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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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海。
女孩趴在媽媽的身邊,將頭親昵地依靠在她的大腿上,雙眼享受地閉著,潔白的小手輕輕地撫摸著她的肚子。
“媽媽……”女孩子輕聲說道,“他會是男孩吧?”
女人將一隻纖細的手放在女孩的手上,另一隻手無意識地梳理著女孩烏黑而又微微卷曲的頭發,臉色溫柔,“但願是吧……”
女人一頭金色的波浪頭發,褐色的雙眼和秀氣的劍眉讓她顯得既安詳而又有男人一般堅強。她的臉上有一些麻子,但絲毫沒有減少女人的美,反倒讓她看起來更加俏皮亮麗。
“如果是男孩子,他會叫什麼?”
“艾斯吧……爸爸不是這麼希望的嗎。”
女孩睜開雙眼,黑色的瞳孔憧憬地看著女人褐色的雙眼,“哥爾•D•艾斯……好好聽的名字。”
女人聞言溫柔的笑了,“安的名字也很好聽啊。”
安笑了,“是呐。”
這個時候,門輕輕的被打開了。一個披著紅色寬大鬥篷的男人進屋,他身材魁梧,留著胡子。男人走到了女人和安身邊,女人抬頭望向他,溫暖的笑了。
安抬頭看向男人,“爸爸。”
“你好啊,安。”男人豪放的笑著,摸了摸她的頭,又溫柔的看向女人,把她臉邊的一縷金色頭發理到耳後,嗅了嗅她頭發上別著的一朵紅色的扶桑花才問道,“身體怎麼樣,露玖?”
“好著呢,羅傑。”
“嘿嘿。”叫羅傑的男人賊賊的笑著,看向露玖懷中的安。
“安,爸爸給你樣東西。”說完他從兜裏拿出一朵黃色的扶桑花,竟和露玖頭發上別著的一樣,隻是顏色不同。
“哇,”安笑了,和露玖一樣漂亮,“那是給我的嗎,爸爸?”羅傑點頭,輕輕地將花別在安烏黑的頭發裏,滿意的揉了揉她的頭。
她可真是越來越漂亮了……
安有一頭烏黑的頭發,微微卷曲,中分劉海,像她的媽媽。她的眼睛不大,卻遺傳了羅傑,是一雙黑色的眼睛。秀氣的劍眉並沒有讓安顯得淩厲,而是異常淡泊,但是母親的溫柔和父親的豪邁卻仍是被那對眼睛流露了出來。除了臉上沒有麻子以外,安長得和露玖簡直是一模一樣。
羅傑的大手停在了安的腦袋上,停頓了一下,他才神秘的問安:
“安,爸爸帶你去船上看看,怎麼樣?”
“海賊船嗎?”安幼稚的聲音裏盡是向往,“上麵都是像爸爸一樣的海賊?”
“對,”羅傑笑道,“想不想去看看?”
“想啊!”安直起身子,小手抓了一把爸爸的衣服,她隻有羅傑的膝蓋高,踮起腳尖才勉強夠著羅傑鬥篷的口袋。
羅傑大笑,“哈哈,那走啦!”說著他一把抱起安瘦小的身子,將她放在自己寬大厚實的肩膀上。
“要小心一點。”露玖抬頭看著羅傑和安,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
“哎,不用擔心啦,露玖。”羅傑笑道。
“不用擔心啦,媽媽。”安也在羅傑肩上起哄。
“嘿嘿,走嘍。”說完羅傑轉身帶著安走出了房間,留下坐在椅子上的露玖,安靜的笑著望著他們父女倆離去的背影。
傑克森號。
羅傑的海賊船很大,也異常宏偉,船板上到處都是痛快的喝著酒的海賊,興奮的叫喊著,豪邁的大笑聲傳遍了整艘船。
安驚奇的看著這一切,和羅傑一模一樣的黑色眼睛亮麗奪目。
“船長,這是——?”一個戴著草帽的紅發青年走了過來,眼睛笑著打量羅傑肩上的安,他的身邊是一個畫著小醜臉,帶著大紅鼻子的同齡青年。
“哈哈哈,這是我女兒!”羅傑自豪的笑了起來。
“你的女兒?!”那個紅鼻子青年叫到。
“哦?”紅發青年一臉好奇,看向安精致漂亮的笑臉,“很漂亮嘛,長得很像露玖啊。你叫什麼?”
安大笑,絲毫不遜色於周圍的海賊們,隻是較為稚嫩,“哥爾•D•安!”這一吼引來了更多海賊的注目,他們大笑著,拍著桌子,手中的酒不斷地從木質酒杯裏傾灑出來。
“哈哈哈!”紅發和羅傑也大笑著。
“你多大了?”紅發又問安。
“兩歲!”
“呦,這麼小啊。”他打趣道。
“才不小!”
“就是小!”紅發吐了吐舌頭。
“哈哈哈哈!”羅傑大笑,把安從肩膀上放到甲板上,“安,你跟他們玩玩,爸爸也喝點酒去。”說完他轉身向喝酒的海賊們走去。
站在甲板上,安隻有紅發的膝蓋高,仰起頭來才看得見他的臉。紅發也意識到了,於是蹲了下來,好與安平視,他摸了摸頭上的草帽。紅發直直的盯著安的臉,真的很美,那雙和羅傑船長一樣顏色的雙眼又比船長的野性多了一些屬於露玖的溫柔。
“我叫香克斯。”紅發笑了笑,他看向自己身邊一直都沒有開口的紅鼻子小醜青年,“那是巴奇。”
“紅鼻子為什麼一直都不說話?”安問道。
“不要叫我紅鼻子!臭小孩!”巴奇聞聲吼道,撲向安。
“喂,巴奇!”香克斯提醒著喊了一聲,卻已經被安的聲音覆沒了,她笑著尖叫了一聲,轉身撒腿就跑。
“巴奇哥哥大紅鼻子!哈哈!大紅鼻子!啊哈哈!”
不遠處的桌子邊,一個黃發中年男人坐在羅傑身旁,笑嗬嗬的看著,“你這個孩子……怪像你的。”
“哈哈!可不是嗎,雷利,那可是我的女兒!”羅傑灌了一口酒。
“哈哈,巴奇哥哥!”巴奇追上了安,一下子把她抓在懷裏,卻因為安的胡亂扭動而被打得一愣一愣的。
“喂,不要亂動!臭小孩!喂!”
“笨蛋巴奇!別下那麼重的手!”香克斯連忙跑了過來,給了巴奇一個爆栗,又把安抱了起來,留下巴奇痛苦的捂著額頭。
“哇,香克斯哥哥好強!”
巴奇扒著香克斯的衣領,“香——克——斯!”
“啊,巴奇!今天的天氣很好哎!”
“去死!”
傍晚,羅傑抱著安回家。
安疲憊地趴在羅傑厚實的肩膀上,嘴裏不經心的嘟囔:“爸爸……”
“嗯?”
“你還要出海嗎?”安盯著海岸,看著夕陽一點點下落,將海點綴成一片血紅。
羅傑轉過頭,好看見安的側臉,“當然啦。”
安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趴著,抱著羅傑脖子的兩條細細的胳膊不自覺的收緊了。
黃昏下的安才是最美的。
羅傑這樣想著。
安原本黑色的雙眼會變得異常明亮,裏麵泛著隱隱的金色,長長的頭發也似乎是被鍍了一層金,懶散的、帶著卷的披在身後。
這個時候,她才是露玖。
靜了一會,安又開口:“當海賊……是什麼感覺?”
“……是自由的。”聽出安的疲憊,羅傑也不自覺地放輕了聲音,但仍舊藏不住他的豪放。
“自由的?”
“對,沒有任何約束。”
“就像現在這樣嗎?”
“不止,要更自由。”
羅傑寵溺地摸了摸安的頭,臉上掛著笑。
“爸爸,我以後也要當海賊,像香克斯和紅鼻子那樣。”
“哦?爸爸很期待呐,哈哈。”
“嗯……”安的眼皮惺忪,迷迷糊糊地,她無意識地說著話:“爸爸……”
“嗯?”
“……要回來。”
羅傑無聲的笑著,“嗬嗬,我當然會了。”
而安已經睡著了,靜靜地、毫無防備地趴在羅傑的肩膀上,臉色靜謐。
第二天天色剛亮,羅傑帶著他的海賊團再次出海了。
哥爾•D•安站在岸邊,露玖站在她的身側,牽著她的小手。兩人都是白色的連衣裙,頭上別著一朵扶桑花,一朵紅、一朵黃,目送著傑克森號離開。
“爸爸……”安呢喃。
“放心吧,安,”露玖低頭看向安,抬手將她耳邊的一綹黑發理到耳後,“羅傑可不會有事。”
“他可是海賊王啊。”
安笑著點了點頭,征服了偉大行路的男人怎麼可能這麼容易死去呢?隻是……這次出海,讓僅有兩歲的安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安無意識的打了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