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五十、求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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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紅雪見葉開眼睛都快睜不開來,也不敢再逗留,當先衝下山去。韓摯帶著武當弟子跟隨其後。洛少賓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見傅紅雪與韓摯都走了,便也就帶著點蒼弟子跟在他們之後也匆匆走了。黃柏見狀,冷哼一聲,大袖一揮,隻得也跟著走了。
不多時,靈岩山寺內,隻剩魔教一幹人等。秦昭然再也支持不住,兩眼一翻,仰天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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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紅雪與葉開坐在駱少賓的馬車裏,離開蘇州一路往北而去。葉開一上車就昏睡過去。傅紅雪皺著眉問駱少賓:“你點蒼派有醫術高明的大夫沒?”駱少賓搖搖頭:“習武之人很少頭痛腦熱,不需要大夫。葉開他這是怎麼了?”
傅紅雪歎口氣:“一言難盡。”韓摯突然鑽進車子來:“恩公,還記得我們住過的那個小村子麼?那個胡大夫有些本事,要不咱們過去看看?”傅紅雪倒是還記得這個人,果然有些本事,此去路程也不算遠,便點頭道:“也好。”轉頭問駱少賓:“你這馬車能不能借我用一陣?”
駱少賓立刻道:“送給你也成啊,不過你不要咱們陪著過去麼?”傅紅雪搖頭道:“你們有要事在身,哪敢勞煩。”韓摯笑了笑:“哪有什麼大事,不過胡鬧罷了。你一個人帶著個病人,若是魔教找上門來,也好有幾個幫手嘛。”
傅紅雪看著韓摯,滿臉疑問。韓摯笑了笑:“而且我知道你有很多問題想問我,索性一路陪著你,跟你說說吧。不過都是些武當跟魔教狗屁倒灶的事兒,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聽。”
傅紅雪笑了笑:“就當聽故事吧。對了,沉舟姑娘還好麼?”駱少賓搶著說道:“好好的在點蒼山呢。我們這回來找魔教麻煩,太危險了,所以沒帶著她。還多虧了你讓韓兄弟帶她來找我,才知道魔教幹了這麼缺德的事。不過這次不能替孔雀山莊報仇,也挺可惜的。”
傅紅雪看了看韓摯,韓摯笑笑,卻沒接話。一時間三人突然都不說話,氣氛一下子詭異起來。駱少賓咳了一聲,問韓摯道:“那個假冒掌門有沒有找你麻煩?”韓摯挑眉:“切,他能說什麼?師兄早吩咐他什麼事都得聽我的。”
傅紅雪又一陣詫異:“那個黃柏是假的?”韓摯很是不屑:“這人是我師兄的徒弟,長的與師兄相像,因此有些時候就成了師兄的替身,如果這次來的是我師兄本人,怎麼會搞不定秦老兒。”傅紅雪越發詫異,又問:“黃柏是你師兄?那你是?”韓摯嗬嗬一笑,搔了搔頭:“不好意思啊,當初騙你說我是修竹的徒弟,嘿嘿,其實這個……修竹是師父給我起的道號,嘿嘿。”
傅紅雪傻眼,韓摯竟然就是修竹,光是看年紀也不像啊。不過看他的身手,還真能當得起武當第二高手的名號。傅紅雪朝他抱拳:“失敬,原來是前輩。”韓摯的臉騰一下就紅了,結結巴巴道:“哎哎哎,不帶這麼諷刺人的啊。恩公,我可不是故意騙你的。唉這事還真的說來話長,過一陣再同你解釋吧。”
傅紅雪莫名其妙,當日他被人圍攻,說是被師父趕出武當派。如今居然搖身一變成了武當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前輩高手。韓摯見傅紅雪一臉的不可思議,很是不好意思,撓著頭道:“呃,這個……那天……情急之下瞎說的,你別在意啊。”
傅紅雪突然笑了笑,韓摯是什麼人於他又有什麼關係呢?如今他隻關心一點:“那孔雀山莊的慘案,到底是什麼人做下的?”韓摯又撓了撓頭:“這個……”駱少賓奇道:“那還有什麼好說的,自然是魔教那幫匪人做的唄。”韓摯看看駱少賓,轉頭十分誠懇地對著傅紅雪的眼睛:“你救過我的命,我什麼事都不會瞞著你,不過,能不能過幾天再說?”
傅紅雪低頭看了看人事不知的葉開,如今他隻要葉開平安無事,至於別的什麼江湖紛爭天翻地覆,的確沒必要、也不想關心不想了解。便點了點頭道:“葉開想知道到底是誰殺了南宮姑娘,旁的事,的確與我們無關。”
韓摯臉上一陣古怪,突然趴在桌上:“這事倒是有些難辦了。”見傅紅雪眼神掃過來,馬上坐直,伸出三根手指:“我發誓,南宮姑娘絕對不是我殺的。”說著撇了撇嘴:“真可惜,葉開與南宮姑娘原本郎才女貌一對璧人……”這話說得頓時輪到傅紅雪開始不自在,抓起葉開冰涼的手,輕輕替他揉搓。
韓摯突然想起之前所見的點點滴滴,頓時覺得自己說錯話了,臉上訕訕的:“呃,我去跟那假貨說幾句話。你們……慢慢聊。”也沒讓車子停下,就直接躥上了旁邊他原先騎的那匹馬。
傅紅雪揉搓一陣,也沒見葉開的手暖起來,重重歎了口氣。駱少賓不知道該說什麼,隻僵在那裏不吭聲。傅紅雪卻突然問道:“之前你們弄出那麼大聲響是怎麼回事?”駱少賓“哦”了一聲,笑道:“韓、呃、那個修竹前輩,哈哈,弄了點炸藥來,事先放在香爐裏,趁秦老兒不注意的時候點火,然後就,砰——”
傅紅雪恍然大悟,秦昭然身上的傷原來是炸出來的,想來是那香爐被炸得四分五裂,他當時離那個香爐最近,受的傷估計也是最重。駱少賓打開了話匣子,索性就將這幾日的事情講述了一遍。
原來當日那個冒牌黃柏用冒牌的孔雀翎射傷了秦昭然,還想借此機會大舉挫敗魔教,卻被人引入一個陷阱裏困住,隻有少數人跑了出來。於是便想了個計策,先將炸藥放入香爐內,由冒牌黃柏出麵將秦昭然引到靈岩寺,韓摯與駱少賓帶著剩下的大部分人馬埋伏在外,看準時機衝進來引爆炸藥。
沒想到路上竟然碰到落了單受了傷的秦蒼,駱少賓出麵帶著一眾點蒼弟子費了一番功夫終於將他擒住,悄悄送給正在與秦昭然對峙的冒牌黃柏,果然平添一份助力。原本想趁此機會除掉秦昭然,但是賣了傅紅雪一個麵子,這次便就放過了他。
此次雖然兩派弟子折損不少,但是魔教的傷亡也挺慘重,而且到底重創了秦昭然,此行也算有些收獲。駱少賓私底下尋思,如今賣了傅紅雪一個人情,間接救了葉開,也算報了點往日的恩情。
如今傅紅雪旨在救治葉開,對於其他事情都沒什麼興趣。就算是孔雀山莊的事,若不是葉開心心念念想要知道真相,他也不會過多關心。駱少賓跟他講得眉飛色舞,他雖然聽在耳內,也是無可無不可。
駱少賓見傅紅雪無精打采,終於識相閉嘴,坐在一旁打瞌睡。傅紅雪看葉開睡得香甜,不敢打擾他,也隻在他身邊靜悄悄坐著,想起還沒看過困靈石是什麼樣子,便從懷中將裝著石頭的盒子拿了出來。
仔細看盒子,才詫異地發現這盒子嚴絲合縫,竟然是一整塊木頭。木頭紋理清晰,油光水滑,像是被拿在手上把玩了很久。盒子六個麵上都雕了許多亂七八糟的花紋,瞧不出個所以然來。傅紅雪將盒子翻來覆去仔仔細細的研究一遍,也沒發現上頭有一條細縫。
傅紅雪正在仔細研究木盒,突然聽見葉開翻了個身,皺著眉頭哼了幾聲,立刻將盒子往懷中一塞,所有心思轉到他身上,轉身摸他額頭看有沒有發燒。葉開卻睜開眼來,迷蒙了一陣,朝他笑笑,撐著床頭想坐起身來。傅紅雪輕輕按住他,柔聲道:“還早呢,再睡會兒吧。”
葉開搖搖頭:“睡醒了,口渴,有水沒?”傅紅雪看了看駱少賓,駱少賓忙道:“有,有,等一下。”說著遞給傅紅雪一個水袋子。傅紅雪接過,轉身想將葉開扶起來,卻見他已經自己坐了起來,搶過傅紅雪手中的水袋,仰著脖子猛灌一氣。傅紅雪嚇了一跳,這大冬天的他這麼猛喝一通冷水,再激出病來可了不得。葉開卻不以為意,喝完水抹抹嘴唇,張大嘴巴“哈”了一聲:“好舒服。”
傅紅雪看他精神不錯,滿心歡喜,連帶著對駱少賓也有了些笑臉。駱少賓見傅紅雪伺候葉開跟伺候祖宗一般,雖然知道他們兄弟情深,卻還是覺得古怪。但是究竟古怪在哪裏,卻沒什麼頭緒。韓摯很識相,一路上沒怎麼過來打攪。
這日終於到了那個小村子,韓摯與駱少賓將其他人打發回去,自己與傅葉二人一起進了村,本想還是借住在那對老夫妻家裏。可是過去一問,人家兒子帶著媳婦孩子回來過年。雖然兩老見殺狼的英雄恩人又來到此處,十分熱情,還讓兒子將屋子騰出來給恩人住宿,不過四人哪裏好意思打攪。
剛好那個胡大夫家裏倒有間空屋子,傅紅雪與葉開索性就住到他家去,方便求醫。韓摯與駱少賓就另找了個人家借住。聽說了來意,胡大夫不敢怠慢,直接給葉開看診號脈,搖頭晃腦了半天:“葉少俠髒腑有損,尤以心肺為甚。血氣也有虧損,唔……簡直比生孩子血崩的婦人還厲害嘛。少年人血氣方剛,也要懂得收斂才是,打架不要命可不行啊。”
葉開差點想一拳砸過去,但是看在別人為自己看病的份上好不容易忍住了,睜大眼睛瞪著胡大夫。駱少賓卻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瞬間接收到葉開殺人的目光,立刻啪一聲將自己的嘴捂住,力氣使大了,打得嘴巴好不疼痛。
胡大夫卻似乎毫無所覺,寫了個方子交給傅紅雪:“先吃七天,早晚一次,三碗水煎成一碗。我這裏沒藥……”韓摯一把搶過藥方:“我知道我知道,我這就去抓藥。”衝出門騎上馬一溜煙就跑遠了。
葉開自從知道韓摯就是修竹的時候就一直無比驚詫,這時見他依然是那副毛毛躁躁的樣子頓時傻眼,指著韓摯消失的背影問傅紅雪:“他真的是武當掌門的師弟?”傅紅雪十分肯定:“是,他功夫相當了得,能一人同使兩儀劍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