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17.結緣滄州(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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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這這這……”童兒和柳兒目瞪口呆,這真的確定是書院而不是集市麼?
蒼山書院坐落在蒼山的半山腰,是這個大陸最為著名的學府聖地,是萬千莘莘學子們心之向往的地方,其實司馬雲在來之前也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此時看到這麼多人聚集在書院門口還真的和童兒柳兒一樣被嚇了一跳。
書院的大門緊緊閉合,書院門口有很多人,或坐或躺,或衣衫華貴或衣衫襤褸,或男或女,或俊美或醜陋,各色人等皆有,少年們或三五人坐在一起互相聊著,看起來已是互相熟識了的模樣。
這時,緊閉的大門突然一開,不等人們反應過來,人群裏發出‘啊’一聲慘叫,有人被一腳踢了出來,在地上滾了一圈,滾落在司馬雲腳邊,而坐在書院門口的少年們對這樣的場景似乎也已習慣了的模樣,隻隨意看了一眼司馬雲腳邊那衣衫襤褸的少年一眼,就又轉回了身各自幹各自的了。
那人滾了一圈爬起來,臉上很是不甘,大有再次衝向書院大門之勢。
司馬雲朝書院大門看去,隻見一個精神矍鑠的老者門神一樣站在書院大門前,拍了拍手,不滿地瞪著那年輕人,“假扮貧困學子,還以為我老人家不知道!你們這些人,別一個個送上來,告訴你們,沒門!”
“什麼假扮!我真的是貧困學子。”那年輕人很是不服地反駁。
老頭趾高氣昂,不再理會,對坐在院門前的學子們喝了一聲,“你們,都走走走走,別擋在書院門前,反正院正定下的規矩,不合規矩的統統下山!”
坐在書院門口的學子們一個個臉上失望之極。
“這書院好生奇怪,還有規矩來刁難學子的,公子,這可怎麼辦啊?”童兒小聲地問道。
“既來之則安之吧!”司馬雲低聲回答,然後拉住從自己身邊走過的一個青年,“這位兄台,敢問那位老伯說的規矩到底是何規矩?”
那青年回首,容貌倒還是清秀,眼神也頗為清明,聽見司馬雲的問題頓時來了勁兒,“這你們還不知道,蒼山書院的院正定下的規矩,貧困學子可以入學,富貴公子也可入學,但都必須經過院正的考驗,否則不管你多有財有勢,都別想進去!隻不過,貧困子弟的機會倒是更多些。”
司馬雲聽著,眼神一亮,喃喃道,“這院正倒是個妙人兒。”
在這冥神大陸,身份地位財勢代表一切,窮人貧民別說想讀書,就是那私塾,也很難讓你進去,不過這蒼山書院竟然允許貧困學子免費入學,倒是妙得很。
青年的視線在司馬雲身上轉了一圈,“兄台,把你這身衣服賣給我吧!”
“啊?”司馬雲愕然。
“五兩銀子,都夠買你這身好幾套了!來來來,我們找個地換一下衣服,你看,我穿上你的衣服就能進去了,大哥進去以後再想辦法讓你也進去!”
司馬雲幾人幹了一個月的路程,早就風塵仆仆,昨日也才剛到滄州城,根本沒時間去采買衣物,因此三人身上的衣物看起來都十分陳舊,與富貴之家的公子哥們實在不像,也難怪這青年把他當成了貧苦人家的孩子。
童兒見這人對自家公子拉拉扯扯,頓時著急,“你這人……”
“十兩銀子!不,十五兩!”
“好。”司馬雲卻想也沒想就回答,他的錢袋昨晚被那中年男子拿去了,雖然爹娘給的銀票還在童兒身上,但也不能隨時取用,更何況這青年身上的衣物也不錯。
“公子!”童兒和柳兒驚訝地低呼。
“快快,快換衣服!”青年說著就伸手去扯司馬雲的衣襟,童兒在一旁急得眼紅,司馬雲被扯得腰一彎,隻聽叮一聲清脆的聲響,有個物體從他懷裏掉了下去,然後又是叮一聲,隨後掉下的東西與先前那東西撞擊在一起。
司馬雲低頭,看見前些日子那紫衣男子的環佩和昨晚中年大叔的印鑒撞在一起,躺在地上。
“你你你你你……”青年大吃一驚,快速地彎腰去撿起地上的環佩和印鑒,瞪著眼睛看著司馬雲,恨鐵不成鋼的表情,“你有這東西你怎麼不早說,還有兩個,哎呀,兄台在上請受小弟一拜!”
周圍人都被這青年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十分茫然,不過學子們好像根本不關心別人的事情,又調轉回頭幹自己的事兒。
“兄台你這是……”司馬雲無奈,疑惑地抬起那青年的雙臂。
“兄台,在下柳雲方,蜀州人士,從現在起,在下就是您的小弟和跟班了,隻求兄台進入書院的時候能帶小弟一起。”
司馬雲正色,嚴肅,一臉正氣地看著柳雲方——其實他心裏也很茫然,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一百兩銀子,兄台……”柳雲方緊緊抓住司馬雲的袖子。
司馬雲麵無表情。
“一百五十兩!”
司馬雲眉頭微皺。
柳雲方咬牙,低喝,“三百兩,兄弟真的隻有這麼多了!”說罷,從懷裏掏出一把銀票塞到司馬雲懷中。
“柳兄這說的哪裏話,兄弟之間哪裏還說這些!”司馬雲微笑,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放心,小弟一定不忘記柳兄!”一臉狐狸般的笑意露出眼角。
“……”柳雲方一臉囧然,但更加囧然的是伺候了司馬雲好多年的童兒。
“不過這東西要如何用,還望柳兄明示!”司馬雲拿出那白玉印鑒,同時將環佩再次塞進自己懷中,在他看來,柳雲方態度大變,就是看到這兩樣東西以後,而且看這樣子,兩樣東西的功用也還差不多,不如留下一個,往後也有用處。
柳雲方得了寶貝一般接過那印鑒,衝過人群衝到書院大門口,抬手拍門。
“快開門,我們這裏有資格進入書院,開門!”
司馬雲若有所思,隨即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走向大門前,姿態悠然地站在柳雲方身後,倒像是等著書童打點一切的富家少爺。
來開門的又是那老者,依舊一臉不耐煩,“吵什麼吵什麼,你?你能有什麼資格!”一臉不屑的表情,卻在看見柳雲方手中的印鑒時,一愣。
柳雲方嘿嘿一笑,“這下,我們有資格了吧!”他揚起大拇指,一指自己和司馬雲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