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  05章 你是我弟弟【昔】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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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今天開始你就叫聶方遠。。。。。。”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宣布了聶非歡未來的命運。屬於舒悅的人生在這一刻宣告結束。
    聶家排在這一輩,名字中間都會有一個方字,所以他的叔叔也就是現在的父親聶啟林給他取名方遠。是希望他可以遠離過去悲慘的生活,希望他可以幸福圓滿的度過一生。非歡是他給自己取的藝名,非歡,非歡,非你不歡。這就像一個魔咒,如影隨形伴隨著他走到了現在。
    剛到聶家的時候,他並不適應現在的生活,所有的一切都太好了。這讓從來沒有感受過溫暖生活的他十分不知所措。他不知道填飽肚子的感覺,因為從出生起饑餓就與他如影隨行。聶父聶母對他也視如己出,這種過分的熱情讓他十分不習慣。隻有和那個被稱作哥哥的少年在一起時才會稍微自在一些。
    對方仿佛知道自己心裏所有的想法一般,總是在自己尷尬無助的時候為自己解圍。他教自己功課,從小學一年級的課程開始,耐心教導他很多東西,讓他不至於跟不上其他的孩子。他帶他出去閑逛,見他的朋友,向所有認識的人介紹:“這是我弟弟。”
    漸漸的他開始習慣他的照顧,他變得開始依賴他,而他也心甘情願的讓他依賴。在他心裏哥哥就像一個神一樣,無所不能。
    可隨著年紀的增長,這種看似弟弟黏著哥哥的感情開始慢慢變質。他開始無時無刻的關注著這個人,他的一舉一動,他的笑容,他皺眉的樣子。他開始害怕,開始擔憂,他怕聶方寒生氣的樣子,他也怕聶方寒對他露出失望的表情。他開始學會隱藏自己的情緒,開始躲避。然而到最後他發現他所作的一切都是徒勞,就像一場自欺欺人的騙局。
    他累了,他想把自己心裏的想法說出來,可他又怕說出來之後,他們連兄弟也做不成。說與不說的想法在心裏不停的翻攪,幾乎將他逼瘋。
    然而更大的晴天霹靂在他還沒有做出決定時就先一步砸在了他的眼前。聶方寒要出國留學,這意味著他們將會有很長的時間見不到對方,這讓他有些慶幸,但更多的卻是即將分離的不舍和難過。終於他鼓足勇氣,在聶方寒出國的前一天說出了那個埋藏在心裏最大的秘密。
    那是個炎熱的夏季午後,爸媽有事外出。家裏隻剩他和聶方寒兩個人。吃過午飯,聶方寒回房收拾行李,他也跟著進了房間。
    那時的聶方寒還沒有現在那麼成熟,麵孔還有幾絲少年的青澀,聶方寒的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色,不像自己皮膚那麼白,看起來病懨懨的。
    “哥,你真的決定要去英國讀書嗎?”聶非歡不死心的問道。
    “對啊。學校已經聯係好了,機票也訂好了。”聶方寒一邊回答著聶非歡的問題,一邊將櫃子裏的衣服拿出來折好放進大號的行李箱。
    “那你什麼時候回來?”聶非歡無精打采的問。
    “不知道,不過今年應該沒時間回來過年了。明年可能會抽時間回來。”聶方寒聽出聶非歡話裏的失落笑著揉了揉聶非歡的頭發安慰道。
    “這麼久。那哥就不能陪我過今年的生日了。”聶非歡失落的說。
    聶方寒沒急著接話,而是轉身從櫃子裏拿出一個盒子遞給聶非歡道:“就知道你惦記這個,雖然我人回不來,但禮物我已經給你準備好了。”
    “我不要禮物。”聶非歡不願伸手去接聶方寒遞過來的盒子。
    “那你要什麼?”聶方寒沒有生氣好脾氣的問道。
    “我要哥陪在我身邊,我喜歡哥。”終於那個積壓在心裏很久的話終於說出來了,沒有想象中的難以啟齒,反而有些如釋重負。
    聶方寒愣了一下隨即笑道:“我也喜歡你啊,不過方遠你已經是個大人了,等你談戀愛交了女朋友之後就會把哥忘了的。”
    “我不會交女朋友的,我喜歡哥,不是弟弟對哥哥的喜歡,是人和人之間的喜歡,就像爸喜歡媽,媽喜歡爸一樣。”聶非歡幾乎是用吼得將這些話說出來。
    然後聶方寒在聽到這些話隻是冷冷的說:“方遠,這些話我可以當做從來沒有聽見過,我們還是兄弟。如果你繼續這樣,那我們就連兄弟都沒得做。”
    “為什麼?”
    “因為你是我弟弟。而我也不愛你。”
    那時的自己是膽小的,他不敢反駁聶方寒的話,更重要的是他被那句“我不愛你”傷的體無完膚,有什麼拒絕比這句更加直白,更加犀利,如同一把刀直直插進他的心口。他不敢違抗聶方寒的意思。他隻能強忍著不讓自己在聶方寒麵前流下眼淚。他隻能心不甘情不願的說上一句:“我知道了。”
    後來的日子,直到聶方寒出國前都沒有變化。他努力扮演弟弟的角色,他努力告訴自己能做弟弟就很好。聶方寒對他也一如往昔,隻是說好一年之後回國的他沒有回來。而這場分離一直持續了四年,四年後聶方寒留學回國。那時自己已經大學畢業,出道三年。而他和哥哥的距離越來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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