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豐遊單手捂著腦袋，也不知道傷口有沒有出血，司空瑾剛才那一拳落的幹脆沒有任何遲疑，也是自己活該被打，都什麼時候了還敢和他說那樣的話。
    有什麼辦法，他對他就是沒有抵抗力，鄭豐遊邊走邊歎口氣，可轉念一想，就算這樣！某人也不該出手打病號吧？越想越氣，鄭豐遊走進堆滿雜物還飄著陳舊氣息的樓道，幾乎是一腳踹開了家門，還沒招呼司空瑾進屋，就聽到了奇異的聲音。
    窗簾合著，鄭豐遊開了燈，看到淩亂的沙發上兩團白花花的肉纏在一起，一邊大聲呼喊一邊不停運動，入眼的就是屁股撞屁股的刺激畫麵。
    被燈光驚到，上麵的女人轉身回頭驚叫一聲跳起來縮成一團，下麵躺在沙發上的長相十分猥瑣的老頭子倒是不緊不慢，起身提好褲子，一邊努力拉著不太好用的褲門拉鏈一邊看著鄭豐遊，帶著不滿和未盡興的問了句：“你怎麼才回來？”
    “你來幹嘛！”鄭豐遊氣的聲音都在抖。
    “我是你爸！有你這麼說話的麼？”老頭子提好褲子點了一支煙，坐在沙發上，將女人的衣服往她身邊推了推，拿了一個裝外賣的白色降解飯盒當煙灰缸。
    鄭豐遊氣的語無倫次，都忘記了還有人站在他身後，開口大罵道：“他媽的有你這樣在我家做的麼！”
    老頭子狠吸了一口煙，歪著頭咧咧道：“這也是我家！”
    “放屁！你他媽也真有臉說！趕緊給我滾出去！”鄭豐遊這次是真的怒了。
    那老頭子一看也是個沒臉沒皮的貨，被兒子這麼罵不怒反而笑了，不理會鄭豐遊，推了推身後的女人道：“行了行了，別扭捏了，趕緊穿好衣服跟我走。”
    女人點點頭，將沙發上亂七八糟的衣服套了套，手提著劣質高跟鞋赤腳低著頭跟老頭子灰溜溜的走了。
    司空瑾靠在門邊，欣賞了一番史上最髒亂差的房間裏麵的帶色小短劇後，目光集中在沙發上堆的幾件髒兮兮的衣服上，衣服件件都團成一團，雖然其實不同但都快髒成一個顏色了。
    和這些不一樣的是屋內唯一一個衣服架子上掛著的那件灰色機車夾克，沒有和任何衣服混在一起，十分幹淨。
    鄭豐遊震怒的踹上門，將桌子上拆開的安全套包裝狠狠揉了扔進垃圾桶，轉身從沙發邊上掏出一個鐵盒子，發現上麵的鎖開了，趕忙打開，盒子裏麵果然已經空空如也。
    連追出去的心情都沒有，鄭豐遊麻木的跌進沙發。
    方才司空瑾錢包丟了，鄭豐遊說家裏還有一些錢，應該夠司空瑾打車回去，於是才不得已跟他來到這兒，卻沒想到……
    司空瑾心裏說不出的滋味，這樣的生活，充滿了遙遠又熟悉的感覺，那時的年月充滿了黑暗和絕望，深陷泥潭看不到光。
    原來眼前的這枚家夥也一樣的倒黴。
    “錢和卡肯定被他順走了。”鄭豐遊將手裏的盒子一扔，抬手抓起桌子上的煙屁股，打算點了抽，司空瑾走到鄭豐遊身邊俯身捏住已經到他嘴邊的煙屁股，揚手丟進了垃圾桶問：“你不嫌髒？”
    鄭豐遊抬手捂住了臉，這就是他的生活，本來除了肮髒還是肮髒。
    “餓不餓。”
    不明白司空瑾為什麼問這樣的話，他的語氣聽起來倒是帶著點關心的意味。
    “餓有屁用，沒錢出去喝西北風啊。”
    “那不是錢？”
    順著司空瑾的指點，鄭豐遊抬頭看到了那件掛著的機車夾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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