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笑問客從何處來 第三十八章 取代淩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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兮言魂魄內有養魂木的幼苗,可以摒除怨氣,當初九君墨就是取養魂木的魂魄直接煉製成了丹藥給兮言服下,才幫他除去了身上的怨氣。
而煉屍身上怨氣極重,一旦靠近兮言,便會被養魂木所傷。正是因此,那時七陽才會懼怕兮言。
兮言可退煉屍一事,那時在場的人都知道,九君墨擔心的是,這件事情是否被傳了出去……
以文被九君墨盯著,視線一接觸到那雙金色的眸子,就感到膝蓋一軟,竟單膝跪在地上:“祁胤尊上嚴令禁止此事外傳,絕不會有人違令的,秋醫也沒有將此事告訴別人!”她答得倉皇,顯然對九君墨忌憚極深。
九君墨麵無表情地俯視著以文,兮言和淩雀有些詫異地看著這一幕,但料想九君墨不會無中生有,便都站在門口沒有說話。
一片寒冷寂靜中,以文的後背緩緩被冷汗濕透,她似乎擋不住九君墨所帶來的威壓,連呼吸都變得急促。
不知過了多久,九君墨才移開目光,不緊不慢地朝門口走去:“如此最好,兮言可退煉屍一事,本尊不允許任何人宣揚出去!”
他的目光從以文身上移開,後者這才覺得周身的壓力一輕,竟一下子跌坐在地。
兮言側目望了一眼有些狼狽的以文,也沒有說什麼,而是抬頭對站在麵前的九君墨道:“炎梟敢同時動人妖魔三族,已然是來勢洶洶,這裏恐怕還需要你主持大局,我和淩雀去就可以了。”
九君墨聞言眉頭微皺:“你可知何謂運籌帷幄?”
兮言理所當然地點頭:“其實我一直覺得四大家族的人很笨,所以你需要你運籌帷幄啊!”他說著偏了偏頭,將九君墨垂落在胸前的一縷長發撥到身後,“你最適合使喚別人了。”一般人使喚下人,九君墨則使喚大軍,端的是氣勢磅礴!
九君墨似乎有些被氣到,微微別過頭看向別處:“本尊既可以運籌帷幄,自然也可以運籌於途中。”每次兮言一離開他的視線就出事,多年前魔皇宮是這樣,翼火陵寢也是這樣,後來桓洋上三族和談又是這樣,這樣一次次一樁樁的事,竟讓這位曾經睥睨天下的魔尊變得草木皆兵。
兮言終於忍不住笑了:“你怎麼這麼愛粘著我?”
淩雀憋著笑扭過頭,白皙的臉頰都有些微微泛紅。
九君墨緊緊皺著眉頭,傾城絕美的臉冷硬冷硬的,以文在他身後,都能感覺到他的不悅,便更加小心翼翼地削弱自己的存在感。
兮言笑了一會兒才停下,上前兩步抱了抱九君墨,湊到他耳邊道:“別傷心了,我很快就回來,好、好、補、償、你……”他說完似乎覺得有些不太好意思,趕緊放開九君墨,轉身就要走,卻被九君墨一把拉住了胳膊。
九君墨直接把兮言拉進懷裏,抬手就扯開他的衣襟。
兮言終於大驚:“幹、幹什麼?!有外人在呢!”一邊說著,一邊手忙腳亂地揪住衣領。
九君墨抬起手指按在他胸口,聽著兮言的話,笑得意味深長:“這麼說沒有外人在就可以?那本尊先記下了!”
兮言眼角餘光瞥見以文目瞪口呆的樣子,頓時覺得臉頰發燙,僵硬著身體沒敢動彈,就感到九君墨的手指在自己胸前緩緩移動,勾勒出規則的線條。
他有些反應不過來,直到感覺胸口一燙,茫然地低頭看了一眼,就見自己胸口多了一個血色的圖案。
“這是傳召符,你若遇到危險,運行此符便可。”
兮言這才回過神來,趕緊把衣服理好,視線卻左右亂飄:“傳召符……是傳召什麼的?”
九君墨麵不改色:“我。”
兮言:“……”
他這是把九君墨當作契約妖獸來傳喚了嗎?
九君墨在他腦袋上按了一下:“少胡思亂想。”他說著看向淩雀,後者卻立刻後退一步,一臉糾結地揪住了自己的衣領:“尊、尊上,要自重!”見到兮言毫無抵抗力地被扒幹淨,他已經笑不出來了。
九君墨靜靜地地望著他:“我不希望翼火陵寢之事再發生。”淩雀雖然魂力強大,當世無人可及,可他並非無懈可擊。若是他和兮言失散,失去兮言的養魂木保護,那當日翼火陵寢之事,恐怕又要再現!
淩雀怎能不知九君墨心中所想,安靜了一會兒,咬咬嘴唇,仰頭主動扯開衣領:“來吧……”
看著他視死如歸的表情,九君墨眉梢微挑,露出淡淡的笑意:“你想多了。”他說著,扯過淩雀的右手,將寬大的袖袍往上撩起,指尖點在他小臂上,緩緩移動。
淩雀已做好準備被外人看光了,卻感到自己的手被抓住,然後是微涼的指尖在自己手臂上劃動,他緊閉的眼睛一下子睜開,茫然地低頭看著自己手臂上:“不畫在胸口嗎?”
九君墨沒理他,兀自將傳召符畫好,替他理好袖袍,這才淡淡地道:“莫非你迫不及待想在人前展露一下?”
淩雀趕緊搖頭。
眼看著天已經完全黑了,兮言和淩雀也不耽擱,有九君墨的傳召符在,便相當於三人同行,倒也十分安心。
然而兮言臨走前,卻把混元戒指中的重涯叫了出來。
重涯一出混元戒指還有些迷惘,茫然地看著兮言好一會兒,才狐疑道:“之前你出去後,這麼久沒回來我以為你被炎梟弄死了,沒死真是命大!”一邊說著一邊上下打量著兮言,“你把墨的身體還給他了?算你識相!”
之前兩人見麵,是在中央圖書館的時候,兮言為了尋找離開那個地方的辦法,曾找重涯商量,其實也就兩三天沒見。
重涯和兮言說話的語氣頗為熟稔,九君墨和淩雀不約而同地皺起了眉頭。
兮言聳了聳肩沒接重涯的話,而是對九君墨道:“我答應他,讓他見見你的,你們要是想敘舊就趁這幾天,我一回來就把他收進混元戒指!”說完也不看重涯,擺擺手就離開了。
重涯這才發現九君墨就在自己身後,剛想說什麼,卻見兮言走了,他下意識地追著他走了兩步:“你幹什麼去?”
淩雀有些不解地看了著重涯:“你問在小言幹什麼去?”
“是啊,他幹什麼去?”重涯沒脾氣地又問了一遍。
淩雀倒吸一口冷氣,轉身就走。以文見兮言和淩雀走了,趕緊向九君墨告別,然後追了上去。
眼看著那三人走遠,重涯皺著眉頭似乎有些不悅。
九君墨打量著重涯的背影,眸中暗光流轉,竟仿佛有冰冷的碎芒:“這兩年可還好?”
重涯這才想起九君墨還在,趕緊回過身來:“我一切都好,雖然在混元戒指中有些乏悶,但兮言進來過一次。”
九君墨眉梢微挑:“白石國時,你並不喜歡他。”
“那時他身上怨氣太重,我躲還來不及。”
九君墨沒說什麼,但看表情卻像是相信了重涯的話。
重涯咬了咬嘴唇,似乎在猶豫要不要說,最後還是一咬牙,下定決心問:“你和兮言還有淩雀……是什麼關係?”
“你所能想到的最親密的關係。”九君墨轉身朝屋子裏走去,“淩雀在修行元魂訣,這是魂修之法,待他回來後,你隨著他修行。”
九君墨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重涯倒也沒有顯得不高興,跟在九君墨身後走進屋裏,有些疑惑地問:“我魂魄不全,能修習到和淩雀一樣的境界麼?”或許因為他是魂體,在他蘇醒後見過的為數不多的人中,淩雀是最強大的,那種強大,是可以碾壓一切的絕對霸道。
九君墨回頭看了他一眼,見曾經讓整個紫元大陸陷入殺戮戰爭的魔皇變成這樣,心中少有地升起一絲悲憫:“等集齊了鑰匙,你的魂魄便會完整,你隨著淩雀修習元魂訣,哪怕無法達到他的境界,也不會輸於別人。”
重涯低頭思量,九君墨也不再多說,正打算去內室收拾一下,卻忽然聽到重涯問:“墨以為……我是否能和淩雀一樣?”
九君墨推開內室門的手一頓:“和淩雀一樣?”
“你覺得可以嗎?”重涯低聲問,在一片光影變化中,他的表情有些模糊。
九君墨卻緩緩眯起了眸子:“陛下想讓我……像對待淩雀那樣……對待陛下?”
重涯晃了晃神,似乎有些意外聽到九君墨對自己的稱呼,可他還是說道:“我與他同是魂體,容貌也並不輸於他,若我修行了元魂訣,完全可以取代他。”
聽著他的話,九君墨輕笑起來:“陛下曾有恩於我,可如果你動了淩雀,我或許會恩將仇報。”那笑容冷冷的、淡淡的,卻透出不容置喙的霸道。
重涯皺著眉頭站在原地:“可我瞧他並無特殊之處。”
九君墨推開內室的門,邁步走了進去:“哪怕他隻是一粒灰塵,你亦不能動他……”頓了頓,他補充道:“事實上,你也動不了他。”
重涯沒再說話,他站內室的門口,不遠處是淩亂的床鋪,明顯人都能看出發生在這張床上的事,他不動聲色地咬了咬嘴唇,撇開臉望向別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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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舊是公眾章,啦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