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憶昔花間初識麵 第一百一十章 所謂雷罰,不過鬧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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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從容的語氣讓九君弘皺了皺眉頭,九君墨仿佛不知道她的反應,繼續陳述道:“初生時便可引動天地靈氣異變,豈會是碌碌之輩?卻在幾日後天賦全失,十五年來,不能與天地靈氣產生一絲聯係,母尊,孩兒天賦被封,不是你親自下的手麼?如今你又反過來問我?”
這件事情沒有任何人知道……不,知道這件事情的人其實不少,但是無一人會提起此事,所有知情人都當做什麼也不知道,時間久了,便成了九君墨生來不能修行。
如此隱秘的事,九君墨是無論如何也不應該知道的,可如今從他口中說出來,卻仿佛隻是水麵上落下的一片葉,不帶一點情感的波動,九君弘在一瞬間仿佛產生了錯覺——他真的隻有十五歲?在自己不關注他的這些時間裏,他究竟做了些什麼?
薄薄的嘴唇輕輕抿著,九君弘終於走到了台階下,駐足於九君墨麵前。後者雖然才十五歲,卻已經和九君弘差不多高了,九君弘從來不關注這個人,不想他已經長得這麼高……她甚至想不起來這個人平常有些什麼樣的習慣,隻是下意識地覺得,這個人講話絕不應該是這樣的歌語氣。
“天賦被封,不能溝通靈氣,你這六場連勝實是讓人大開眼界。”她仿佛根本就不想詢問九君墨究竟死怎麼知道天賦被封的事情的。
“母尊確實封了我的天賦,但結果也隻是讓我的身體無法將靈力轉化成聖力。”九君墨輕笑一聲,“母尊已經明白了不是麼?”
是了……所謂的封印天賦,也不過是將身體中用以轉化靈力的經脈封住,使得身子無法將靈力轉化為能夠被自身所使用的聖力。
一旦不需要轉化靈力,從外界接受的原本就是聖力,那麼,即便經脈被封也無妨,因為九君墨根本就用不到那被封的經脈。
見九君弘一直沒有說話,九君墨便開口道:“明明是不能修行之人,卻在大比之時一連贏了六場比賽,母尊便懷疑,自從雷罰開始,孩兒便已經不是孩兒了?是麼?”
九君弘微微皺眉,視線落在那條黑色綢帶上。
九君墨仿若不知,繼續道:“而所謂的雷罰、所謂的聖皇之令,根本是子虛烏有,所以母尊的懷疑便更重了,可對?”
“既如此,便將綢帶解了吧……”
九君墨沒有再做解釋,抬起手,將綢帶往上扯去,那三指寬的綢帶下露出九君墨長長的睫毛,黑的仿若深潭的眸子緩緩睜開睜開,直直地望著九君弘。
“母尊要看什麼?”
那雙漆黑的眸子和九君弘不一樣,也許是像他的父親。
轉過身去,九君弘重新走上台階,淡淡的聲音卻不遠不近地傳來:“淫亂皇室之事無人再敢追究,你既已找到修行之法,繼續走下去便是。他人隻道不得見聖皇威嚴是最大恥辱,你便假傳聖皇之令,自弊雙目,你以為便能止住他人閑話?你怎知永不得眼觀世間,永不得窺得光明隻不過在折磨你自己。”
九君墨望著那玄色的身影,那莊重的九重華服彰顯著至高無上的身份,他仰起頭,漆黑的眸子帶著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意:“母尊要如何向族中交代孩兒假傳聖皇之令之事?”
九君弘腳步不停,身影已經走得極遠:“你以為,這世上能夠聆聽聖皇旨意之人,隻有族中的大祭司?”
四大家族的家主同樣有資格聆聽聖皇旨意,既然九君家的大祭司從雷罰之日起便已經失了神智,那九君家唯一能夠傳達聖皇旨意的,便隻剩下九君弘一人了。
九君弘要為了九君墨而撒一個彌天大謊。
那道影子再次變得遙遠而不可及,九君墨看著這個雖說是自己的母尊,卻從未有過母子之情的女人,漆黑的眸子裏金光流轉,那細碎的光芒在大殿中燭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妖冶。
九君墨沒有問,她究竟要怎麼做。
九君弘也沒有問,一個不能修行的人,是怎麼做到引動天地之雷的。
母子倆在這個時候意外地默契。
止寅在大門外等九君墨出來,這座山十分高,一般人不允許來,因此也沒有傳送陣,如果沒有自己帶他離開,九君墨是走不下去的。
在等九君墨出來的過程中,她腦子裏不經意間回想起兮言的話,如果自己不把九君墨平安帶回去,他便會恨自己……
那是個奇怪的小孩。
當初在番陽城第一次見到的時候便已經感覺到了,這個小孩真是奇怪。當初那番陽城的明意期強者當著他的麵化作一堆灰燼,他竟沒有露出一絲害怕的情緒。
一路北上相處下來也算對那個小孩有了一些了解……
與其說他單純,還不如說他殘忍……
北上是路遇盜匪,死在自己手下的人不少,可兮言卻每次都能夠恍若不知的看著那一地的鮮血,以前從沒想過這種年紀的小孩當有人死在他麵前的時候還能笑得出來。這不是沒心沒肺可以形容的,這已經讓人覺得有些心驚膽戰了。
那孩子越是笑得單純無害,便越是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止寅有時候回想起來,不得不懷疑,那孩子的性格,是不是和他的名字有關。
聖皇曾經預言,後世必定還有一難,人魔妖三族殺戮未盡,隻有一個人能夠與亂世中一言定天下,拯救蒼生於苦難。
那個人不是兮言,是兮言的至親之人。
命中便注定人要有數不清的紛爭發生在自己身邊,所以生來便是那樣沒心沒肺的性格?
可這樣子一個仿佛什麼都能夠不在乎的孩子,竟然會一臉認真地對自己說,如果不把九君墨帶回去,便會恨自己。
那孩子的心思簡直讓人捉摸不透。
難道已經真的把九君墨當做了非常重要的人麼?那麼小的孩子究竟知不知道,他隻不過是九君家的一個奴才呢?
正在止寅思索這些的時候,身後的門緩緩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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兮言:知道那個叫祈鏡的壞人麼?她要吃了我……因為沒給那個壞人求到多多的收藏……~~~~(>_<)~~~~
九君墨:聒噪!
兮言:每次我被人欺負你都不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