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Chapter 9 同樣的麵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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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藥師島麼,出意料的美麗啊,雅柏菲卡不由的停住了腳步。
淡雅香氣籠罩著島嶼,若遠看去,島上星星點點的被白色鈴蘭花籠罩,就好像是--銀白色的天堂。而“銀白色的天堂”正是鈴蘭花的別稱,這種花朵玲瓏、花枝低垂的植物在這裏生的如此旺盛,美若幻境。
這是一種不同於玫瑰的美麗,美的不張揚,美的沉靜悠遠。
“哦?這不是聖鬥士大人麼,太感謝你們了,都是你們在守護著大地呢。”藥師島上的村民路過,看到一身黃金聖衣的雅柏菲卡,無不和藹的打著招呼,分外友善。怎麼看,這裏都是個民風淳樸的小島,完全沒有冥鬥士的影子。
雅柏菲卡有些疑惑,可是,魔星出現,指引著這裏,必然有什麼問題。
或者需要繼續探查一番……雅柏菲卡繼續走著,不管怎樣,隻要有冥鬥士存在,必然會出現破綻。
一陣嬉笑聲從身後傳來,雅柏菲卡在那群追趕玩鬧的小孩子馬上要碰觸到自己身體的時候及時躲開了,而手指卻不小心被一旁的柵欄劃傷。
一滴鮮紅的血飛濺而去。
“糟了!”這是雅柏菲卡的第一反應,他急忙捂住傷口:不能讓血接觸任何人,否則!!
可是,似乎已經來不及了,有個小男孩停了下來,莫名的摸著臉上的冰涼,那是血的味道。雅柏菲卡的毒血!
毒性在一瞬間就爆發了,小男孩筆直的倒了下去,就好像當年魯格尼斯一樣倒在了自己麵前。
又一次……什麼也阻止不了……雅柏菲卡痛苦的捂著胸口,他連上前扶一把這個孩子都不可能。
“天哪!出了什麼事!!”周遭的村麵聞聲趕來:“不好!有人中毒了!快點!快點拿草藥來!”
村民呼喊著,焦急著,唯獨雅柏菲卡痛苦的退了幾步,倚靠在柵欄邊……沒有用得,不管怎樣都不可能獲救,這是劇毒之血啊!
可是偏偏奇跡發生,他看著眼前的村民給小孩子服下了了些類似白色粉末的東西,然後!小孩子的臉色開始逐漸轉好!呼吸也逐漸恢複了起來!
這不可能!!!這是自己的劇毒之血,怎麼可能有人會沾染了沒有喪命???
“沒關係沒關係”那個拿來草藥的人安慰著大家:“睡一晚就好了,肯定沒事的。”
“怎麼會……這樣?”雅柏菲卡呢喃著。
“有什麼奇怪的麼?”那個拿來草藥的人站了起來,寬大的帽子遮蓋著麵容:“我們可是擁有銀白色的天堂啊!”
“銀白色的……天堂?”雅柏菲卡疑惑。
“啊,是聖鬥士大人啊,咦,你好像受傷了。”男人並未回答,而是對手上未之血的傷口更加在意:“要不幫你……”
“不要!”雅柏菲卡急聲阻止:“別靠近我!!!”
這句話已經成了本能的反應。
“哎?”男人停住了手,但立刻笑了起來:“您忘了,我有解藥,不會中毒的。”他舉起一株潔白的鈴蘭遞到雅柏菲卡麵前:“雖然鈴蘭也有毒性,但是通過鈴蘭加工而成的草藥,卻有著非凡的解毒能力!有了它,便沒有什麼可怕的了”
雅柏菲卡有些懷疑,但剛才的情景卻不可能是假的,那親眼看到那個小孩子在沾染了自己的血之後重新複活。
二十二年來,唯一的例外。
“這種草藥是……哪裏來的……”
“哪裏?”帶著草帽的男人笑了,他抬起了帽簷:“我就是製作者啊!這裏有我的鈴蘭花園呢。”
帽子下,是一張熟悉的麵孔。
雅柏菲卡的心不由自主的瘋狂跳動起來!他直直的盯著眼前的男人,震驚之感無可言喻。
為什麼,是如此相似的一張臉,簡直就是一模一樣!
這是一副與自己恩師魯格尼斯完全一致的麵容,同樣地棱角,同樣地眉眼,同樣地身形,還有相仿的年紀,隻是發色的顏色略有不同--------這個男人有著淡綠色的長發,低調而收斂,顯得比魯格尼斯溫柔的多。
“聖鬥士大人……聖鬥士大人!!”男人的呼喚喚回了他的思緒:“您……為什麼哭了?”
“啊!?”雅柏菲卡這才發現,有什麼東西劃過了的臉龐。
這是一種很久沒有感覺到的感情了。
“抱歉,我隻是想到了一些故人。”雅柏菲卡很快收起了情緒,他還有任務在身,不能如此動搖心緒。
“哈,要不您去我那看看吧,總感覺您似乎很感興趣的樣子”男人溫和的笑著:“前麵不遠就是我的鈴蘭花園,我叫路可,這裏的藥師。”
“雅柏菲卡,雙魚座聖鬥士。”禮節性的報了姓名當做回複。
雅柏菲卡對花一向不陌生,他擁有的玫瑰園可以稱得上是聖域一道特殊的景色,隻是屬於他的花園看似美麗,實則致命,隻有他才能毫不受影響,但是這片鈴蘭的花園卻不一樣。
“真的是……很美的花園啊”雅柏菲卡看著眼前純白的一片,臉上浮現了難以掩飾的溫柔。
“這些鈴蘭是我親自種下的”路可笑著撚起一枝,送到雅柏菲卡麵前:“藥師島嘛,這個島上有很多的解毒草藥,我尋找了很久,才發現了這種並不起眼甚至並不算藥品的植物,但它們的功效卻神奇的讓人難以置信。”
雅柏菲卡接過了那支垂著頭的花枝,有一股淡淡的香氣撲來。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您身上恐怕有劇毒吧……”路可猶豫了很久,終於吐出了一句。
“毒?”雅柏菲卡笑的有些悲傷:“我的存在,本就是一種無解的毒啊。”
“但是,你並不是沒有解除的可能啊”路可指著他手中的鈴蘭:“你看到了,鈴蘭可以中和你的毒性,我想你一定也不希望一直這樣躲避著人群生活吧?……告訴我吧雅柏菲卡,你的希望是什麼?存在心底的終極希望。”
最後的一句話,聲音已經有些變了,路可露出了不易察覺的笑容,他很滿意的看著眼前這個美麗男人的雙目籠罩上了淡淡的迷霧,逐漸消逝焦距。
“終極的……希望?”雅柏菲卡有些迷惑的重複著。
“是啊,我親愛的孩子”路可的聲音像是探攝靈魂:“你痛恨自己的血液,希望擺脫這種如詛咒一樣的生活吧?你是渴望自由的,不是麼?”
“自……由?”
“是啊,可以無拘無束的,可以與所有人相處,不再這樣躲避,不再……孤獨!告訴我,你是不是很痛苦?孤獨,很想……獲得自由?”
“我……”
路可頭上隱隱滲出幾滴汗珠,如果是一般人,隻需要幾秒鍾,就會對被自己輕易打破防線、深入心底內部,自己則可以容十分易的獲取想知道的事情,不過這個人……
自己如此長時間的攻勢,卻依舊堅守著心底最後的一道防線,如此堅強不屈,著實出乎意料。不過,既然進入這個屬於我的鈴蘭花園,你以為你可能如此輕易的離開麼??路可悄然提升了自己的小宇宙,鈴蘭的香氣更加濃鬱,開始散發出令人不快的刺鼻的味道。
路可冷笑著---------再怎麼抵擋也是沒用的!因為隻要有迷茫,就會有破綻,尤其雅柏菲卡的心理弱點實在太容易看出,隻需要在重點的地方反複蹂躪,總會破壞掉他的最後掙紮。而他,也可以得到這麼多年一直想要知道的結果。
路可的目光變得凜冽而瘋狂,這是他一直想要追尋的結果啊!他多少年的痛苦、不甘心都可以在今天得到解脫!他要用今日的結果向那個肆意踐踏自己心血的人報複!告訴他們所堅持的不過是笑話!
有些事情,他永遠不可能忘記。
很多年前-----------
“哥哥……你真的要這樣做??我不會原諒你的!!我會向你複仇的!”這是當時路可痛苦到極致之時的誓言。
“路可,我很謝謝你……但是……我真的無法接受。”魯格尼斯悲傷的看著自己的弟弟,親手將那瓶鈴蘭製作的解藥扔入了廣闊的愛琴海:“我需要這樣的血液,需要這份力量,我還有----要做的事情!
“那,這就是你踐踏我心血的理由麼?路可發泄一般的大喊著:“哥哥!你是我唯一的親人,這些年我活著最大的意義就是要解除你身上的毒血!讓你過自己想要的生活!!當年你是為了保護我才走上這樣的道路,我這些年最大的心願,就是想要讓你再不受這些的牽絆啊!!”
他們是親兄弟,是世界上對方唯一的親人,當年魯格尼斯自願接受聖鬥士的試煉,為的就是保護他心愛的弟弟,這是他最初的初衷。而當他不斷的變強,有了足夠大得力量,直到穿上了雙魚座的黃金聖衣,他才發現,在這一路中,他有了更多的使命,而且,願意為這些使命而努力。所以,他無法接受路可的好意。
“路可……雖然,我不喜歡這樣的毒血體質,但是……我並不後悔啊!”魯格尼斯道:“路可,我從不為此而後悔,如果這力量可以守護我想守護的那個世界,我願意為之付出。”
“那麼你就不守護我了麼??”路可無法控製自己的憤怒:“我是你的弟弟!!唯一的親人。”
魯格尼斯痛苦的笑了---路可,恐怕,你隻是不能接受我的眼中有了別人吧…………
當一心隻想守護一個人的心裝下了世界,便無法顧及的那麼全麵了,所以,傷到了他了吧……可是,對不起,這裏不是停止的地方!
魯格尼斯還是離開了藥師島,一別十幾年,再也沒有回來-----這是路可最痛苦的回憶。
後來,他知道魯格尼斯死了,雖然不知道細節,但是憑他對雙魚座的了解,已經猜到了七八分,所以,無論如何他都不可能放過雅柏菲卡。
哥哥,你堅持到死的信仰,不知道你的徒弟是不是也如此堅定呢?如果他屈服了、在我的腳下祈求救命呢?這是不是對你最大的諷刺?
既然你已經不再了,那麼,就讓你的好徒弟承受著一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