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雨了。
    淅淅瀝瀝的小雨，完全沒有夏天狂風暴雨的感覺。
    楚暮剛起床，莫沫來了個電話。
    “今天，陪我出去下。穿黑色的衣服。”莫沫的語氣少了他一貫的張揚，聲音輕輕的帶著淡淡的憂傷。
    “發生什麼事了？”楚暮從衣櫃裏拿出了一件黑色襯衫。“你今天心情不好呀？”
    “你直接到我家吧。我在家等你。”莫沫說完就掛了留給了楚暮一串嘟嘟的忙音
    “我好像還沒答應吧！”楚暮看著手機，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黑色襯衫。不由笑了下，便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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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沫沒有在自己的臥室，他一個人坐在沙發上。
    此時他腦中不停的閃現著一個女人，像幻燈片一樣。
    他在腦海中一遍又一遍的描繪著女人的容貌，一遍又一遍描繪著女人大大的眼睛，高挺的鼻子，稍稍上揚的嘴角。。。。。。
    他的記憶像個老舊的放映機，那美好的記憶已經微微發黃。時不時的就出現一片空白。
    他僅記得的一點，女人與他度過的每一個美好的瞬間。女人那燦爛的笑，他的腦海深處回蕩著女人清脆的笑聲。
    突然，他來到了一艘遊輪。女人站在甲板上，一身鮮豔的紅把女人襯托的妖豔至極。他就站在女人身邊。
    “寶貝！我要變成泡沫了！”這是女人對他說的最後一句話。
    莫沫低著頭陷入了回憶，似乎要哭出來了。
    這時楚暮推門而入，他看著沙發上的莫沫。
    “你今天有什麼事？”
    “陪我去我媽媽的葬禮吧。”
    一路上倆人都很安靜。誰也不說話，隻有汽車發動機的轟鳴聲。
    莫沫托著下巴看著車窗外的風景，楚暮就看著莫沫。
    安靜的莫沫，就像個天使。一個憂傷的天使。
    天還在下雨，密密的雨不停的從天上傾下。一切看著都霧蒙蒙的，模模糊糊的。
    “你。。。。。。。。”
    “我媽媽已經在醫院躺了5年了。”就在楚暮剛剛開口，莫沫就開始說他媽媽一生
    “她24歲嫁給了我爸。當時她是那兒有名的美人。四年後她有了第一個孩子也就是我姐，三年後又有了我。當時我家的生活很幸福，在別人看來就是完美家庭，當時我也是這麼認為的。那時媽媽最喜歡給我念《海的女兒》，和我一起玩。”莫沫低下了頭。
    “可五年前在遊輪上，媽媽剛從舞會上出來就跳海了。因為船員就在附近媽媽沒跳進海裏而是重重的摔在地板上，成了植物人。她跳海時我就在她身邊，看著她像紅蝴蝶一樣飛起落下。”莫沫抹了下眼睛。
    “她對我說的最後一句話寶貝，我變成泡沫了！”莫沫仰起了頭，眼圈紅紅的。他又沉默了。
    葬禮時，楚暮就站在莫沫身邊。莫沫一直都咬著下唇，努力不讓自己哭出來。
    一張照片被白玫瑰圍繞著，照片上是個美麗的女人。很美麗的一個女人。
    她微微的笑著，眼睛卻充滿悲傷。長長的頭發散落在她的肩膀，在太陽的照耀下，反射著金色的光。白色的上衣露出了精致的鎖骨。
    天使，又是一個天使。
    人一個一個的離開了，隻有莫沫和楚暮還站在那。
    楚暮看著莫沫，一把把莫沫擁入懷中。
    “哭吧！哭出來就好了！這就你我兩個人。”楚暮低聲說道
    莫沫沒有掙脫楚暮的懷抱，而是靠著楚暮大哭了起來。
    楚暮緊緊的抱著莫沫，在哀樂的環繞下，聞著莫沫身上淡淡的薰衣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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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章紀念我在平安夜去另一個世界的姥姥!
    姥姥一路走好！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