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愛【完結】 19 不合時宜的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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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小帥托給僵屍和小貓,兩人一早便出發,開車到了山腳。
不遠處有個纜車搭乘點——
想著山頂住宿少,楚喬建議先搭乘纜車上去山頂訂住宿,蕭塵不肯答應,仰頭裝出英勇就義的姿勢:“是男人,哪需要坐纜車?自然要爬到山頂,等日出!”
為了這一句話,兩人‘呼哧呼哧’的順著陡峭的台階往上爬。爬了倆小時,水也喝盡了,人也虛脫了,才不過到了山腰而已——蕭塵立馬忘了方才的豪情壯誌,拎著楚喬爬上纜車。
纜車上,早有兩個姑娘坐定,看蕭塵和楚喬上來,對視了眼,神色又喜又驚,眼巴巴的望著兩人。
在姑娘對麵坐定,蕭塵掃了她們一眼,暗中扯了扯楚喬的袖子,笑吟吟道:“你說,她們是看上你了,還是看上我了,還是打算一人要一個?”
楚喬也笑:“也可能,兩個都沒看上。”
“我覺得,也有可能都看上了。”
楚喬啼笑皆非,習慣性的想揉上那人的發,卻顧慮到外人在場,隻是搖了搖頭,作罷。
兩人毫不掩飾的竊竊私語,落入姑娘們眼中,像是受到了鼓舞——視線略一交彙,便各自選中了目標。
臉稍圓一些的姑娘在瘦姑娘的催促下,緊張的握緊了拳頭:“您,您好……”
雖然有勇氣開口,卻終究是害羞,視線不敢抬起,垂垂的落在地板上。
蕭塵回眸,視線圍著姑娘掃了一圈兒,笑意深濃:“好啊,不過我們有兩個人,不知道你是跟誰問好?”
清雅中帶些邪魅的嗓音繞在耳畔,姑娘一愣,抬起頭來,正對賬蕭塵戲謔的目光,不自覺紅了臉,再開口,緊張的連聲音都在輕顫:“自,自然是跟你啊。”
話音未落,她身邊的瘦姑娘猛地回身:“喂,你什麼意思?剛不說喜歡另一個麼。”
視線狠辣,猶如蛇蠍。
世上總有那麼一些人,似乎無論倒了哪裏,總想著出一些風頭……對那些人而言,朋友便不過是踩在腳下的墊腳石罷了。
圓臉姑娘猛地白了臉,不曾想會被好友當麵戳穿,又羞又惱:“你!你!我什麼時候說喜歡另一個了?你別誣陷我!”
“虛偽!”
瘦姑娘輕哼一聲,神色譏諷。
“有什麼重要?”蕭塵笑吟吟的聲音添了進來,視線卻邪魅的落在瘦姑娘身上,笑的意味深長。
“你呢?喜歡他……還是我?”
瘦姑娘本就是想得到蕭塵的注意,如今看他看著自己,自然開心,嬌嬌媚媚的笑:“我隻喜歡,喜歡我的人。”
姑娘話說的巧妙,聽的人卻也不含糊。
蕭塵點頭,也是笑:“真巧,我也是。”
說完,若有所思的轉過頭去望楚喬,卻沒想到,竟隻看到了楚喬的後腦勺?
蕭塵蹙蹙眉,有些氣惱。
“喬!”
楚喬自從上了纜車,便一直靜靜的守著窗子觀賞風景,似乎全沒在意到纜車內微妙的氣氛——直到這時,聽到蕭塵叫他才稍稍回過頭來,柔和淺笑。
“馬上到了,收一下東西吧。”
蕭塵蹙眉,不滿的瞪著楚喬。
楚喬莫名的回視,神態從容、坦然,笑容也十分恬然,仿佛這一出鬧劇和他沒有絲毫關係——當然,確實也和他沒有關係,有關係的,永遠隻有他蕭塵一個人而已!
蕭塵憤憤的‘哼’了聲,轉頭看著窗外。
“怎麼了?”楚喬的聲音柔和中略帶疑惑,似乎真的不解一般。
“跟你無關!”蕭塵冷哼。
情人莫名的發怒似乎讓楚喬很是無奈,歎息一聲,垂下了眸子。
車廂對麵,圓臉的女孩兒身處被朋友背叛的傷痛中,沒有回過神來,隻有瘦女孩還算精神,高傲的仰著頭,視線直直的盯著蕭塵。
“你叫什麼名字?”
蕭塵心情正惱著,沒有回應。
女孩兒不甘心如此被無視,緊緊的蹙眉,手也在裙子的掩蓋下緊握成拳:“我叫嬌嬌。”
蕭塵冷淡的瞥了她一眼:“蕭塵。”
嬌嬌向來都是個聰明的女孩兒,雖不明白蕭塵為什麼突然生起氣來,卻也知道硬碰是行不通的——從精致的包裏掏出紙筆,嬌嬌快速寫下紙條遞給蕭塵。
蕭塵接過,紙條上留著名字和一串號碼,娟秀的字體細長,筆鋒淩厲,猶如這人刻薄的性子。
正巧,纜車也正此刻停下了。
蕭塵捏起紙條湊到楚喬麵前,挑眉詢問:“我收了?”
楚喬莫名的看著他。
好一會沒有回應,蕭塵怒極反笑,故意將號碼塞進襯衣的兜裏,起身走出纜車,經過楚喬時,又那麼恰好的,結結實實的從他腳上踩了過去。
楚喬哭笑不得,鞋上的印子也不及擦,起身追上情人。
出了纜車,蕭塵正惱著,說什麼也不肯去訂旅館,非要去山頂,楚喬好說歹說也不成,無奈,唯有陪著——隻是順路,在蕭塵鄙視的注視下,堅持以高價租下了兩件軍用大棉襖。
蕭塵憤憤:“這破東西!誰穿啊。”
楚喬沒有回應,隻是似笑非笑的打量他。
扭著一股勁兒爬了良久,蕭塵氣哄哄的不肯說話,楚喬起了幾個話題看蕭塵不搭理,也隻有安安靜靜的在他身後跟著。
過去良久……
蕭塵縱使再大的火氣,也被山上的冷風吹的一幹二淨,悄悄用餘光打量著楚喬,怎麼也覺得不公平。
折騰來折騰去,怎麼還是隻有他一個人難受?
翻翻白眼,回身看著楚喬:“你怎麼那麼慢?”
楚喬看情人似乎消了氣,不禁鬆了口氣,笑著上前來牽住了那人的手:“累了,歇一會兒?”
蕭塵搖頭,盯著正上方的山頂:“不要,我要先上去占那個石頭的位置。”
楚喬點頭。
其實隻要蕭塵不氣,說什麼楚喬也都是依著的。
等兩人趴到山頂,成功占據蕭塵看中石頭時,太陽剛剛落山,夕陽餘暉給群山遮上了一層紅紗帳,霧蒙蒙,樹木的暗影垂落下來,隨風輕搖,頗有股邪魅的味道。
蕭塵回過頭去看楚喬,楚喬的臉也不甚清晰,蒙了層紗罩似的——很不喜歡這種感覺,蕭塵眯著眼睛湊近,直到將他的臉看全。
兩張臉近的幾乎貼在一起,楚喬輕笑,揉了揉他的發:“冷麼?”
不提還沒有感覺,楚喬一說,蕭塵便真的覺得冷了……
不自禁打了個哆嗦,把身子往楚喬身後藏了藏。
楚喬哭笑不得,拿出方才租下的軍大衣要給蕭塵套上,卻被蕭塵防備的扯住,丟開。
“凍死我也不穿這麼醜的衣服!”
楚喬依舊是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義氣不能當飯吃,自然的,骨氣也不能當衣服穿。等到太陽完全下山時,冷風襲來,蕭塵又一次完全忘記自己的豪言壯誌,哆哆嗦嗦的被楚喬抱在懷裏,蓋上了軍大衣。
“他媽的,怎麼那麼冷!”
楚喬無奈:“所以說先訂旅館——”
話音未落,被蕭塵死死的瞪回去。
“不然,我們回去看看有沒有床位?”
蕭塵擦了擦凍到麻痹的鼻子,堅守最後一份尊嚴:“不去!”
有人想當英雄,可惜上天卻無好生之德——尤其是對待蕭塵這樣的禍害。
夜的一半還未熬過去,天上便下起了小雨,而且頗有種愈演愈烈的架勢。蕭塵憤憤的哼一聲,依舊不肯去旅館,憤憤的拿出早已準備好的雨衣套上。
楚喬看了看天色,雨非但沒有停下的意思,反而越下越大——不能再由著那人性子了。
“雨若不停,肯定也沒有日出可以看,我們先去休息,等停了再出來?”楚喬柔聲哄勸。
蕭塵不滿,但是望了望越下越大的雨,轉頭又看了看楚喬堅持的神色,再回頭掃了眼因為雨水越見濕滑的台階——
再堅持下去確實白癡!
翻了翻白眼,扯著楚喬起身。
“走吧。”
山頂所謂的旅館,說白了不是就是在山間簡單搭建個房子,可遮風可避雨而已,絕對稱不上雅致,恐怕連舒服都無法沾邊。蕭塵還沒走進旅館,便聽到裏麵傳來嘰嘰喳喳的噪音,吵的人耳鳴。
楚喬摟著蕭塵的肩膀,把人帶著往裏走,蕭塵蹙眉,本是不想進去的,但是看了看越下越大的雨點,又看了眼周圍黑漆漆的森林,咬了咬牙,還是跟了進去。
進了旅館,蕭塵更是徹底傻了眼……
天!這哪裏是旅館?分明是難民營!非但房間裏擠得滿滿當,無法落腳,更甚至連走廊上走鋪滿了床位。
蕭塵被楚喬拉著,小心的跨過‘障礙物’,走向近在咫尺卻又似遠在天涯的服務台。
“還有房間嗎?”
楚喬一邊拉著情人的手,一邊詢問服務台唯一的小姑娘。
小姑娘頭都沒抬,冷冷的指著門口的一個鋪位:“最後一個床位,500。”
蕭塵傻眼,看了看門口那個床位,床架子都已經生了鏽,被子也像是幾年沒洗過,髒兮兮的讓人作嘔。
蕭塵搖了搖頭,嘖舌道:“你這床是鑲金邊的?”
就這還500?5塊他也不樂意睡啊……
姑娘聞言抬起頭來,十分不屑的掃了他一眼,冷哼:“沒看見下雨了?原本露營的全來住宿了,這個床位也是最後一個,愛住不住!不過也提醒你們,現在不住,等會兒再來人,你想住也沒的住了。”
說完,還冷淡的揮揮手,像是在打發狗兒。
蕭塵剛想發火,卻被楚喬拉住了手,從錢包掏出錢給了那姑娘。姑娘依舊是眼皮也懶得抬,數了錢,丟給兩人一張寫了數字的紙片。
“直走,最前麵的床位。”
離開服務台,蕭塵扯了扯楚喬的袖子:“真睡?”
他都看不下去,楚喬這潔癖能躺下去?
楚喬笑:“不是帶了野餐布嗎?先墊上,湊合一宿吧。睡不睡沒關係,這裏好歹可以遮風擋雨,不至於感冒。”
癟癟嘴,蕭塵從背包掏出野餐布遞給楚喬,楚喬鋪開,攤在床上,兩人剛坐定,燈猛地熄了。
現場一片雜亂,然後便傳來小姑娘冷如冰雪的聲音:“吵什麼,吵什麼?!刮風下雨的,吹斷了電線而已,有什麼可吵得,反正都這麼晚了,你們睡覺不就是了!”
對著賓客吼完,小姑娘又轉頭吼同伴:“哥!床位都已經滿了,拿手電去把門關了!”
蕭塵氣的咬牙切齒。
可恨楚喬還故意逗弄,趁黑湊近了情人,笑的輕輕柔柔,竊竊私語:“下次,再不能讓你安排行程……”
蕭塵惱羞成怒,回手,以肘頂上楚喬的肚子。
楚喬悶哼一聲,彎下身子,依舊是笑:“好狠。”
蕭塵做了個惡狠狠的表情,又猛然察覺,屋子黑的可謂是‘伸手不見五指’,他再凶殘那人也看不見,還不如省點力氣……翻翻白眼,懶散的躺了下去。
楚喬察覺到情人的動作,也躺下去,體貼的將情人圈在懷裏,以手臂替代情人的枕頭。
蕭塵壓著楚喬的手臂,翻來覆去睡不著,越是睡不著,便越有人來添亂……隔壁床位的小情侶不知是太‘情不自禁’,還是冷的想暖和暖和,‘嗯嗯啊啊’的開始做起運動。
蕭塵心裏的小火苗‘噌噌’的,越燒越旺盛,回身咬上楚喬不知道什麼地方的肉——太黑了,看不到。
楚喬疼的悶哼一聲,揉了揉他的發,將情人的耳朵捂住,埋在他胸口:“乖,忍一忍。”
蕭塵不滿的冷哼,耳畔卻隻餘下楚喬有力的心跳聲……不久,竟真的睡了過去。
蕭塵醒來的時候,雨還沒有停,下山的路封了,楚喬公司已經不知道來了多少個催促的電話,而後,在蕭塵終於快被楚喬的電話煩到爆發時,雨停了。
楚喬將情人放回家,安撫的揉了揉那人的發:“乖,下次再去,嗯?”
蕭塵被床板硌的腰酸背疼,蹙眉揉了揉腰:“去吧去吧,忙你的去,被你電話煩死了。”
楚喬看情人神色不悅,還想再哄,催促的電話卻又來了,不得已,匆匆回公司去了。門被合死,發出‘嘭’的輕響,蕭塵神色茫然的望著,似乎有什麼在腦子裏理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