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央順勢地拿下麵具。
    一張完美的臉呈現在眼前，英挺俊氣與記憶中的分毫不差。
    他沒動，沒去看浮央的神情也沒去看那張麵具，隻是眼睫有一點輕微的顫抖。
    “對嗎？”他小聲問。
    聲音卸去偽裝後也恢複到原來的低沉和磁性，不再是刻意放低嗓音造成的沙啞。
    “對。”浮央慢慢彎起嘴角，很欣慰，額頭靠過去抵住他的頭，聲音像是在緩慢地述說腦海中過去的記憶，“我記得，你當時告訴我的名字是，追焰。”
    他終於鬆了口氣。
    真的放鬆後他換了個坐姿靠到床柱上，伸手把浮央抱了過來，完完全全地摟在懷裏，“‘追焰’就是我的名字，那時我也確實是個被追殺的藥穀少主，即使在當初我也沒有騙你。”
    浮央眉頭一皺，“這個習慣以後要改。”在危險的境況下竟還是老老實實不會多一個心眼……
    追焰被罵了。他鼻子抽了抽，下巴磨磨蹭蹭就搭到浮央的頭頂，低頭親親上麵的發旋，開始絮絮叨叨的補充浮央不知道的事，話多的大概老毛病發作，把好幾天的話又積攢到一塊說，“你進城的時候應該有看到，‘芳菲’有很多家開門營業的青樓楚館，但其實隻有兩家，以中線劃分的東邊和西邊。東邊是我的，西邊是影風閣的。我今天問了四季你的事情，所以你一個人的時候別隨意到對麵去。”
    追焰讓浮央背靠著他坐的舒服點，親眼看著他點頭才放心，繼續說：“迄今為止，除了各個管事包括你見過的四季是藥穀的人，沒有人了解我和藥穀的關係，不過我想影風閣的閣主銀弧應該知道，‘西芳菲’是藥穀的……副業。但很多人都知道，‘東芳菲’的背後是最大的情報和殺手組織。當年圍剿藥穀追殺我，奪取至寶的就是他們……”
    或許是下麵的事情不該講，講到這裏追焰明顯停頓很久，“……我家鄉脫困後其實我又回去找過你，我不想瞞你。我破壞過你的結界，認得出來，而且盡管龍景的香氣絕大部分人聞不到，但我的鼻子很靈，在你封住我的嗅覺前我就覺得你家裏一定有很大一片龍景，我還以為掉進了什麼潑天富貴的人家……”
    感覺懷裏的人漸漸僵住，追焰的聲音也變得虛弱，“……你連名字，哪怕是個假名都不肯告訴我，根本就是沒想過要認我的意思。我不敢打擾你，所以在你家後麵的街上買了間房子，和你做了半年多的鄰居。我見過你照顧你的兩個妹妹，也見過你和……雲皇他們有來往，也見過雲笑和你在屋頂……”
    “別說了！”浮央直接粗暴地截住他的話頭，一手按在追焰的手背上。雖然情緒急速的起伏使得嗓門拔高了一度，但聲音聽起來卻十分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