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 010章 轉機【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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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非歡飛車離開家之後去了市中心有名的一家酒吧,因為是公眾人物的關係,他很少出入這些場所。但今天他真的很想大醉一場,忘記心中難言的傷痛。他覺得他的心破了一個大洞,正有血不斷地湧出來。痛的都麻木了。
誰都不知道,他剛剛多麼想拉著聶方寒求他不要結婚,多想抱著他,不讓他走。隻是他不想在他放下自尊,去卑微的祈求那人根本就不會給的東西。
酒精有時真的是個好東西,他能讓人得到現實根本得不到的東西。
四年前聶方寒第一次從國外回來,在家裏整整待了一個月。那段時間正是聶非歡最忙的時候,忙著拍戲,忙著出通告。他讓楊林把所有的工作統統排在晚上九點以前。然後不管多麼累,多麼苦他也會回家,哪怕見不到聶方寒,心裏也會些許安慰。想著對方離自己很近很近,一天的疲累就都忘記了。
偶爾收工早了,回家的時候聶方寒還沒睡,兩個人也會像平常的兄弟一樣,坐在一起聊聊家常。那時的聶非歡還不貪心,他想就這樣過一輩子也不錯。
直到那一天。那天是聶非歡的生日。隻是他本人卻忙到連生日都忘記了,就連劇組把事先準備好的蛋糕推出來的時候,他也不知道那天是他的生日。直到有人對他說生日快樂的時候,他才恍然大悟。理所當然的那天他被劇組的人灌了個酩酊大醉。本來楊林打算把他送回他在外麵的公寓,可即使醉成那副模樣,他也依然讓楊林把他送回了家。
開門的是聶方寒。他皺著眉頭從楊林懷裏接過聶非歡,向楊林道過謝之後,這才將聶非歡抱回房間。爸媽已經睡下了,聶方寒生怕吵醒他們隻好輕手輕腳的弄了盆熱水端到聶非歡的房間裏,先是給他簡單擦了臉。襯衫上沾了些奶油,聶方寒皺著眉伸手解開襯衫的紐扣,誰知手剛碰到聶非歡的胸口,就被聶非歡的手抓住了。
聶方寒勉強抽出一隻手,這時聶非歡卻突然出聲。
“我努力了很久很久。。。。。。你為什麼就是看不見。。。。。。”
聶方寒知道聶非歡說的是夢話,仍然應道:“我知道,我都看見了。”
“那你為什麼不愛我?”
聶方寒沉默了很久沒有回答,隻是接著替聶非歡把身上的髒衣服脫掉,給他擦了身體。便一直坐在床邊守著聶非歡。
半夜,聶非歡是被渴醒的,宿醉不僅讓他頭痛,就連嗓子也像有把火再燒。他張開眼睛準備去找水喝,卻發現聶方寒趴在自己的床邊,一隻手還握著自己的手。那一刻他心如擂鼓。瞬間什麼頭痛,口渴統統都忘記了,眼裏心裏隻有眼前這個人。
他想大哥一定是愛他的,要不然不會這麼無微不至的照顧他。他不敢驚動聶方寒,生怕現在的一切隻是一場夢。可聶方寒還是醒了,聶非歡來不及閉眼假寐,兩人四目相接,有什麼東西在那一瞬間坍塌了。
那晚就像一場幻夢,他擁著聶方寒,聶方寒也擁著他。他們都沒有開口說話,隻是憑著本能做他們最想做的事情,似乎隻有這樣才能把對方刻印在自己的身體裏。
然而這真的像一場夢一樣,就在聶非歡以為自己得到了整個世界的時候。
夢在毫無任何預兆的時候醒了。
經過那晚,他以為大哥終於對他敞開了心扉,終於接納了他,他懷著對未來的美好憧憬歡天喜地和劇組去了外景地。外景拍攝的時間並不長,隻有三天,可那三天卻像三個世紀,他迫不及待的回家,去向聶方寒訴說他的思念。
起初的一兩天,聶方寒像個稱職的情人一樣,每天都電話詢問聶非歡的生活,事無巨細,關懷備至。聶非歡如墜雲端。可就在他準備回來的那天晚上,他突然接到了聶方寒的電話。他至今也忘不了聶方寒對他說的話。
“方遠,這兩天我想了很久,我覺得我們還是不能在一起。我每次看到爸媽都讓我有很深的罪惡感。我們不能這樣做,不能傷他們的心。所以我決定回意大利,短期內不會再回來了。”
聶方寒沒有給聶非歡任何說話的機會就把電話掛了,然後在聶非歡馬不停蹄趕回家的時候,發現聶方寒早已坐上了飛往香港的飛機。
於是這一別就到了現在,而迎接他的不是重逢,而是噩耗,他將要屬於別人的噩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