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迷城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3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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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灰白的天花板,灰白的牆壁,灰白的近乎刺目的燈光,翔落赤裸著身體叼著煙躺在床上發呆。
    細密的雨點敲著許久不曾清潔的窗玻璃,拉出一道又一道有些迷糊且近乎透明的痕跡。翔落的狡辯散落著染了大半血跡的衣服,銀色的襯衫上綻放著大朵大朵鮮紅的玫瑰,妖冶且詭異。
    秋彌不在的這兩年,翔落每天除了交接生意就是窩在家裏發呆,他眷戀這屋子裏的味道。床上印著灰藍花紋的被子,牆上雕工繁複的掛鍾,浴室裏柔軟厚實的浴巾,這些都是秋彌親手挑選的東西,翔落舍不得。他寧可每天花很多精力解決埋伏於四周的殺手,也不願離開這裏,他在等秋彌回來,這裏是他們的家。
    雨聲越來越大,翔落忽然一股身坐起,窗外的雨幕中有人撐傘走過,那人身上有雨水也洗不掉的血腥氣味。
    翔落眯起眼睛,舔了舔幹澀的唇角,好危險的人。
    雨中那人在下一條街停下了腳步,回身向著翔落家的方向望了一會,眼中忽然漾起了滿滿的笑意,原來那就是秋彌的弟弟,還真是有趣。
    耳邊一陣輕響,那人偏了頭看向不遠處的街口,一個小男孩懷裏抱著一個破舊的罐子踉踉蹌蹌的衝了出來。那人對著小男孩一笑,之後轉身離去。
    幾秒種後傳來重物墜地的悶響聲,小男孩手中依然抱著那個罐子,人卻已倒在了積水中,心髒處插著一把嶄新的雨傘。
    花燁昭心情瞬間好了起來,一邊哼著歌一邊踏著雨走遠,被雨水打濕的長發熨帖的披在肩上,無墨的發絲配上白皙俊朗的麵龐無端生出幾分蠱惑人心的味道。
    “怎麼,心疼了?”一聲輕笑自帷幔後傳來,隨後就有一雙手從後麵將他抱住,那人將下巴支在他的頸窩,聲音裏帶著毫不遮掩的慵懶和愜意。
    “那是我弟弟。”秋彌任由身後那人靠著,麵色未變分毫,內心卻是無法抑製的欣喜。每一次透過眼前的屏幕看到翔落,那個孩子都會帶給他無法忽視的驚喜,翔落成長的速度已經遠遠超過了他的期待。那是他的弟弟,某種意義上來說更像他的孩子,他曆盡辛苦一手帶大的孩子。
    “哼”身後那人一聲輕哼,說不清是不屑還是不願,一雙手也開始在秋彌的身上不安分的遊走起來,仿佛賭氣似的隔著單薄的衣物撫弄著懷中美麗性感的身體。
    秋彌終是無法忍受般回眸,略顯無奈的望著身後那人,那人見他回身,一把將他抱住拖進了重重帷幔之後,不出多久,一陣陣厚重的喘息伴隨著細碎的呻吟飄了出來。
    一桶冷水當頭淋下,翔落一個機靈又清醒過來,伴隨著神智一同清醒的還有渾身劇烈的疼痛。
    試了,那日他收到暗號有生意進門,聯絡他的是一直合作的搭檔,從未出錯。翔落本就比旁人機警。可這一次不一樣,搭檔應該是可靠的,那到底是哪個環節出錯了呢。身上的痛感刺激著他的神經,此刻他的大腦異常清醒。
    “在想是誰出賣了你?”一聲帶著粘稠濕意的輕笑伴著輕佻的語氣飄然翔落的耳朵。
    翔落身子一震,卻依舊緊閉著雙眼。他熟悉這個聲音,熟悉這個聲音的主人,或者說,他熟悉這個人的妹妹,他曾經的情人,可他卻萬萬沒有料到會被這個人出賣。
    “醒了還閉著眼做什麼?”話音剛落一股涼意就貼上了翔落緊繃著的眼皮。
    那冰冷的觸覺和壓抑的危機感讓翔落不得不睜開眼睛,那人尖長的指甲正停留在眼前,仿佛下一秒就會把他的眼球從眼眶裏摳出來。而那人的用意似乎就在於此,兩隻刀子似的指甲又向著翔落的瞳孔稍稍遞進一步,近的已經快要貼上。
    “嘖,不害怕,真不好玩。”那人忽的收回手,踱著步子回到桌旁坐下,身邊的人立馬給他倒了杯酒。
    翔落暗自思忖竟然小瞧了這個人,平日裏隻會對自己點頭哈腰,卻不想今日淪為這人的階下囚。
    “在想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那人一聲嗤笑,語帶不屑,端起杯子抿了一口,似乎想到了什麼忽然一笑,端著酒杯又走到翔落身前。
    “瞧你這一身的傷,我來給你消消毒。”說完一杯酒對準翔落肩上的傷口傾倒而出,酒精瞬間填滿傷口,形成一條血線沿著前胸蜿蜒而下。翔落那白皙的皮膚映著縱橫交錯的猩紅血痕一時間竟平添幾分香豔。
    那人直直的盯了好一會,忽然一張嘴覆上了翔落那淋了酒精的傷口,開始迷戀般的吸允。
    翔落的身體被鐵鏈鎖於牆無法動彈,刺骨的疼痛加上燃燒著的憤怒讓他紅了雙眼,恨不得將那人生吞活剝。
    可那人卻伸了舌頭沿著傷痕一路輕舔。翔落幾乎是觸電般的驀然僵硬了身子,略漲的薄唇傳達著他的驚恐和不可思議。
    此時的翔落已近乎赤裸,身上的衣物在一頓鞭打之後早已被撕成了布條,那人一雙手極不安分的在他身上肆意撫摸。翔落第一次感到了絕望,那是種深深的恨意,恨自己無能為力。
    花燁昭一腳踹開門闖進刑房的時候正對上翔落那雙絕望的眼睛,他不禁有一刹那的呆愣,好在瞬間恢複了正常。
    抱著翔落亂摸亂啃那人似乎除了翔落再也顧不得什麼,明知有人闖了進來卻還一心撲在翔落身上。
    一顆子彈解決掉。
    花燁昭頂著一張欠扁的笑臉從那人懷裏摸出鑰匙,手腕一轉,翔落四肢上的鐵鏈應聲而落,饒是翔落也未看清他是如何做到的,身手足夠幹淨利落。
    翔落不禁眯起眼睛又看了花燁昭一眼。這一眼,卻是四目相對。
    翔落本就隻是好奇,看過了自然移了視線,可花燁昭卻還沉浸在翔落幽靜的兩潭深水裏無法自拔。
    知道翔落掙紮著要起身,花燁昭才猛然回了神,暗罵自己沒出息,這麼些年什麼樣的沒人沒見過,今兒竟對一個小子慌了神,想想又忍不住伸手去扶眼前的人,怕他再不小心摔著。
    果然什麼樣的哥哥,就會有什麼樣的弟弟,兄弟兩個都是妖孽。事後,花燁昭如此說。
    花燁昭這邊伸出手去扶,翔落那邊習慣性的就要閃躲,奈何翔落忘記了自己目前渾身是傷的身子不是一般的虛弱,腳一滑腿一軟竟倒了下去。花燁昭急忙上前一接,翔落就這麼落在了花燁昭的懷裏。
    抱人的那個身體一震差點鬆手,被抱的那個身子一僵卻使不上力,氣氛有點詭異。
    要換做平時,翔落自然會拚死推開,可自己身上的豔紅還提醒著他不久前有個男人在他身上舔來舔去,此時又被另一個男人抱在懷裏,不由得他不混亂。花燁昭則是大氣也不敢出一個,生怕懷裏的人反應過來,開玩笑,這人是誰,“笑麵修羅”秋彌的弟弟,他還沒活夠呢,何況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對現在的這種情況好像還挺滿意,甚至還有點留戀,希望這時間能長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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