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消失的伊諾克 Chap.26 托瑞多之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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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蹲在顏席身邊,連自己什麼時候睡著的都不知道。
總之等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像頭二貨哈士奇,整個身體歪在茶幾上…
休息室的燈已經滅了,黑漆漆的。茶幾上變得很幹淨,那些被顏席塗滿的五線譜都消失了,被換成一隻小巧的玻璃花瓶。
顏席走了…
我微不可聞的歎了一口氣。
忽熱,“睡醒了?”,有人在黑暗中問道。
我嚇了一跳,還半迷糊的腦袋瞬間清醒,緊張的盯向聲音的方向。
才發現沙發上還有一個人,隻是他黑色的外套和周圍融合在一起,我沒有看到。
“嚇到了?”他問,身體跟著向前傾斜,終於讓我看清楚是誰。
這亮瞎眼的金頭發…該隱…
“你怎麼在這裏?”我問。
“我來接你回去。”
“…謝謝。”
他站起來,走到窗口。然後停下來,等我過去。我想起他每天從我的公寓窗戶那飛來飛去,詭異的不想動。
該隱索性也不動,藍色的眼睛盯著我,笑。
“你能看見我?”
“不能。”該隱回答的很迅速。
“那為什麼…”如此精準的就定位出我的方向。
“我聞到的,”他說。
血族的鼻子這麼厲害?新技能啊!我一下興奮起來,“是什麼樣的味道?”
“低劣人類血統的味道。”
“…”混蛋…變態…
“騙你的。”
“啊?”
“你隱身的時候總是忘了屏住呼吸,我可以聽到你的聲音。”他說,“這個習慣你一直改不了。”
“…”習慣?我這是第二次隱身,哪裏來的習慣…?
“走吧。”該隱說。然後在我還沒有反應過來時,已經迅速出現在我麵前,抓緊我的手腕,拖到窗邊。
“你不會是要帶我跳下去吧…”
“吧”字的音還沒發出來,該隱已經用行動證明了。於是我眼前一黑,就看到自己懸浮在空中。底下是燦爛的路燈,車輛穿流而過,休息室的窗簾還在夜風中蕩啊蕩……
我愣了兩秒,“啊!!!!該隱你這個變態!!!”緊緊抓著他的手臂,惶恐自己下一秒就會掉下去。
“要不要再來個刺激的?”該隱眨了眨眼,問。
“刺…”激你妹啊!!我罵道,重力已經拉扯著我開始飛速往地麵下墜。
我整個人都嚇得扒在了該隱的身上。這個禽獸的心情終於獲得了滿足,愉悅的在一輛電車上方僅僅一米的地方停了下來。
等我舒了一口氣,以為人生圓滿的時候…該隱慢悠悠的升回高空,“再來一遍。”
“…”
我不知道最後來了幾遍…總之等我從他身上下來,踏到地麵上時,雙腿已經像我的滿目熱淚一樣發軟…
該隱…你等著…等我知道怎麼召喚耶和華的時候…我就讓他再把你關回紅海底…
該隱並沒有帶我回家,我不知道這是哪裏,一片漫著迷霧的森林。
“在這裏等我。”他說,然後走進密林中。
周圍樹從很好,月光都無法透進來。我待了片刻後,該隱再出現,手裏已經多了一盞小燈。
他走到我麵前,有些微喘氣。
“這是什麼?”我問。
他將小燈點亮,“夏洛。”
“嗯?”
“走過來。”
我乖乖走過去。
“說你是白癡。”
“我是白癡。”
“親我。”
我踮起腳,把他腦袋掰下來,親一口。
該隱把燈滅掉,“這是鬼燈,點亮時可以控製別人的思維。”他頓了頓,看著我恢複了神誌,依舊僵硬的保持親他側臉的樣子,“它是我賜予托瑞多族的聖器,喜歡嗎?”
“…”喜歡個毛線啊!!混蛋!!!
我泄憤一樣把他推開,“你簡直是喪心病狂…”
該隱笑了笑,“你以前也被我這樣逗過。”他說。
以前…?“你又把我當做伊諾克了?”
“…”他認真的看著我,碧藍的眸光很美。
聖經中的神使,都是金發碧眼。而撒旦,則是黑發黑瞳。但是該隱背叛了神,卻依舊是幹淨的金發。而神聖如同天王的顏席,卻是一頭黑發。
“我沒有把你當做伊諾克,你就是伊諾克。”他說。
“就因為長的一樣?”我冷笑。被當做另一個人,這種感覺無比讓我惱火。
“不,”該隱回答,“你會隱身,每一個血族都有自己的天賦,獨一無二。”
“伊諾克的就是隱身。”他繼續說。
“就因為這?”我問。
該隱微微點頭,好像他說的是毋庸置疑的東西。
我頭腦有些亂。我是不會相信自己居然是另一個人,一個我不認識,隻存在傳說裏,甚至大家都說他已經死了幾千年的人。
我甚至還記得小時候,和夏末還有父母去海洋世界玩。小小的手,拿著海星形狀的氣球,趴在玻璃牆上驚歎,看著各種各樣的小魚從頭頂遊過。
我低頭看著自己長大的手掌,突然之間笑了。
是啊,我從那麼小,一點一點長大,像每個普通人一樣。我怎麼會是伊諾克呢。
“我就是我,該隱。”我看著他,“可能我以後不會是我了,但是我現在是我,不是任何人。不要因為一些共同點,就把我錯以為是別人,你明白嗎?”
該隱手中的小燈吱呀一聲,搖晃了一下。“我明白了。”他說。
該隱說完這句話後,兩個人都沉默了。他跟在我身後,一前一後在巨大的森林裏行走。當然,我不知道應該去哪,隻是避免兩個人再相對著說些奇怪的話。
我回頭看了他一眼,稀疏的月光下,該隱落寞的有點像個孩子。
我走過去,“再帶我飛一次吧,飛回家。”
“好。”他打開披風,將我圈在懷裏。“抓好,托瑞多森林的上空很冷,能讓你的血液結冰。”低沉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接著兩個人緩慢的升向空中。
穿過幾十米高的樹冠,最後到達森林的上空,果然一股寒流侵襲過來,又迅速被該隱的披風隔絕開。
遠處的迷霧中,一輪出奇巨大的月亮懸在空中,月角缺了一小塊。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該隱,你為我初擁多久了。”
“快一個月了。”
“一個月啊,”月亮的影響下,嗜血的欲望有些微微騷動。
即將便是滿月。
覲見安布利即親王的日期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