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桌邊的凳子上吃著軟糯的糕點，兮言眼巴巴地看著淩雀：“你明天還找我玩嗎？”那個叫東澗祁胤的家夥可是讓自己把淩雀帶出去，嗯，那個人雖然有點怪怪的，但是好像並不壞的樣子，自己帶淩雀出去不會有事的，就算有什麼事情，自己也會保護好淩雀。
    聽到兮言的問話，淩雀當然不疑有他，笑著摸了摸對方柔軟的發絲，輕聲道：“小言想和我出去玩嗎？”
    “嗯。”這個人是真的喜歡，對自己這麼好，和九君墨那個大壞蛋完全不一樣。
    “那我們明天再出去，隻不過你明天想去玩什麼呢？還要去看比賽嗎？”
    聽到比賽兩個字，兮言直接就抿起了嘴巴，他是想起了今天那個叫做五千月的女孩子，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把一個活人炸成了碎片……
    見到兮言的神色，淩雀也能夠猜到他在想什麼，趕緊揉了揉對方有點涼的小手，安慰道：“我們不去看比賽了，比賽不好看，明天我帶你去看山上的靈獸好不好？”
    兮言猶豫了一下，趕緊點頭：“嗯，你要去找我。”
    “好，小言等一下拿些吃的回去，你主人還在等你回去呢！”那位主人，很不好相處的吧！
    果然，一提到那位主人，兮言的小臉就垮了下來，他老氣橫秋地長歎一聲，愁苦地道：“那個人可麻煩啦！”
    淩雀哭笑不得地捏了捏兮言的右手，指著他手心裏淡淡地契約符笑道：“小言不要說那個人的壞話，會被知道的，你心裏想什麼，嘴裏嘀咕什麼，那個人全部知道哦！”
    兮言一愣，抿了抿嘴，咕嘟一聲將一整塊糕點咽進肚子裏，然後狡黠地眨了眨眼睛。
    淩雀見他想是在想什麼事情的樣子，不忍打擾便起身給他倒了杯水，再坐下的時候，兮言正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笑得一臉賊兮兮……
    “想什麼這麼開心？”將熱茶遞給兮言，淩雀柔聲問道，後者眨了眨眼睛：“想好惡心的東西，九君墨真的會知道我在想什麼嗎？會不會被我惡心得吃不下飯？”
    淩雀忽然發現，他很不擅長和小孩子相處……因為他不知道這個時候該怎麼辦，隻能任由兮言眼巴巴地看著自己，然後終於冷場了……
    不久之後，送兮言出去，又叫了一位男弟子將兮言帶回去，淩雀還是有點哭笑不得。
    抬起自己的手看了看，白淨的掌心裏掌紋模糊不清，這是被強行改命之後的後遺症，那上麵仿佛還殘留著屬於兮言發梢的柔軟觸感，那細發軟軟的，撓得掌心微微地癢，從手心裏一直癢到心尖兒上，讓人忍不住想不住地觸碰……
    搖了搖頭，將腦中的各種思緒摒除，淩雀轉身向樓中走去，卻在轉身時看到了站在自己身後不遠處的鬼月流觴，眨了兩下眼睛，淩雀笑了：“怎麼了？”
    鬼月沒有答話，而是看著兮言離開的地方微微皺眉，不知道想些什麼。
    淩雀勾了勾嘴角，看上去心情不錯：“為什麼不說話？”
    “你想見的人我今天見到了。”
    淩雀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又淡笑著追問：“有什麼想說的？”自己到現在都不知道那個人長什麼樣子，其實還是有一些好奇的。
    鬼月流觴看了看已經完全黑了的天色，轉身朝屋子裏走去，聲音不遠不近地傳來，在初春的空氣裏還是顯得有幾分清冷：“那個人不尋常。”
    那個人，身穿九重華服，身份自然不低，事後問過旁人才知，原來是九君家主的第六子九君墨，聲譽卻相當不好，自幼不能修行便罷了，小小年紀竟被冠上了荒淫無度的罪名，幾個月前還因為淫亂大炎皇室而被族中處罰。
    隻是……
    想到今天見到那個人時的情景，鬼月流觴怎麼也無法將那樣一個人，和荒淫無度聯係起來……
    那個時候，九君墨因為宗內幾個弟子的為難，處境十分難堪，雖然那種情況定然出不了人命，但是九君墨當時表現出來的淡然從容，卻絕不是一個年僅十五歲的少年應該有的……
    何況，一個無權無勢的少年，且還不能修行，怎麼就和一隻半妖簽了認主契約？今日見他毫不猶豫地從那半妖身上吸取聖力，不帶一點拖拉，可見心性果斷，這與自己聽到的未免大有不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