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 夜半無人私語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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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在城禁前趕到鏡城,此時煊煬已經睡去,用睡眠來自我修複。幾人找到一家客棧,將煊煬安置好,遣了僅存的侍衛去請大夫,佑玄坐在煊煬床邊,盯著煊煬側臉發愣,直到侍衛將大夫請來,才回神。
“一切又勞大夫了”穆先生對前來的大夫拱手說道,之後眼神示意佑玄。
佑玄看了眼煊煬,大夫正在為煊煬重新包紮傷口,於是跟著穆先生出了門去。今天一天簡直驚心動魄,穆先生作為一介書生,雖說每天想的都是些陰謀陽謀的,但到底不曾親身經曆這些血腥的事,這會到了客棧才有點回過神來,幾人在樓下大堂吃了飯,各自回房梳洗了。
佑玄為了照顧煊煬,睡在煊煬房裏的臥榻上,半夜,窗外響起鳥雀拍打聲,佑玄睜開眼睛,瞄了眼某人,輕輕起身開了門出去。穆先生房中亮著一盞燈,在黑夜裏明明滅滅,堪堪照亮窗欞,佑玄尚未敲門,穆先生已開了門將其迎了進去,四處看了看,將門掩起來。
屋內地上單膝跪著一黑衣人,見的佑玄,道:
“影子參見主人”
“起來吧”佑玄道。
“近日刺殺幕後之人可有查到?”
“屬下無能,這些人都是些亡命之徒,屬下沒有追到幕後之人,不過,今日在叢林中似有第三方,屬下跟蹤刺殺之人時,身後尚有人跟隨,此人隱匿功夫極深,若不是當時主人遇刺,那人呼吸亂了一分,怕是屬下還不能察覺”。
佑玄沉吟,道:“穆先生怎麼看?”
穆先生看著佑玄,不答反問道:“不知王爺對煊少俠怎麼看”說著看著佑玄。
佑玄端著茶杯的手頓了下,放下茶杯,拇指和食指摩挲著杯沿,
“能為我所用最好,否則的話,不計一切也要毀了”
“可是,我看王爺這段時間的表現,實在是。。。”穆先生接下去的話被佑玄阻斷,佑玄按了按額角,確實,這段時間自己都變得不像自己了,深吸口氣,道:
“多謝先生指點,本王心中有數”
“影子,去查下煊煬身份來曆,盡快回報,昨日跟隨的人暫時不用理會,昨天沒有趁人之危應該不是敵人,暫且不管,眼下京中之事是首要的”佑玄低垂著眼眸吩咐道。
“是”影子領命,屋中隻剩下穆先生和佑玄。
“王爺,煊煬的身份來曆和目的我們一無所知,眼下京中情勢又瞬息萬變,實在不可將此人留在身邊,怕是多有變數”穆先生道。
“那依先生所言,該如何”佑玄姿勢不變。
“此事本不該學生來說,不過王爺被此人影響頗多,怕是無法審時度勢了,王爺,當斷不斷,會受其亂哪”。
佑玄不語,一時屋內寂靜,片刻,站起來道,
“先生多慮了,一介草莽或可有所幫助,但和京中大業相比,蚍蜉而已,本王實不敢忘”,說著往外走去。
屋外,月光淡淡灑在院中,佑玄慢慢往來路走去,煊煬屋中未點燈,漆黑一片,如同佑玄此時的心境,前途迷茫,搖搖無期,隻能在黑暗中摸索,隻有清冷無情的月光相伴。
慢慢踱回房間,忽見屋內亮起燭光,門扉咯吱作響,一人披衣出來,看到門外的佑玄,笑道:
“哪有這麼對待救命恩人的,連口水都沒的喝,哎,可憐呐”說著兩手抱胸靠在門旁。
佑玄看著選煬,屋內暈黃的燭光從身後偷出來,似乎還帶著暖氣,不管將來如何,這一刻,佑玄覺得自己像得到了救贖,隻這一晚,至少在以後冰冷的時候能有片刻溫暖的回憶。
“回去吧”佑玄輕輕說道,煊煬有點訝異,這麼溫順的佑玄還真少見,不語跟著進屋,關上房門。
暗一追蹤林中之人,原來是這人也是追查刺客的,看來事情很複雜,似乎和那王爺是一夥的,居然隱藏這麼深,不知道教主和那王爺在一起有沒有事,是要回去稟報暗首了。
暗一當下決定回去稟報,將看到和推測的都告訴了明峰,明峰得知煊煬為了佑玄身受重傷,心裏很不是滋味,既擔心又嫉妒,也不管什麼時間不時間了,連夜將教中事宜交代給心腹,第二天一早便往鏡城方向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