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綢繆 第十六章 見此粲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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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兒今兒跟我提過,她家人因為許久不見她,甚是念想,想告假回去看看。我點頭答應了,也想著久未回來,也不知鎮上可有變化,便跟事兒一同出府。
“對不起,大小姐不能出府。”
“啊?”
這個把我攔在大門口,一張代表正義的剛強麵孔是陌生的麵孔,看他魁梧強壯的身體,那是兩個‘我’才能比得上的。這位仁兄目光如炬,炯炯有神的俯視著在他麵前就像個小孩似的大小姐,我。
事兒一聽,從後麵跳出來,橫插入我倆之間,手臂一張,仰視那位仁兄。
“你是誰?我家小姐出個府,你也敢攔著?!信不信……”
“莊主吩咐下屬,大小姐不得出府。”
“我……”
此話一出,事兒怏了,灰溜溜的回到我身後,狀作透明人。我聽是哥哥的意思,也不跟他計較,讓事兒自己早去早回。
事兒不大好意思的說:“那小姐……”
我笑道:“小姐不出去了,你就不去了嗎?這麼好?”
事兒連忙舌尖一轉,訕笑道:“這天也不早了,小姐,那事兒先走了。好趕著早去能早回。再見!”
事兒跑著跟我揮手,看她那怕的模樣,我噗哧一下,連連忍住,睨視那位強壯仁兄,問道:“嗯~你,不錯。盡忠職守……你叫什麼名字?”
“屬下賤名劉四剛。”
劉四剛回答得鏗鏘有力,震得我耳膜微疼。我揉揉耳朵,擺擺手,丟下一句“回頭讓哥哥好好賞你”,便往回走,身後,十米左右,那壯漢的聲音還是那麼的讓我耳膜叫疼:“謝謝大小姐!”
在去往書房的回廊拐角處,一青色衣擺飄過,我快步追上去,終於在那個拱門喊住了他:“常言!”
常言身形一震,帶著機械化的動作哢哢轉過來,我兩步作一步走到他麵前,我眼睛瞪大又眯起,常言被我弄得極不自然。
“大小姐,有事嗎?”
我說:“有!”
“何、何事……”
“我回來前是不是發生什麼事?”
常言微微向後仰,笑得好牽強:“沒、沒有啊……是誰!是哪個下人嘴碎,在您麵前胡說八道了?您告訴常言,常言一定好好……”
“好什麼好啊?你認為現在的莊裏有多少人是小姐我認識的?全部都是生麵孔好嗎?你讓小姐我上哪去聽嘴碎的啊?這不是不知道,所以才來問你的嗎!”
我又打住他的話頭:“別跟你家小姐說沒有的話,如果沒有,那為什麼不讓我出府?還派人看著我!這是什麼意思?”我大手一指,堪堪把那個跟在我後麵,做我的長尾巴的人嚇得頭一縮,躲起來了。
常言看那個做事這麼不給力的人,嘴角一抽,扯動笑容,看住我的眼睛,道:“這隻是為了小姐您的安全,莊主隻是怕有仇家上門,小姐會受傷而已。”
這次輪到我抽嘴角了,大白眼一翻,沒好氣的說:“常言,你好會打官腔哦!”
常言不明白我說什麼,兩眼寫著茫然疑惑,一下子打破了平日裏的精明,變得好萌~大哥,你可以再萌一點嗎~?
“小姐,什麼是官腔?”
我收回冒泡泡的粉心桃,以問答問:“你告訴我莊裏到底怎麼了?你不說,我就讓哥哥把你調到我身邊,做我的侍人。”
常言一聽,臉色一白,用帶著哭腔的聲音說:“小、小姐,常言這……”
三年前,常言剛來莊裏時,就在哥哥身邊,給哥哥打理事務。一次,在哥哥的院子裏我看到了常言,當時被他那青澀和羞澀的表情給萌倒了,再加上他那時長得秀色可餐,正是耽美小說裏,常出現的萬年小受。哦~!身為腐女的我那個心情,那個激動,你們了解的~!
我立即向哥哥要了常言到身邊來做我的侍人,可惜哥哥說常言是個人才,當我的侍人實在委屈了他,隻願讓他到我身邊幾天,解解饞。
說到底,哥哥還是了解我。知道我就是個貪新鮮的主。
然後,那幾天便成了常言一生最難忘的回憶。當然,我也想把那最難忘的回憶當作我倆之間美好的回憶,可是,對常言來說,那不是美好的,而是惡夢般的。
我表示很無奈。
現下,用這個嚇唬嚇唬他,也解了我的‘心頭之恨’吧。
然後,他一五一十的全說了。
事後,我去找哥哥,院子裏沒有,我跑到書房,老不客氣的一把推開書房的門,哥哥果然在裏麵。
哥哥放下手中的毛筆,眉宇微皺,訓道:“姑娘家,怎麼能這麼粗魯?出去,重新叩門再進來!”
看到他說得嚴肅,我也沒敢不從,乖乖的退出去,合上門,重新輕輕的叩門。
“請進。”
哥哥的聲音聽起來有點疲累。進門後走到書桌前,兩手在桌上一撐,擺出一副秋後算賬的姿勢。
哥哥向後靠在椅背,兩手交叉,笑問我:“怎麼了?”
我氣勢洶洶,問道:“哥哥,提親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是魔教教主?你答應了嗎?我根本就不認識什麼魔教什麼教主的,為什麼他會來提親?為什麼?”
哥哥被我問得臉色一沉,涼涼的問道:“你從哪聽來的?又是常言那小子嘴不嚴實了。”
不愧是哥哥。但是我被他那拔涼拔涼的語氣給嚇到了,愣愣的承認是常言他告訴我的。然後,聽哥哥淡笑一聲:“你又嚇唬人家常言了。”
哥哥這麼肯定的語氣反讓我別開頭,嘟著嘴說道:“哼。為什麼是我嚇唬常言的,就不能常言看到我被哥哥你騙得可憐,告訴我的嗎?”
哥哥冷笑道:“你還真當哥哥是那常言二愣頭啊?”
我生起小小的退誌,實在不該跟哥哥耍小心眼。哥哥若有所思的扭過臉看那副我的畫像,爾後歎道:“小夏,都是哥哥不好。”
我聽不懂,但聽哥哥繼續往下說:“如果,如果哥哥沒有畫這幅畫像,想來所謂的教主提親也不會發生。”
那幅將我描繪得如畫中仙的畫像,似乎明白這來龍去脈,但又仿佛霧裏看花。我問:“什麼意思?”比起關心提親的事,我更多的是好奇。
哥哥應該不願回想起來這件事,隻見他神情隱忍:“你別問太多。放心,哥哥不會讓你嫁給那魔頭的。”
最後,我真正關心的事一點也沒打聽到,反而更加勾起我的好奇心。越是得不到真相,我心裏越是奇癢難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