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憶昔花間初識麵 第二十九章 帝都所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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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叫做齊南櫟的人也說了,這飛行法器的品階十分高,速度自然是慢不到哪裏去的,兩人踩在法器上,僅僅一天,飛出的距離就已經超出這半個月的了。
從法器飛行的速度上來看,淩雀對於齊南櫟的修為也有了一些大概的了解。
當初在海上的時候,是文景琰操縱法器,自己則負責提供力量,當時的速度比現在要快的多,那麼齊南櫟的修為應該不如文景琰,兩人的差距也有點大。
不過,文景琰是鳳族的不凡高手,一百八十歲就有了如今的修為,妖族修煉何其難?文景琰怕是普天之下少有的奇才了!
因此,齊南櫟雖比不上文景琰,但應該也是相當了得的人物了。
又過了半月,淩雀和齊南櫟兩人才終於出現在大炎帝國的帝都。
坐在一家酒樓裏,淩雀微微側首望著樓下青石街上的人來人往。
齊南櫟看著這個看上去隻有十五六歲的少年,眼中露出一絲不易覺察的疑惑。
這少年似乎有什麼急事需要去西洪山,這一路上,剛開始的時候是自己全權掌控飛行法器,但是不出幾天,對方就表示這速度不夠快,恐怕會讓他的事情有所耽誤。
齊南櫟不由在心底嗤笑對方,這個少年一看就是尚未見過世麵的,真以為飛行法器是那麼好控製的?
每時每刻都要心念專注地控製法器,還要提供聖力供法器飛行,而且這法器應當是妖族的產物,用妖力來控製當然是得心應手,換了聖力,總會有些遲滯感,何況自己的屬性本就少見,這少年倒好!不止一次地提醒自己速度還不夠快。
到了最後,也不知道淩雀究竟是怎想的,竟然提出他來給自己提供聖力,自己要做的僅僅是專心控製法器!
齊南櫟簡直要氣極而笑!這小家夥是完全不懂得修行是不是?!你來提供聖力?你以為聖力是這麼簡單就能傳輸給別人的?何況你大概不知道有些屬性特殊的聖力全天下都沒有幾個人能擁有吧!
話雖如此,齊南櫟卻並沒有將這些話說出來,他竟然默許了淩雀的主意。
還好他默許了,不然他也許會後悔也說不定。
齊南櫟是暗屬性的,他的聖力同樣是暗屬性的,這種屬性的人是極少的,沒想到淩雀竟然也是!
淩雀輸送給自己的,正是純正無比的暗屬性聖力!幾乎比自己這個明靈期的人還要精純幾分!不是暗屬性的妖力,而是聖力!
齊南櫟是個傲慢的人,因為他向來優秀,不管是和同齡人相比,還是和同行中的前輩相比,他已經足夠優秀了!
但是傲慢的齊南櫟,忽然動了收徒的年頭——雖然這隻小鳳凰看上去隻比自己小一點點。
淩雀當然不知道齊南櫟的想法,他低頭看著街上來來往往的人,看著大炎帝國的帝都裏生活著的人,看著神態安詳的凡人,看著顯然高人一等的修行者,他看得很仔細。
“有什麼好看?”兩人相識至今,已經一個多月,齊南櫟也不再像最初的時候那般淡漠難以接近,至少對於被他看好的淩雀,他的語氣已經算是很溫和了,不過這隻是他自己的感覺而已,在旁人聽來,這年輕男人總是太過於目中無人。
淩雀緩緩眨了眨眼,目光依舊看著樓下:“人。”人好看,他是這個意思。
齊南櫟略顯冷漠地哼了一聲:“你好好考慮我說的話。”
“收徒?”
“不錯,做出不會讓你後悔的決定。”
淩雀這才終於微微抬起頭,轉過臉來看著齊南櫟,幹淨的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在陽光的照射下白皙得像是一塊上好的玉石,他聲音平和、語氣認真地道:“我拒絕你的提議。”
齊南櫟清雅的雙眉微不可查的皺了皺:“原因?”
“我已經有一個師父,同是鳳族。”
齊南櫟不屑地笑了:“鳳族的師父?見到你的時候,身上還殘留著濃烈的火靈力的氣息,這麼說,你的那位師父是火鳳凰?”
“嗯。”
“實在是可笑!火鳳凰竟然成了冰鳳凰的師父!”
淩雀微微垂眸,仿佛全然不在意齊南櫟話語中的微諷語氣,他看著擺在自己手邊的一盞清茶,繼續說:“師父前一陣子因為一些事情與我分開,不過,即使是這樣,我去西洪山要見的那個人,也足以做你的師父。”
因為我要見的那個人已經足夠資格當你的師父,所以我為什麼還要拜你為師呢?我直接拜他為師不是更加好嗎?
齊南櫟沒說話,他喝的不是茶,是酒。
動作優雅地拿起手邊的酒杯,緩緩地抿了一口,讓醇烈甘美的酒液順著喉嚨滑下去,他這才道:“如果我阻止你去西洪山呢?”
淩雀搖了搖頭,聲音淡然卻不容反駁:“這裏是大炎帝國的帝都,我有一萬種方法離開這裏。”
齊南櫟的眉頭終於皺了起來,他正要說話,卻聽見樓梯口傳來一陣略微嘈雜的腳步聲,‘踏踏踏’地讓人心煩,他的眉頭皺得更緊。
淩雀也將目光投向樓梯口。
他們坐的是單獨的雅閣,樓內的聲音是很難傳到雅閣中的,如今能夠輕易聽到,隻怕是來的人有些多。
果然,不一會兒就見一群人從門外經過,因為有屏風和紙門當著,看不見外麵究竟是什麼人,隻能影影綽綽地看到大約有十幾人的模樣。
淩雀眼中露出一絲並不明顯的好奇,齊南櫟見了,緊鎖的眉頭緩緩舒展開:“恐怕是什麼大宗門的人。”
聽到宗門這樣的字眼,淩雀微微眨了一下眼:“什麼宗門?”
齊南櫟一聲冷哼:“我怎麼知道?”他說著,將手中小酒杯裏的醇香酒液全部飲盡,然後再為自己倒了一杯,“大宗門的家夥都是瘋狗,理睬他們做什麼?”
淩雀沒說話,隔壁雅閣卻傳來一道女子的嬌叱:“你算什麼東西?也敢對我等指指點點?!”
齊南櫟看了眼淩雀,臉上忽然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他對隔壁的人道:“對你們指點又如何?要叫出師門長輩來教訓我?”
“你!”那女子被說得噎了一下,話語斷了,然而隔壁很快就傳來了另一人的聲音,是個語氣溫和的女子:“聽閣下的意思,倒像是瞧不起我們這些宗門弟子。”
齊南櫟毫不否認地輕哼一聲:“怎麼?莫非不可以?”
第一個說話的女子似乎脾氣急躁,還不等其他人說話,她就怒叱道:“你憑什麼看不起我等?嗬!看來要讓你吃些苦頭了!”隨著那話語的結束,一陣腳步聲啪塔啪塔地接近了。
來人話語急,動作也急,話音才落,人已經走到了淩雀他們所在的雅閣門前,用力一推,便走了進來。
那是一個身材嬌小的女子,十五六歲,眉目姣好,隻是微微上挑的丹鳳眼卻帶著一股似有若無的煞氣——很難纏的人吧!
這是淩雀的想法。
少女見雅閣內隻有一個少年和一個年輕男子,嘴角勾起了一抹不屑的笑容——這裏是大炎帝國,男人的地位是遠遠不如女子的,兩個年歲尚小的男子竟然敢開口對自己不敬,女子臉上的不屑越來越明顯。
“就兩個人也敢對我們說出這種不敬的話?知道會是什麼後果嗎?”少女的腰上掛著一把黑色的短劍,她所說的後果,恐怕要讓那把小劍來實施。
齊南櫟坐在椅子上,上半身向後靠了靠,仰首看著那女子:“後果?我倒是好奇會有什麼後果,不如你讓我見識一下,如何?”明明仰視著對方,卻總感覺他才是高高在上的那個人。
女子微微眯起雙眼,臉上的笑容漸漸變得冷漠:“倒是一個好主意。”她話語才落下,腰間的小劍一聲清鳴,掙地脫離了劍鞘,在空中滴溜溜地一轉便向齊南櫟這邊飛來。
齊南櫟卻仿佛沒有感受到飛近的小劍帶來的淩厲氣息,漫不經心地將杯中重新倒上的酒飲下,這才抬手朝著逼近的小劍一指。
這麼風輕雲淡的一指,那把小劍一陣嗡鳴,竟然停在半空中無法前進。
齊南櫟淡淡地看著那把在空中兀自掙紮著想要擺脫他的小劍,不屑地道:“劍倒是把好劍,卻跟了個廢物主子!可惜!”
少女被氣得臉色煞白,她並不將兩人放在眼中,所以才隻使了飛劍,卻不想對方竟輕而易舉就化解了自己的攻勢。
氣急之下,少女不由神念不穩,小劍失去主人的控製,晃了幾下便掉落在地,發出清脆的撞擊聲。
淩雀始終都看著那把小劍,眼中露出的是若有所思的神色,直到小劍落地了,他才收回目光,喝了一口茶。
少女見自己的小劍掉落,當下就要近身相搏,卻被隔壁房間匆匆趕過來的另一名女子阻止了。
“師妹,宗內大比將近,你想在外闖禍失去參賽的資格嗎?”是那個語氣溫和的女子。
聞言,少女臉色再次一白,卻抿了抿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