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綢繆 第十八章 如此粲者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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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事兒回來,我讓她去照顧子楚。結果,事兒跟我耍起了性子。事兒說:“我才不要照顧那個負心漢呢。他是那樣對小姐的,小姐為什麼還要事兒去照顧他?應該把他趕出去才是!”
心知事兒是為了我感到不值,但聽到她這樣說,心裏還是暗生怨氣,我忍了忍,麵色略沉的說:“讓你去照顧就去照顧,還要小姐我三請四請的嗎?”
“小姐……”
“還不快去?”
事兒看我一會,氣呼呼的扭頭走掉。我望著她那生氣的背影,心裏頓生內疚。我還要去哥哥那裏,也便不追上去道歉,心想回來再說吧,此時去說,也隻是一肚子的氣罷了。匆匆趕到哥哥那裏,但聽裏麵傳出對話的聲音。
聽著哥哥的聲音說:“無論如何,小夏不能交給他們!”
常言安慰著說:“莊主,大小姐一定是不能交給他們。可是,我們要想個萬無一失的法子對付他們,否則,我們這邊拒絕了魔教的提親,就怕他們惱羞成怒,對我們和莊不利啊!”
哥哥說:“這該死的,當初我怎麼就沒發現他是魔教中人呢?如果不是我傷的過重,也不可能會被他所救。如此一來,他也不會看到這幅畫像!”
常言說道:“莊主,如今懊惱也是於事無補。今早我接到飛鴿傳書,請您過目。”
然後,裏麵沙沙響,半晌,一記怒拍案幾的巨響傳出來,隨即哥哥的聲音響起:“可惡!”“莊主……”“這可惡的葉傾嫡!竟說給我三日時間考慮。如不同意出嫁小夏,便讓魔教的人——”啊啊!!這哥哥真是的,說話總愛說一半。魔教的人要怎麼樣嘛?
“這……該如何是好啊?”
“小夏……”
我聽得那是氣得啊!一把推開門,驚得哥哥和常言張開嘴巴,瞪大雙眼睛。哥哥結舌:“小、小夏、夏……?”
我正色問道:“到現在還不願意告訴我真相嗎?”
常言看向哥哥:“莊主。”
哥哥沉重的合上眼,再度睜開時,眼裏的猶豫已消失殆盡,換取上的便是強大的堅決。他說:“你想太多了,什麼也沒有。”
我炸了。一聲高八度的尖叫,再來說道;“夠了!和淨,你!你太過分!”
甩下直直指著他鼻子的手,扭頭就跑出書房。氣憤的眼淚湧上眼睛,糊了眼前的一切。就算用手用衣袖去擦掉,它也會立即的馬上的立刻的湧出來。一路跑回自己的院子,衝進房間,‘碰’的大力甩上,撲到床上,咬牙不讓哭聲溢出來。
事兒在門外敲門,急得的聲音都快變樣。我聽不見她在喊什麼,我隻知道我現在直的很傷心。當失去父母後,哥哥把我送去衛家,雖說怕仇家尋上門,但是我分分明明看在眼裏的是那親愛的哥哥憔悴並且隱忍的模樣,我疼得無法言語。身為女流,我是第一次如此痛恨自己隻能是個女兒身,無法幫助哥哥半分,反還會成為他的軟肋。
如今,我回來了。但是,給哥哥帶來麻煩的卻是他這個最愛的妹妹,而他依舊選擇保護我,寧願犧牲自己,犧牲一切來保護我!
我能做什麼?談情說愛?爭風吃醋?耍小心眼?我都為哥哥做了些什麼?……我什麼也沒有為哥哥做過!什麼也沒有!
我難過得無法呼吸,咬住的下唇也磨出了血痕,昏昏睡過去,直到常言來叫醒了我,那時已是月上中天。
我知道自己此時的模樣一定好看不到哪去,常言心痛的微微錯開眼。我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問道:“找我何事?”
常言略一躊躇後,看著我說:“大小姐,是關於您婚事……常言實則不忍看到莊主為此事傷神勞心的,您沒回來以前,莊主還能拿這事來堵住魔教人的嘴。可,自打您回來後,莊主是擔擾的半夜也不得安睡,食不知其味啊!”
我聽常言的講述,似乎也能看到哥哥為了我而茶不思飯不想的憂愁模樣。我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根本不記得有和這個魔教教主見過麵,為何他會提親?而且,哥哥為什麼會認識他的?”
常言說:“其實莊主起初並不知道他是魔教教主,那時莊主手刃仇人時,自己也受了重傷,同時還被人追殺,那時正巧的碰上在外遊玩的葉公子,是他出手救了莊主。莊主感念這份恩情,便邀請他到莊裏小住幾日。便是那幾日,莊主與這位葉公子相見恨時晚的成了患難之交。誰料,書房一幕竟讓葉公子一見鍾情,不惜表露身份也一定要娶到您。莊主因此大怒一場,加重了傷勢,一時病倒在床。想必莊主也稍稍跟您提過這件提親的事。”
我不語:哥哥說了等於沒說,我根本不知道其中原由竟是書房裏的那幅畫。
“正因這幅被葉公子驚為天人的畫像,莊主曾一度想要毀之為快,隻可惜莊主不舍。畢竟,那是大小姐沒有回來之前,莊主的寄托思念之物。”
我心一疼,哥哥也沒有我想像中那樣的堅強。
我說:“也就是說哥哥不是因為聽到我離開衛家的消息才病倒的。”那,狄青冶為何要告於我說哥哥是因此病倒呢?
常言笑道:“那時,我們還不知道小姐您偷跑離開衛家。是後來葉公子告知了才知道的。”
我怔忡了,原來不是衛景良告訴哥哥。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之一是那個素未謀麵的魔教大教主是也。
這讓我不由的有些氣憤了。這一切都是那個教主搞出來的!
常言愁了。我問:“怎麼了?難道那個教主又做出什麼討厭的事了嗎?”
常言歎道:“是的。他說日子已經定下,隻要我們這邊將您送上花轎便好。”
我說:“那如果我不上花轎呢?”
常言像是早料到一樣,說:“如果到時您沒上花轎,那麼和莊一百多人口便會……”
今日正好十六。十六月亮比十五的月亮還要圓滿。它盈盈懸在中天,淡淡的散發著它微寒的光芒。我明白了,但沉默了。常言不再言語,我倆之間仿佛有一種沉重的氣氛纏繞著。良久,我方抬起眼眸,直直望入他的眼睛深處——
“我嫁!”
身後,像人撞到東西的聲響,我往後一扭,子楚立在門處,眉宇緊皺,目露悲痛,無法言語的他用力抿緊雙唇,門被他捏得咯~吱作響。他深深望我一眼,似乎用盡氣力般慢慢回身。
我注視著他,他的四周彌漫著無法承受的絕望。就這樣吧,就這樣看著他走出我的視線,走出……我的世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