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帝宮成長 第三十一章 異地難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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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輕步入書房,看到澹台胤正在凝神運筆,眼神堅定,眉峰斜入雲鬢,身上著一襲繪有青梅的青衣便服,淡雅卻不失貴氣,煞是好看。及至跟前,我從後麵用雙手環住他,頭依靠在他背上,蹭了蹭,道:“太子哥哥。”
環住的身子僵了僵,“嗯”了一聲。
“還在生我氣啊?”我繼續蹭著,“我知錯了,我不該拿你送的東西輕易送給別人,你就原諒我這一回吧。”我拽著他的袖子撒著嬌。
“知道錯了?”澹台胤依舊板著麵孔。
“嗯。嗯。嗯。”我立刻如小雞啄米般迅速點頭,討好的笑著。
“那我該怎麼罰你呢?”澹台胤將毛筆擱在青玉硯上,轉過身來,戲謔道。
“啊?”我一時沒愣過神,脫口而出,“還要懲罰?”
“做錯了事情,難道不該受罰麼?”他坐在太師椅上,拉過我的手,於是我就勢坐在他的腿上。我實在不知道該如何接受懲罰,雖然我嘴上承認錯誤,可憑心而論,我覺得自己並不算錯的太多嘛,您老是太子殿下,和你吵架了,隻有我舍下麵子來賠不是了,你還要懲罰?要不,給你來點狠的?
我摟著他的脖子,衝他笑著,“太子哥哥,你就大人有大量,饒了我這回吧,我送你香吻一個,怎麼樣?”說完,吊著他的脖子,嘴唇觸碰了一下他的臉頰,軟軟的,有點涼。我以為會被他敲腦袋,趁早將雙手抱頭,將自己保護好。可是等了半天,不見反應。偷偷抬頭,發現他正在怔怔的看著我,臉上浮現出了紅暈。我心下納罕:難不成咱們的小太子殿下害羞了不成?身為皇子,還能這麼羞澀?正想張口說話,忽然,感覺身下有東西,於是我挪了挪身子,那硬物還在,隨後我反應過來,那是什麼了,這個小色鬼!!!一個親吻,居然可以使你興奮成這樣!天哪,我無語了。
於是,我趕緊從他身上跳下來,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我不知道六歲的孩子知道這些事情在這裏是不是正常,索性閉嘴不說話,隻是看著他。
澹台胤眼神中閃過慌亂和尷尬,隨即站起身來,整理衣擺,咳嗽了一聲,道:“澈兒,你真是越發沒規矩了。”
“是你要懲罰我的啊,我都犧牲了色相了,你還不滿意啊?”我佯作不滿。
“咳。咳。剛才。。。”欲語還休。
“剛才怎麼了?”我力求裝的很好奇、很清純。
“嗯。沒什麼。”他訕訕道,隨後又問:“昨晚你是怎麼回來的?我差人出去尋你,也沒見著人影,回來倒發現你已然躺在床上睡著了。”
我思量著,定然不能將昨兒晚上的所見所聞說出來,一來畢竟不是什麼好事,人家侍衛大哥這回放了我一馬,我若是還說出來,回頭人家找我算賬,我豈不是自討苦吃;二來要是我說出自己的看法,豈不是顯得我不純潔。可是要是說我自己乖乖回來睡覺了,豈不是很沒麵子。頓時心中糾結成了一團亂亂麻。
“怎麼?這很難回答麼?看你愁眉苦練的樣子。”
“額。是很難回答啊,我怕說出來,你不相信。”
“哦?那你倒是說說看。”
“其實,我是被人打暈了的,然後一覺睡到天亮,到現在脖子還疼著呢。”
“無緣無故的,怎會被人打暈?”
“那我怎麼知道呢?我隻看到眼前人影一閃,就什麼都不知道了。俗話說,人若倒黴,喝涼水都會塞牙縫,我碰上黴運了唄。”我力求表現出無奈、可憐的模樣。
“好吧,暫時就信你所說的。脖子還疼著的話,宣太醫來看看。”
“嗯,知道了,太子哥哥,我們出去用早膳吧。我已經讓秋月準備好了。”說罷,拉著他的衣袖,前往前廳。
來年,皇後安排了四個宮女服侍澹台胤,這些宮女粉衣眉黛,容貌秀麗,姿色上等,舉止落落大方。畢竟是皇後親自挑選出來的,到底不一樣。均恭敬地向澹台胤道了聲“太子殿下千歲”後,便垂手而立。
皇後笑著對澹台胤道:“胤兒,你也長大了,我已經和你父皇商量過了,安排這幾個宮女過來服侍你,規矩我也已經教導她們了,你看著可還滿意?”
皇後安排宮女來東宮,這我倒是提前跟澹台胤說過了,不過令我驚訝的是,皇上竟然也來了。
澹台胤臉色不善,皺著眉頭,小心的打量了下皇上,對皇後道:“謝父皇、母後美意,隻是兒臣這裏宮女已經夠用了,多了也是閑置著。”
“這怎麼能一樣呢?”皇後笑著道,“往後,你也是大人了,這是慣例,諸位皇子都一樣。還有澈兒,往後你太子哥哥有諸多不便,我看你就隨姨母住在長秋宮吧。”
“啊?”我愣了一下看,這怎麼扯上我了呢,還要我挪窩。
“澈兒,你該體諒你太子哥哥才是,再說隨我住在一起,還能照看著你。你覺得呢?”
“母後,我沒有什麼不便的,就讓澈兒住在這兒吧。”澹台胤道。
“這東宮本就是太子所住之處,澈兒住在這裏畢竟不妥,皇上,您覺得呢?”
“嗯,就按你所說的辦吧。”一直沉默的皇上開口道。
於是澹台胤的挽留不奏效,而且沒有經過我這個當事人的同意,事情就這麼拍板了。看著進進出出的宮女、太監,將我所用的東西從東宮搬到長秋宮,澹台胤落寞地站著。其實我心下也有些不舍,我是個戀舊的人,時間久了,對一草一木都有情意。忽的要我搬出自己住了四年的地方,心下有些難舍與不安,可是,我又有什麼辦法呢?別說我是寄人籬下,被人收養,就算我是真正的皇子,還是得聽從皇上和皇後的安排,再看看澹台律當初的生活境況,兩相比較,心中也就覺得其實已經不錯了。哎,就這樣吧。
衝澹台胤勉強浮起一抹笑容,道:“太子哥哥,我隻不過是換了住處而已,又不是以後見不著麵了,幹嘛整的悶悶不樂呢。”
“澈兒。”澹台胤不由分說,一把緊緊將我抱住。
夕陽西下,宮人們已經安置完畢,我帶著秋月戀戀不舍得走了,秋月在一旁抹眼淚道:“殿下,您要是想念太子,過來看看就是了,別難受了。”
“傻瓜,到底是誰在難受呢,還哭哭啼啼的。”我晃了晃她拉著我的手。
窗外月圓。
窗內地上縱橫交錯著樹枝的影子。
一個人睡,睡在陌生而又熟悉的地方。
輾轉,反側,難眠。披衣,下地。不知此刻,他睡著了麼?平常此刻,都是和他並肩躺在床上說說笑笑的,一時間,竟有些忍受不了這種孤寂。窗外的宮燈依舊亮著,我呆呆地看著窗外,不知什麼時候進入了夢鄉。
翌日,著了風寒,頭似有千斤重,忍著嘔吐的欲望,喝下了黑乎乎的中藥,昏昏欲睡,歇息了四五天才好轉。聽秋月說澹台胤來了好幾次,看到我在睡覺,便沒有打擾我,靜靜地看了會兒,便走了。