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獲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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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活著?全身撕裂的疼痛提醒著我還活著的事實,在剛才墜落的過程中,被一棵長在峭壁上的鬆樹攔了一下,興許是那棵樹讓我的生命得以延續。
沒有力氣做任何動作,隻能試著睜開眼睛,劇痛的眩暈向我襲來,隨即陷入了昏迷。
烈日的灼曬使我漸漸恢複些意識,喉間火辣辣的疼痛更是折磨的我仿佛正在地獄裏煎熬,連死都不能痛快一些嗎,一點一點感受生命流失的滋味真的很恐怖!
這裏應該生長著茂盛的植物吧,依稀察覺到一片鬱鬱蔥蔥的景象。原來懸崖之下別有洞天啊,獨特的清新氣味滋潤著我逐漸衰竭的身體。
“師傅,前麵好象有人,是個女人。”隱約聽到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正在向我靠近,“師傅,她傷的好重啊,全身骨架都散開了,內髒都摔碎了,應該是從這懸崖上掉落下來的吧。”
“不用看了,她已經沒救了。”冰冷的口氣感覺不出一絲感情的存在,這個人或許是見過太多的生命消逝,對於生死已經沒有任何波瀾了吧。
“師傅,既然她已經沒救了,不如就當成徒弟我試練的工具吧。”不知道他們接下來究竟會把我怎樣,又一次昏迷了過去。
在濃鬱的藥草味中,終於清醒了,發現自己從頭到腳都被厚厚的藥膏密實的包裹著,竟然感覺不到先前那種錐心刺骨的疼痛了。
房間內有人正在碾著藥草,口中念叨著各種不熟知的草藥名稱,應該是那對師徒把我帶回來醫治的吧。
“你醒了?”耳邊傳來年輕男子的聲音,“現在還不能動,不要勉強自己,你已經昏迷了半個月,如果再醒不過來的話,我都要放棄了呢,來,先吃點東西吧。”
他一邊說著,一邊把一根細管插入我的食道,片刻之後,感覺到溫熱的流質慢慢的進入了身體,延續著我的生命。
“現在我就有信心了,你放心吧,一定會把你救回來的。”我在心裏默默的感激著這個人,撇開他當初的動機不談。
這個年輕人每天不厭其煩的重複著換藥,喂食……,醫者父母心就是如此吧,我仿佛一個繈褓中的嬰兒,在他的照顧下慢慢成長。
在心裏勾勒著他的樣子,聽他的說話的語氣,應該還涉世不深,一顆心應該都放在對醫術孜孜不倦的鑽研上了。
他告訴我,他今年十七歲,是個孤兒,從小就被師傅收養,他的師傅是世間神醫,終日隱匿在這醫穀之中,不為外人所見,如果不是遇見他們,我也不會有存活的希望。
他的師傅,那個冷漠的人,我隻聽過他那一句無情的話,就再也沒有感覺過他的氣息。
半年過去了,終於,可以不用再敷藥膏了,這是他昨天告訴我的。
今天換藥的時間到了,他把我身上的藥膏抹去,把我抱到一個溫暖的藥草池中,“你敷了半年的藥膏,身上的斷骨已經愈合,你的內髒也已恢複的和以前一樣。”
“現在把你放在這藥池中浸泡,是讓你的皮膚緊致,這樣你的身體不會留下任何的疤痕,不過……由於當時你全身的骨架都已經散開,可能你複原後的容貌會比以前稍微有點變化,不過你放心,不會太明顯的,這已經是盡我最大的努力了。”
他在不安,如果我現在能開口說話,一定會告訴他,這種擔憂是多餘的。
對一個已經死過一次的人,容貌的改變又會有什麼影響呢,我是絲毫不在乎的。
這樣反複浸泡,不知又過去了幾個月,這一天,照例在池中安靜的躺著,忽然我的眼睛自然的張開了,然後,喉中感覺有氣息流過,身體也開始恢複了知覺,酸酸麻麻的。
原來,每天都泡在這碧綠色的藥水中啊!慢慢坐起身,這個藥池可以容下數十人吧。
抬頭望去,這就是一年多來我所在的房間嗎,竹子做成的房屋,簡單的布置,目光所到之處都是草藥,窗外一片翠綠。
忽然,那兩扇竹門被推開了,一位眉清目秀的男子正提著滿藍的草藥,大步的走了進來。看到我在與他對視,隨即楞住了。
“你能動了嗎?能看見我嗎?”他興衝衝的撲到藥池邊急切的詢問著,突然,頭一低,羞赧了起來。
忽然,意識到自己現在是赤裸著身體的,雖然他已經見過,但是,畢竟這是第一次,我也是清醒的。
他和我想象中的樣子差不多,吹彈可破的粉白肌膚,一雙靈動的明亮大眼清純可人,紅紅的嘴唇象個嬌俏的小玉人,真是個漂亮的男孩。
一副天真爛漫的表情,看著就讓人心生疼愛。心裏很感激他,不辭辛苦的照顧了我這麼久,並且給予了我新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