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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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一個女人來說,最能打動她的一句話,往往不是“我愛你”,而是“我娶你”。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相愛的人許下廝守一生的承諾,還有什麼比這句誓言更讓人心動呢!
辛子羽走後,我也讓自己充實了起來。每天忙忙碌碌,倒也自得其樂,采完草藥,分類,晾幹,把醫穀的藥庫都備的滿滿的,保持的和平時一樣。
其餘的時間為辛子羽的師傅打掃房間,準備一日三餐,在他的調教之下,我現在也是一副好手藝呢。
冷紅塵真的是很奇特,醫術超群卻從不見他表現出對相關事物的關心,好象他並非是個聞名的神醫一般。
他每天生活的內容無非就是繪畫,寫字。我辛辛苦苦的幫他收拾房間,給他送飯他也視若無睹,完全沒有交流,若不是之前聽過他說話,還真要以為他也說不出話呢!
不過,因為他是辛子羽最尊敬的師傅,他對我的無視,倒也沒有放在心上。
日子過的真快,轉眼之間,兩個月已經過去了。在這期間,除了收到辛子羽的一封信之外,就再沒有其他的消息。
我知道了他在京都為現在的丞相莫仲遠的女兒醫病,她的病症很奇特,京都的名醫們都已束手無策,但是辛子羽還是很有把握治好她的。
相信以他的實力一定可以做到。但是另一方麵,得知父親已經不再是丞相了,那麼,我的家人他們現在到底是何等境遇呢,越想心裏越是不安,出穀的念頭也日益強烈起來。
整個醫穀就我和冷紅塵兩個人,他整天一言不發,我心裏憂心忡忡,還好有辛子羽的愛支撐著,可以坦然的麵對生活。
其實冷紅塵真的很有才華,除卻醫術不說,僅是他的字畫如果在市麵上流傳開的話,他早已是整個大盛王朝赫赫有名的書法家了。
他的作品流露出生命的激情和旺盛的活力,給人一種熱血澎湃的感覺,真是無法和他本人聯想到一起。
午後,正在擦拭著他的書桌,上麵放著一副剛完成的畫作,描繪的是湖邊的美景,雖然景色宜人,但是卻透露出不可言語的哀愁。
看著這幅畫,正和此刻的心情遙相呼應,真是百感於心頭,情不自禁執起筆在卷側題詞:
皓月初圓,暮雲飄散,分明夜色如晴晝。
漸消盡,醺醺殘酒。危閣遠,涼生襟袖。追舊事,一餉憑闌久。
如何媚容豔態,抵死孤歡偶。朝思暮想,自家空恁添清瘦。
算到頭,誰與伸剖。向道我別來,為伊牽係。
度歲經年,偷眼覷,也不忍覷花柳。可惜恁,好景良宵,未曾略展雙眉開口。
問甚時與你,深憐痛惜還依舊。
回過神來,發覺自己做了一件無與倫比的蠢事,這可是冷紅塵的畫啊,他要是看到我提的詞不知會如何氣憤呢!來不及多想,慌忙奪門而出。
該麵對的終歸要麵對,端著為冷紅塵剛做好的晚飯,站在門外忐忑徘徊。
不管了,他不是整天都不說一句話的嗎,今天看他能說出來些什麼也好,還能增添些熱鬧的氣氛呢!
好歹天天伺候著他,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走到裏間,冷紅塵抬頭看向我,心髒立刻漏跳了好幾個拍子,還好,他好像並沒有生氣。
冷紅塵走過來示意我坐下,奇怪,感覺有點詭異,他竟然和我有了空前的交流。
隻好乖乖坐下,靜靜的看著他,猜測著他的下一步舉動。
冷紅塵在我麵前坐下,伸手拉過我的手腕,剛想掙紮,忽然意識到這熟悉的動作是把脈,楞楞的看著他,還是無法明確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
片刻之後,他的手中仿若變魔術一樣多了幾根銀針,在我還沒反應過來之前,這些亮閃閃的銀針就已經紮到身上了。
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還未看清楚他手中的動作,他就好整以暇的用一貫冷漠平淡的聲音告訴我:“你體內的殘淤已清,再過三日,就可以開口說話了。”
呆滯了許久,終於回過神來,原來他是在替我醫治,這始料未及的善意讓我有些措手不及,隻好不斷點頭致謝,他也再未有所表示。
三天過去了,我緊張的試著出聲,“啊……”這是真的嗎,真的可以發出聲音了。
“我,我,杜……幽若,月……明希。”真的可以開口說話了啊,興奮的跑到冷紅塵的房間,“先生,先生,我真的可以說話了。”
冷紅塵好象並不感到意外,繼續埋首做畫。
“謝謝您,先生,謝謝!”
聽著久違的聲音,好象找回了失落的自己。如今的嗓音與以前相比,好像更加的委婉動聽了。等子羽回來,就可以唱曲給他聽了,他一定會很喜歡聽的。
聲音恢複了好一段日子,冷紅塵和我又回到了以往相對無言的局麵。
一如往常的打掃著他的房間,每天的這個時刻他都不在,我倒也樂得自在,就挑這個時候來收拾。
書桌上的書卷中露出一小截信紙,無意中,瞄到莫丞相幾個字,難道和辛子羽有關,想一想這兩個月以來都沒有他的任何消息。顧不得許多,急切地把信抽出來讀。
信還沒有看完,已癱軟在地上。渾身的力氣都被抽離了,從未經曆過的痛楚把我的心都撕碎了。
全身的血液仿佛在倒流一般,腦中一片空白,什麼也思考不了,整個人好象都被掏空了,可以清楚的聽見心髒破碎的聲音,想喊也喊不出來,隻知道心好痛,好痛,痛到不能呼吸。
辛子羽,這個曾經和我許下一生的男人,在離開不到半年的時間,竟然和別人成了親。和那個被他救治的,莫丞相的女兒成了親。
對我,他一個解釋都沒有,對於他來說,我到底算什麼,昔日的恩愛還曆曆在目,如今的結果讓我情何以堪。
不知道自己是怎樣離開那裏的,漫無目的的走向醫穀的最深處,不知不覺來到了潭邊。
這深不見底的潭水,冰冷刺骨,一步步的走向最深處,黑漆漆的池潭張開了嘴,好象要把我一口吞沒。
全身都已被浸沒,身體逐漸的被凍得麻木,什麼都想不起來了,如我所願。
慢慢地,身體開始下沉,好舒服的感覺,舒服的就象小時侯躺在母親溫暖的懷抱裏。
怎麼?好象看見是母親在哭,她哭的比以往更加的哀傷,想去擦拭她的淚水,可是為什麼自己卻一動也不能動?
好不甘心,為什麼要承受這一切的痛苦,就連去安慰我那可憐的母親都做不到?
不能就這樣去了,這樣無聲無息的去了,不要再做這麼軟弱的人,我要報複,狠狠的報複,讓傷害我的人更加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