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四季便提著裙角繞過他們，留下幾個掃地的小廝自己忙活，朝浮央自然地伸手去接那束龍景。哪成想浮央正好換了個方向向前走，似是不經意間避開了她。
    接了個空的四季胳膊尷尬地懸在半空，嘴角的微笑有些掛不住，隻得先拐個弧度收回來，保養良好尚且未出現褶皺的手指絞了絞撲滿香粉的手帕。
    浮央背對四季似乎絲毫未察，討要龍景不成的四季大大的一口氣都沒歎完，隻得又抬腳跟上。
    浮央沿著通往紅袖招內部的走廊一路看下去，他到來的時間太短，一門心思又都被各種發生的事情占據，竟才發現越往裏走兩邊擺了越多的花瓶，白瓷的青瓷的，裏麵無一例外養的隻有龍景。
    連中間的人造水景瀑布下的水潭都費盡心思地放上幹燥劑養著二三叢。
    浮央把手搭在一張案幾的花瓶旁邊，不同於冷冽的空氣，寬口扁圓的花瓶周圍溫溫的，底座控製得正好的一絲絲冒著熱氣。這個瓶口的形狀側過來正好可以供浮央看清裏麵加的各種養料甚至還有幾味草藥。即使是在不適宜的環境裏，還是有人精心養活它們了很長一段時間並且照料的很好。
    浮央側頭看看小型瀑布周圍幾間沒住人開著門的房間，果然，角落、牆邊或者紗簾背後都可以勉強瞧見一角那些正豔麗濃烈的花朵。浮央抬頭向上望，哪怕需要在邊上巧妙設計出一個增光用的小光源，走廊高處的各處裝飾和中間的拱門頂上都有垂掛下來的碩大花朵，層層疊疊的雍容花瓣明顯的破壞了原有的風格，與紅袖招清雅秀美的意境格格不入。
    他忽然覺得手底下剛才手底下剛才認為溫溫的花瓶底座有點燙手。
    跟上來的四季走了幾步路後冷卻了一時的著急和衝動，開始思索著話語同浮跟上來的四季走了幾步路後冷卻了一時的著急和衝動，開始思索著話語同浮央解釋，好讓他明白，“先生，你之前問妾身，為什麼要種上龍景，唉，紅袖招裏本來種的是曇花，目的是為夜間光臨的客人也能在此欣賞到潔白勝雪的‘月下美人’綻放的一刻，而且十分符合我們家美人們的氣質。想必先生也聽說天氣變得越來越不好，是因為東城郊雪山失了聖物，之前栽種多年的曇花都因受寒已有枯死之相，保住不易，一日燕先生回來竟執意將其全部換成不搭調的龍景。我們下人本事低微，哪一株不是燕先生親自布置種活的，每個都是燕先生心尖上的寶貝。有時我甚至猜想燕先生可能有了鍾情之人，方才如此執意……”
    說到後麵四季又逐漸有點著急，說的話沒刹住蹦出來的多了，一股腦該說的不該說的也全說了。
    “給你。“浮央把摔到地上枝葉糾結的龍景整理好，轉身遞給了喋喋不休的四季。正說著的四季被突然一哽，兩手猝不及防抱個鮮花滿懷愣愣地張張嘴。浮央從她身邊經過時，偏頭看她，臉上浮現惡作劇的神情，補充一句，“還給你。“
    呃，雖說她的本意就是想告訴浮央這些龍景都是燕先生喜歡的，不能隨意亂動……
    但不知為何四季達到目的後反而覺得好像岔氣般渾身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