了!”皇太後正在寢室裏端坐著,好像是等我們前來一樣。
“母後,明希給您請安!”為何從她的表情,看不出絲毫的端倪呢!
皇太後淡然的撫摸著懷中的金色波斯貓,通人性的貓兒嬌嗲的磨蹭著,往太後的懷裏鑽著,逗得她輕笑出聲。
“嗬嗬,一個貓咪處的時間長了,都會有感情,何況是至親的人呢!”
是啊,人非草木,孰能無情!龍天洵的麵色越發的沉重,微微垂首,一言不發。
看著她們母子,之間的感覺顯得很是淒涼,不忍打擾,隻能默默的陪在一旁。
“到時候了,是嗎?”良久,皇太後終於輕輕的吐出一句話,好像事情與她無關似的從容。
“是的,母後!”龍天洵深深的吸了口氣,鎮定的回答著。
“看來,這一切還是沒能阻止的了啊!本來,我還以為……”皇太後剛才還好好的,忽然言語哽咽,流下兩行清淚。
“母後啊……”
“母後……”我和龍天洵心酸的雙雙跪了下來,眼眶開始濕潤。
皇太後強忍著悲痛不堪的情緒,緊緊的咬住下唇,閉上了眼睛,不讓自己發出聲響,淚如泉湧,無聲的滑落。
這一幕,看的我們更是肝腸寸斷,母後,讓您如此傷心是兒女的不孝啊!
“母後,”龍天洵再也按捺不住心頭的傷感,慟哭著挪動著雙膝,直到抓住皇太後的雙手,“兒臣不孝,兒臣不孝,我們不走了,就在這裏永遠陪在您身邊!”
天洵,我心下一驚,抬眼望去,看著她們緊握的雙手,劇烈的顫抖著,喉間被哽住了,好吧,如果這是你的決定,我願意接受!
“不,天洵……”皇太後忽然撕心裂肺的叫喊出聲,淚水流的更凶了,“不,你們不能留下來啊!”
“可是,母後,您!”龍天洵也淚眼婆娑的望著她,不想皇太後太過傷感。
“我,我沒事!天洵,明希,我知道你們的心意,”太後擦拭著眼角的淚水,努力恢複鎮靜的對我們說道,“既然已經到了這步田地,說再多都是枉然了。”
“其實,天宇的野心,我和你父王早就看出來了,自從杜幽若以及杜家所遭遇的一切,我們就知道了,這麼多年來,良心的譴責讓我過的很累,很累,幽若是個惹人疼的好孩子,就像明希一樣……”
皇太後飽含愧疚的眼神看向我,莫非……不,不可能的,我隨即推翻了自己的猜測,不過,心中的悸動卻那麼強烈,想到當初所受到的委屈,再一次陷入了無盡的傷感之中。
“雖然如此,他畢竟是大盛王朝的皇上,我們就算心裏有萬般的歉疚,也不能表現出來,我想,這也是出於父母的私心吧!”
“可憐的幽若就這樣,無辜的被犧牲了,杜丞相一家也被天宇給徹底的打垮了,我每天都在佛堂裏誦經,就是希望能彌補對他們一家的虧欠。”
“所幸,之後幾年,大盛王朝還算是風調雨順,我和你父王也稍感欣慰。沒想到……”皇太後略有深意的看了我兩眼,隨即又別過頭去。
“總之,不管是什麼原因,以他的性格都不會輕易放過你的,天洵,隻是時間早晚而已!母後該勸的也勸了,可是你皇兄他絲毫沒有反省之意啊!”
“罷了,罷了,雖然我心裏也激烈的掙紮過,不過,你們也是無辜的啊,我不想在我有生之年,再看到類似的悲劇重演,也許,大盛王朝在你們手上,會更好吧!”
“去吧,孩子們,不用擔心,不要害怕,我為你們祝福!”皇太後衷心的為我們送行,表明了支持的態度!
“母後……您,不怪天洵吧!”龍天洵小心翼翼的詢問著她,生怕又惹她傷心。
皇太後微微一笑,“孩子,這不是你的錯,記住母後的話,不要背著包袱上路,為自己的幸福努力爭取吧,明希,戀月,還有母後,就全靠你了!”
“是,天洵,謹記母後的教誨!”龍天洵激動的泣不成聲。
“明希啊,”皇太後慈愛的拉過我的手,“你也一起去,是嗎?”
注視著她的眼睛,那裏盡是真情,不夾雜一絲矯情,不由自主的點點頭。
“好,你們放心的去吧,戀月就交給我好了,母後會用生命去保護他的,不用擔心!”皇太後好像早就做了這個決定一般的,不容我推卻她的心意。
“可是,母後……”我怎麼能這麼自私,隻考慮自己的孩子呢!
“前方兵荒馬亂,我怎麼舍得讓那麼小的戀月,陷入危急之中呢,母後早已打定了注意,不瞞你們說,當初到你們王府來住,就是考慮到這一點的!”
“放心,天宇就算再冷酷無情,也不會對我怎麼樣!還有誰比我更值得讓你們把戀月相托付的呢?嗬嗬!”
皇太後啊,您的心思如塵,早在我們之前,就看到了以後的事態,並且不惜裝出一副癡顛的樣子,消除了龍天宇的戒備之心,隻為了幫我們保護戀月,這番情意,讓我今生如何回報!
此時此刻,還有什麼言語能表達出心中的感激之情呢!皇太後善解人意的把我抱入懷裏,輕聲道,“孩子,你吃的苦太多太多啦,母後隻是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你不必記掛在心上,堅強些!等你們平安歸來,我們一家人就可以共享天年了!”
不住的在皇太後懷裏用力的點著頭,杜幽若也好,月明希也罷,現在都已經不重要了,隻要我們都能好好的活下去,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就是最好的回報!
安排好府上的大小事宜,收拾好我們的行裝,隻待龍天洵一聲令下了。
夜空漆黑如墨,寧靜的夜晚,最是讓人情牽夢繞,多愁善感的時候,可是,我的心確是前所未有的沉靜,始終隻被一個念頭占據:我們一定會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