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剛落音，曾慕竟出乎意料地一笑，讓嚴謹的心裏不由得詫異，曾慕這樣莫名其妙的笑，可真真是不多見。
    曾慕隻是笑，卻不說話，唇角高高揚起，連眼角都微微眯起，像是用笑回避那個呼之欲出的答案。
    偏偏嚴謹最吃他這一招，立馬不再糾結什麼舒服不舒服的問題，至少，此刻曾慕的這個笑，另他無比地受用，無比地舒服。
    不愛笑的人一旦笑起來，才是最殺人的。
    “你今天找我，想讓我幫你什麼忙？”
    嚴謹一問出這句話，曾慕立刻收起臉上的笑容，繼而轉換成與從前一般嚴肅無波的麵孔。
    “我今天來，是因為我們《臨江》雜誌的審批出了一點問題，希望嚴總能夠幫忙解決一下。”
    “我不過是個文化公司的老總，怎麼能管到雜誌審批的頭上，你恐怕找錯人了。”嚴謹抱著胳膊，脊背往後輕輕一靠，換了個更加舒服的坐姿。
    “嚴總說笑了，我不信還有嚴總你辦不來的事情。憑您和鄒湧泉的關係，那審批不是想給就給，想不給就不給嗎？”
    嚴謹一聽曾慕這話裏的語氣，便知道他早就猜到這次《臨江》雜誌審批下不來是他暗中操作。但是嚴謹也不怕他曾慕知道實情，便隻是自如地應對：“瞧你這話說的，雜誌審批這樣的大事，也是可以隨便賣人情的嗎？”
    “以嚴總的麵子，這些根本不成問題。”
    的確不成問題，嚴謹心裏冷笑一聲，隻要你肯回來，什麼都不成問題。
    可是恐怕如今曾慕的整顆心都在旁人那裏。
    人就是貪心啊，一開始的時候隻不過想要一具身體，到最後卻想要整顆心。奈何身體有形，容易留住，人心無形，卻最難掌控。
    “我的麵子要是真的大，你當初也就不會一點兒不留情的離開我了。”嚴謹無不吃味地說道，“這樣看來，鹿見明的麵子比我要大得多。”
    曾慕一聽見鹿見明的名字，心裏先是一驚，不過臉上依然保持著一絲不變的表情。嚴謹怎麼會察覺到了他對於鹿見明的感情，曾慕一直自認自己沒有在任何人麵前暴露出這方麵的傾向。要說破綻，恐怕隻有那一夜。
    他第一次喝醉，朦朧間被嚴謹送回家。嚴謹隻去過他的家一次，第二天起床，曾慕也沒有發現自家有什麼東西被動過。可是，嚴謹畢竟是隻老狐狸，也許，他早已從各種蛛絲馬跡裏察覺到自己的心思。
    “不知嚴總突然之間提起鹿見明是什麼意思，和我請嚴總幫的這個忙有什麼關係嗎？”
    “當然有關係。”嚴謹不管不顧地問道，“你當初那麼急著辭職，就是為了鹿見明吧。”
    見曾慕不說話，嚴謹繼續說道，“我知道你口味奇特，喜歡殘疾的男孩子，但是一開始真沒想到會是鹿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