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二十章學姐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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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宇再三低頭確定紙人安安穩穩的在自己口袋裏,才慢吞吞的走進醫學係的教學樓。
在徐婉婷的指示下,淩宇站在辦公室門口有些緊張。鬼魂他是見多了,殺人凶手倒還是頭一次,更何況還要麵對麵,深呼吸深呼吸,不緊張不緊張,敲門敲門。
“請進。”低沉的男聲隔著門板傳進淩宇的耳朵,就像是午夜凶鈴般嚇得他手上的書掉落在地。
淩宇啊淩宇,你怎麼這麼沒出息,輕輕打了下自己沒出息的左手,重新冷靜下來。動了動僵硬的臉,擺出微笑,開門,進屋。
淩宇看著麵前三十多歲的男子,風度翩翩,身上還帶著幾分儒雅之氣,怪不得學姐會被他吸引,淩宇在心裏嘀咕道。
男人看著淩宇,眼裏帶上幾分疑慮,“你是哪個班的學生?是新生嗎?”
淩宇舔舔嘴唇,小心的開口:“邵教授,我是來找我表姐的,她是您的學生。”
邵教授絲毫不懷疑,溫柔的問道,“表姐?她叫什麼?”
淩宇緊緊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道:“我表姐是醫學係大四的學生,叫徐婉婷。”
邵教授的臉閃過一絲僵硬,放在書桌上的手指微微跳動了幾下,眼神閃爍,看著淩宇的眼神帶著一絲狠戾,不過這隻是一瞬的事情,很快,他會恢複成平日受人尊重的教授。
邵教授歎口氣,臉上帶著惋惜和悔恨,“徐婉婷,她是我的得意門生,可就在幾日前因為學習壓力,一時想不開自殺了,唉,可惜了這麼好的姑娘。”
淩宇眼裏有些厭惡,他最討厭這種假仁假義的偽君子,努力壓下厭惡之情,恢複原來的表情,“這事我已經知道了,隻不過姨夫姨媽一時想不開,特別是我姨媽差點就隨著表姐一起去了,所以我才來找教授打聽一下,我表姐到底是因為什麼想不開的。”
“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大概是因為大四了,學習壓力大吧。”邵教授有些支支吾吾。
“是嗎?多謝邵教授了,表姐以前就對我說過,邵教授對她很照顧的,我剛到這裏來念書,表姐上次還跟我手要介紹邵教授給我認識••••••”淩宇繼續胡謅,努力拖時間。
邵教授看著眼前的學生,有些不耐。心不在焉的聽著對方的話,腦子裏時不時閃過徐婉婷的臉。
“教授,好久不見,還記得我嗎?記得那天你是怎麼把我推下去的,還有我腹中的胎兒••••••”
突然耳邊冒出熟悉的嗓音,原本少年清秀的臉龐漸漸與另一張清麗的臉重疊,邵澤明驚恐的瞪大雙眼,徐婉婷正微笑的站在他眼前。
一驚之下慌亂的揮舞著雙手,辦公桌上的講義四散在地。
“教授,你沒事吧?”淩宇擔憂的看著他,這裏就他們兩人,萬一他出了事,自己可是有千萬張嘴也說不清。
聽到淩宇的聲音,邵澤明瞬間冷靜下來,抹了把臉,“我沒事,剛才是突然想起件事,不好意思。”
邵教授彎腰撿著講義,一張學生名單暴露在眼前,徐婉婷的三個字深深印在上麵,刺進他的心裏。嘶的一聲,手指用力在紙上深深戳出了一個洞。
淩宇把一切都看在眼裏,不動聲色道:“既然邵教授還有事,我就先告辭了。”
關上門,淩宇吐一口長氣,演戲可真累,不過剛才看他慌張趁亂的神情還真有趣,“學姐,晚上我讓••••••學姐?學姐?你在哪,學姐?”
雖然胸口的紙人還在,可淩宇準確的知道徐婉婷不在上麵。這時隔著門板辦公室內傳來響動,淩宇大吃一驚,正想返身進去,就見前方走來一名頭發灰白的老教授。
“教授好。”淩宇忙打招呼,不管認不認識先叫了再說,第一印象很重要。
老教授愣了一下,看清他的臉後,微微點頭示意,伸手推門,隨即大叫:“小邵!你怎麼了?”
淩宇跟在他後麵,小心的頭探進去,邵教授正躺在地上,一臉驚慌失措,手還指著前方,嘴裏還在大喊:”別過來,不要,走開······“
順著他的視線望去,徐婉婷已恢複了自殺死的慘樣,滿身鮮血的看著他。
淩宇立馬跑在她身前,擋住邵教授的視線。同時一手被在身後,不斷地揮舞手上的紙人,很快,一股寒意從手上傳來,淩宇連忙把紙人放進口袋。
沒過多久,邵澤明恢複意識,他剛才看到了徐婉婷,死去的徐婉婷,五官扭曲、一身是血,正怨恨的朝他伸出手,要帶他一起進地獄。
“小邵,你沒事吧?要不要去醫院看看?”老教授給他倒上一杯熱茶。
“沒事,剛才是我不小心滑了一跤。”喝著熱水,邵澤明把視線轉到一旁的淩宇身上,沒錯,就是這名少年來之後,自己才開始出現幻覺?不過真的是幻覺嗎?剛才的一起都是那麼真實,真是的讓他覺得徐婉婷此刻正在某個角落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學姐,不是讓你說完話就走嗎?怎麼還現身去嚇他,如果他死了,你的冤情未必會大白於天,而且你的孩子我們還沒找到,你不用這麼急••••••”一出校門,坐上車,淩宇轉頭始對著後座說個不停。
“抱歉。”幽怨的聲音從後座傳來。
“學姐,我沒有怪你的意思,我也能理解你的心情,隻是剛才人太多了,大白天的••••••”
白岩開著車,耳邊傳來淩宇絮絮叨叨的話,以前怎麼就沒發現他有管家婆的天分,快比他師傅都羅嗦了。
晚上。
淩宇低頭看看胸口的隱身符,再看看身旁的白岩也在他一樣貼著符,心裏不禁平衡多了,說什麼要隱身才進解剖樓,否則會被攝像頭拍進去。他可是第一次做翻牆這種事,難免有些激動和緊張。
兩人在徐婉婷的指示下,進了解剖室,一屋子的福爾馬林味刺激的淩宇隻想打噴嚏。
“他就是在這把我的孩子取出來。”徐婉婷指著一張床幽幽的說著。
“既然他是你的孩子,血脈相連,你就自己找吧。”屋子裏漆黑一片,他再厲害也不能抹黑找人,更何況屋裏死人太多,怨氣冤氣混合在一起,一時間實在無法找出來,這種事還是交給女鬼比較合適。
淩宇一手捂鼻,一手拉著白岩。這裏也太可怕了,雖然沒開燈,可今天月亮很亮,把屋裏的一具骷髏架子照的分外陰森,旁邊還有幾個大玻璃瓶,裏麵浸著各種器官。
徐婉婷停在櫃子前,隔空取出一個玻璃瓶,裏麵正漂浮著一個巴掌大還未成型的嬰兒,蜷縮著身子,就像躺在母親的子宮裏,閉著眼吸取著養分。
徐婉婷緊緊的把他抱在懷裏,手指泛青,兩行血淚留下,滴落在瓶身上。
“找到了,就先帶回去,剩下的事明天再說。”白岩冷靜的說道。他的手都被淩宇攥疼了,明明膽小,偏要死纏著自己跟過來,自己也窩囊,被他幾句好話就答應了。
嬰兒已經被徐婉婷從瓶中取出,緊緊抱在懷裏,一臉淒苦。
白岩在書房準備超度的東西,淩宇幫不上忙,隻好坐在客廳陪著學姐。
看著嬰兒,淩宇不由想起一年多前在將軍墓裏的那些孩童,白岩說過孩童的怨氣是最重的最狠的,跟何況是個還沒出世的嬰兒,孩子沒出世就被打掉,其罪孽會全降在其父母身上的。
一條還未出世的生命,就這麼成了冤魂,到處流浪,索人命。墮胎者即是殺人,墮胎者成為殘忍殺害親身骨肉的殺人犯。
徐婉婷摸著淚水,依依不舍的把孩子交給白岩。
“不再留戀了,你越留戀孩子的怨氣越大,得快點送他去投胎。”白岩在一旁催促,在超度前他還得想把孩子的鬼魂找回來,希望這孩子的沒在外麵害人,少說也得忙上大半夜。
徐婉婷一狠心轉身跑到陽台,不再看孩子,低聲泣訴。
淩宇抱著小九,心裏也有些難受。
“還有你,以後不要對那些鬼魂太好,萬一讓他們有依戀不肯走,到時候倒黴的還是你。”白岩對他教訓完,就去書房忙活。
淩宇嘟著嘴更加不滿,什麼依戀,人都死了,還不能對他們好點,這也太殘忍了,緊緊抱住懷裏的孩子,“小九,我們看電視去,不理你的壞爸爸。”
“喵~~我要看動物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